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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泡在外面,幾乎沒空歸家。 李大師已死,必須有人為假圣旨的事情負(fù)全部責(zé)任。擅自入京導(dǎo)致邊關(guān)失守的柳將軍首當(dāng)其沖,依法被判死罪,關(guān)入天牢,受了幾天苦楚。但人人都知他是被jian人蒙蔽,其情可憫,再加上他駐守嘉興關(guān)多年,帶兵經(jīng)驗(yàn)豐富,是最熟悉東夏情況的將軍,所以被百官聯(lián)名力保,皇上順?biāo)浦?,封他為征北大將軍,率二十萬大軍出征,將功贖罪。 隨軍出行的還有上京軍營的諸多將軍軍師和參將等,其中包括以驍勇著稱的秋老虎和懂東夏語言風(fēng)俗的胡青。戰(zhàn)況危急,一刻也不能耽誤,柳將軍點(diǎn)齊部隊(duì),籌備軍需,立即開拔。臨行前,將士們告別親友,秋老虎和胡青兩個單身漢無處可去,就找上了葉昭。 葉昭在家中設(shè)宴招呼,對他們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xiàng)。 秋老虎喝了兩杯酒后,握著一雙女兒的手,不停嘆息。 秋華大大咧咧,不予置否:“東夏雖強(qiáng),還能強(qiáng)過當(dāng)年的蠻金?蠻金蠻子也是出名的悍勇,爹你武藝高強(qiáng),哪次大戰(zhàn)不砍下十個二十個腦袋?!那時我們才十萬人馬,就把他們五十萬大軍打得落花流水,東夏蠻子那么點(diǎn)人,還能一個頂五個蠻金蠻子不成?” 秋水眼眶微紅,安慰父親:“柳將軍統(tǒng)帥也是有方的,你別亂喝酒,再誤了軍情,沒人護(hù)你。女兒給你準(zhǔn)備了全套棉襖,穿在盔甲里面,別涼著。你膝蓋受過傷,畏寒,行軍的時候要注意?!?/br> “乖女兒,賢惠了,會給爹做東西了,”秋老虎感動地接過,看完細(xì)密整齊的針腳和上面繡著的繡房標(biāo)記,勃然大怒:“不孝的臭丫頭,將軍說郡王府的妾室個個溫柔能干,還道你在將軍府里跟著妾室好好學(xué)習(xí),總算有了點(diǎn)女人模樣,會做衣褲了!結(jié)果還是在外頭買的!你老子荷包里多得是銀子,還用得著你們買嗎?白活十六年,沾不得針拿不起線,誰家爺們?nèi)⒘硕家姑梗植坏帽簧暇┨珎儺?dāng)笑話,官媒見了就掉頭跑,丟盡你們老子的臉!” 秋華硬著脖子還嘴:“誰稀罕嫁人了?!看不起我們家的男人要來做什么?手無縛雞之力,就知道動嘴皮子,造謠生事,咱們將軍那么好,什么錯都沒犯被解甲,都是給這群禍國殃民的下流種子害的!” 秋水扁扁嘴,扭著身子道:“才幾天功夫就會做衣服?你當(dāng)你女兒是神仙???你買的衣服是你的,我買的衣服是我的,雖然不是親手做,也是孝心,愛穿不穿拉倒?!?/br> 秋老虎給嗆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兩個女兒,沖葉昭嚷嚷:“將軍,你要做主啊?!?/br> 葉昭重重地咳了聲,為難道:“老虎,我現(xiàn)在已不是你們將軍了,將軍這詞萬萬不要亂叫,要是落入有心人耳里不好?!?/br> 秋老虎聽見這話,頓時紅了眼:“那群小兔崽子愛說什么隨他,他們的良心給狗吃了,老子的良心還在!陪將軍打那么多年戰(zhàn),你可沒拿女人身份說過話,我們吃rou你吃rou,我們啃樹皮你也啃樹皮。打仗帶頭沖鋒在前線,武功是最好的,砍的腦袋是最多的,功勞是最大的,還救過俺老虎的命,在我心里,只有你是大將軍,旁人配不上!” “你喝多了?!焙鄶r住他的發(fā)言,“既是尊重將軍,就別給她添麻煩。” 秋老虎想起往事,提起袖子抹把眼淚:“老子不服!就是不服!” “你的個性太魯莽了,出征后,務(wù)必事事聽從軍師言,不要沖動形式,”對著老部下,葉昭雖感動,卻重重拍桌,板著臉訓(xùn)斥,“活了三四十歲,女兒那么大,當(dāng)官的人,還當(dāng)自己是山里的土匪嗎?事情道理狐貍不是都和你說過嗎?朝廷有朝廷的考量,許多東西不是想怎么來就怎么來的?!?/br> 秋老虎應(yīng)下,依舊不服,但不敢惹葉昭的脾氣。 胡青逗弄他:“來,叫聲郡王妃聽聽?!?/br> 秋老虎抽了他后腦勺一下子:“滾!這丟人顯眼的怎么叫得出口!” 丟人現(xiàn)眼的郡王妃坐在旁邊,表情木然,過陣子,她從身邊取來個精致的小布包,打開,拿出雙錦襪,丟給秋老虎:“做事別沖動。” 秋華秋水見狀,大驚失色,上前要搶。 可惜老爹的速度更快,力氣更大,拿著錦襪就竄去旁邊細(xì)看。 材料是上乘的,厚度是超群的,一只襪子肥,一只襪子窄。一只襪子針腳寬寬松松,一只襪子針腳擠成一團(tuán),一只襪子破了個洞,一只襪子多了個角,款式之驚駭,實(shí)在難以言喻。 葉昭安慰老部下:“比我出嫁前繡的玩意要好多了?!?/br> 那團(tuán)絲線繞成一堆,狗屁不如的玩意,縱使是嫂子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看見后還是差點(diǎn)暈過去,后來放去嫁妝箱底做紀(jì)念,還用錦囊縫死,木盒密封,唯恐被發(fā)現(xiàn),貽笑天下。導(dǎo)致夏玉瑾在她嫁妝箱子里看見這盒子,一直以為是什么厲害的暗器毒藥,猜了好久…… 秋華臉紅:“是meimei說要做的,我就說做不了別勉強(qiáng)嘛?!?/br> 秋水別扭:“誰知道針線那么難啊……” 秋華:“本來想著襪子穿里面,還能湊合?!?/br> 秋水:“結(jié)果jiejie做的那只太小了,穿不上?!?/br> 秋老虎感動得老淚縱橫,舉著不能穿的錦襪,撲去葉昭面前:“這倆閨女終于有女人樣了,將軍,待我走后,你千萬要幫忙給她們尋婆家啊?!?/br> 胡青拉長聲音:“郡王妃——” 沒人理他。 葉昭為難:“我也是粗人,玉瑾雖有郡王名頭,在朝中卻是說不上話的人。認(rèn)識的那群家伙是紈绔。品格好的讀書人實(shí)在不好找,真不能降低要求在軍營里挑挑?” 秋老虎看著倆嫁不出的混蛋女兒,摸摸手里暖和的錦襪,臉上那個沮喪,沒法提。 葉昭安慰:“回去我讓萱兒好好教她們女紅針線,好歹做個樣子出來?!?/br> 胡青壞笑著問:“可要獻(xiàn)計?” 秋老虎趕緊湊過去。 胡青說:“郡王在皇上面前雖說不上話,可在太后面前說得上啊。只要挑中的人家門第不太高,讓郡王妃去求郡王,讓郡王去求太后,下道懿旨指婚,挑兩個女婿有什么難?郡王妃不就是這樣進(jìn)門的嗎?婚后如果相公不服,慢慢收拾服帖就好?!?/br> 葉昭捧著酒,差點(diǎn)噴了。 “高!軍師果然高!”秋老虎大喜過望,對胡青贊不絕口。 秋華秋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