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和司玥往外跑。

    他們一直跑，每次都是前腳一離開，他們身后的山洞就開始坍塌。幾人在最后關(guān)頭沖出了山洞，而那山洞也已全面坍塌。

    ——

    到了安全的地方，幾個(gè)人都傷痕累累。警察也來了，左煜幾人和幾個(gè)警察一起到了村長(zhǎng)家。幾個(gè)警察把村長(zhǎng)、和左煜交手的幾個(gè)村民抓走了，另外還有警察在坍塌的思過崖那里調(diào)查。

    下沽村更加沉寂了。司玥和左煜幾人全身多處受傷，都在原來的房間休息。左煜給司玥上了藥就將司玥緊緊摟在懷里。

    “司玥，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彼皖^在她耳邊還有些后怕地說。

    司玥也驚魂甫定，“我也以為我們要永別了?！?/br>
    左煜又緊了緊抱著她的手。司玥“嘶”了一聲，嬌吟道:“好疼?！?/br>
    左煜松了力道，抱著她不說話。司玥靠在他懷里也不說話。一場(chǎng)天崩地裂，他們差一點(diǎn)就生離死別。此刻他們還能相擁著彼此就是莫大的幸福。什么都比不過他在她身邊，她在他身邊。片刻后，左煜低頭親她，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唇，溫柔繾綣地，萬般珍惜地，永遠(yuǎn)都吻不夠地。

    敲門聲打斷了擁吻的兩人。

    “左教授，警察在山上找到了夏小姐，她現(xiàn)在還在昏迷，感覺不對(duì)勁。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是林東陽的聲音。

    左煜吻司玥的動(dòng)作一頓，司玥推開左煜。左煜又把司玥拉進(jìn)懷里，又是一番深吻才放開司玥。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柔聲說:“先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她?！?/br>
    司玥不說話。左煜就又抱著她。

    “左教授？”林東陽在外面又喊了一聲。

    司玥不耐地推開左煜，怪聲怪氣地說:“你快去看看你的莞莞吧，不知她怎么會(huì)昏迷。我知道你想去看她?！?/br>
    “又胡說了。乖，好好休息?！弊箪显谒樕嫌钟H了一下。

    “嗯?！彼精h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左煜和林東陽一起到了夏莞莞的房間，走到夏莞莞的床前，見她臉色慘白，雙眼緊閉，不由得蹙了蹙眉。

    “得送醫(yī)院才行?！弊箪匣仡^對(duì)林東陽說。而林東陽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他轉(zhuǎn)回頭，把夏莞莞扶起來，要背她。

    夏莞莞緩緩睜開眼睛，見左煜背對(duì)著她，她驚喜道:“左煜，你回來了！你沒事！”

    左煜聽到夏莞莞的聲音，回過身去，像是松了一口氣，“你醒了？你得去一趟醫(yī)院。”

    夏莞莞慌忙搖頭，“不用，不用。左煜，我不用去醫(yī)院。我很好。你看我現(xiàn)在好好的。我看到你就好了?！?/br>
    左煜看到夏莞莞的臉色，并不認(rèn)為她是好好的。

    夏莞莞卻又道:“左煜，司小姐回來了嗎？她怎么樣？有沒有事？”

    “她回來了，受了傷?！?/br>
    “那你快去看看她，陪著她，不用管我。”

    左煜想起她在思過崖上說的話，皺了皺眉，沒再多說，站起身來往外走。

    等左煜走出去后，夏莞莞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的背包面前，從里面掏出一瓶藥，擰開瓶蓋往手里倒藥。

    卻在此時(shí)，“吱呀”一聲，她的房門又開了。她抬頭，左煜站在門口。她一緊張，手上的藥瓶掉落在地上，藥片從藥瓶里面掉出來，散落了一地。

    “左煜……”她有氣無力地喊了左煜一聲。

    左煜走回房，走到夏莞莞面前，蹲下，撿起藥瓶一看，頓時(shí)一驚。那是胃癌術(shù)后的藥。

    “你……什么時(shí)候生病的？”左煜握著那個(gè)藥瓶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夏莞莞低聲說:“十五年前?！?/br>
    十五年前？左煜蹙眉。

    夏莞莞也不再瞞他了，“十五年前……我沒有去赴約、突然離開就是因?yàn)樯×??！?/br>
    左煜一時(shí)無語。

    夏莞莞又緩緩道:“我以為我活不了多久。我不想讓你難過，所以沒對(duì)你說。但我又想痊愈之后回來見你，所以這些年我一直積極治療。但這十五年來，我每天都很想你，每天都想回來。在又做了手術(shù)后，我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不顧一切地回來了。左煜，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我每天都在懷念我們?cè)谝黄鸬臅r(shí)光?！?/br>
    左煜閉了閉眼，“莞莞……”

    “我知道，我回來晚了是不是？左煜，我不知道我能活十五年。要是知道，我一定不去治療，我想一直在你身邊。我……很愛很愛你?！?/br>
    “對(duì)不起?，F(xiàn)在我什么都不能給你。”左煜有些于心不忍，卻必須跟她說清楚。

    夏莞莞彎著腰捂住肚子，神情痛苦。左煜上前扶著她，把她扶到床邊坐下。

    夏莞莞的眼淚流了出來，哽咽道:“你很愛她對(duì)不對(duì)？”

    左煜輕輕“嗯”了一聲。

    夏莞莞的淚流得更厲害了，“那你以前愛過我嗎？那天你約我想對(duì)我說的話是什么？”

    “莞莞，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夏莞莞抬手抹眼淚，肚子也疼得厲害，“左煜，我想知道。告訴我好嗎？”

    “左煜沉默了一下，嘆道:“愛過?！?/br>
    夏莞莞一直抹眼淚一直抹眼淚，“那天你想對(duì)我說什么？是我錯(cuò)過了。左煜，我好后悔，是我錯(cuò)過了，對(duì)不對(duì)？你那天想對(duì)我說的話是什么？”

    “已經(jīng)過去了，莞莞，不要再想了?！?/br>
    夏莞莞搖頭，捂著肚子艱難地開口，“我想知道。左煜，我想聽你親口說。左煜，聽你說了我就沒有遺憾了?！?/br>
    左煜想起那段遙遠(yuǎn)的回憶，緩緩道:“莞莞，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然后嫁給我？”

    司玥抱著那一具骸骨站在門外，她的心一頓一頓地痛。原來，多年以前他第一次對(duì)夏莞莞表白就想讓夏莞莞嫁給他。她能想象得出，年少時(shí)，他對(duì)夏莞莞是多么純粹的愛。她抱著白骨默默轉(zhuǎn)身。她不想跟左煜說一聲了，她要把骸骨交給在外等待的警察。

    夏莞莞也訝異地看著左煜，然后悲痛大哭。要是她當(dāng)初不走，他就會(huì)娶她，無論怎樣，她可以和他做幾年夫妻，其實(shí)哪怕一年或者一天也好。

    “莞莞，不要哭了。你要好好治病，一定會(huì)遇上愛你的人的。”

    “可我愛你。這些年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但我知道你不會(huì)回頭了。”夏莞莞失聲痛苦。

    已經(jīng)走出幾步的司玥聽到夏莞莞聲嘶力竭的痛哭聲，加快離開的步伐。到了在門外等待的警察面前，司玥跟著警察走了。她想去親眼看看尸骨的鑒定。

    ——

    夏莞莞的肚子很疼，得去醫(yī)院。左煜去司玥的房間找司玥，而司玥早已不見了。他給司玥打電話，司玥的電話關(guān)機(jī)。左煜只好先把夏莞莞送醫(yī)院再說。

    一行人只有林東陽留在下沽村。他還要考察思過崖山洞、洞里的壁畫、還有那口棺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