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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走到今天,他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抽搐不止的劉寡婦,不僅哭亂了海忠叔的心,更是讓我原本脆弱得比玻璃都不如的心碎了,不堪一擊,我清楚的聽見了聲音,夢破碎的聲音,信念倒塌的轟鳴。海忠叔還在用手輕輕的拍著劉寡婦的后背,曾幾何時,他也同樣的拍著我的后背哄我睡覺,陪著我度過無數(shù)的黑夜。我是多余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心里的那個人,正慢慢的,慢慢的消失,無影無蹤。好想哭,想用眼淚把自己全身洗一遍,洗得干干凈凈的,把小石村從我心里洗掉,就像山泉溪流那樣將巖石棱角磨光,磨成一塊又一塊的鵝卵石一樣。可是我不會哭,絕不會!尤其是在劉寡婦的面前,我的眼淚只是襯托她的勝利,原來我不僅多余,還是一個失敗者,一敗涂地體無完膚的失敗者。可失敗者也有他的驕傲,我是孫降瑞,天降祥瑞的降瑞。劉寡婦還是孫降瑞?我渴望一個答案,這不是一個多選題,只有一個,onlyone。掙扎著從床上爬下地,我單腳跳進(jìn)了灶屋,在海忠叔詫異,劉寡婦如愿以償?shù)难酃庵?,折斷了所有的筷子,只剩兩雙,打碎了所有的碗,只剩兩個,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海忠叔。只剩兩副碗筷,由你選擇,今后誰來陪你吃飯,誰陪伴你左右。吳老六站在壩子里面,幾乎是老淚縱橫,他懂我,只有他真正的懂我,現(xiàn)在的我就是曾經(jīng)的他,傅致勝成親時的他。我是在賭,讀一個訣別,我和海忠叔,或者海忠叔和劉寡婦的訣別。我輸了,再一次輸了,這場由海忠叔決定的輸贏,他選擇了她,不是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海忠叔怒氣沖天的跑到我面前,不由分說的扇了我一耳光,我看見了漫天的星光,看見了太陽的眼淚。力道重得我無法想象,也無法承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地上的破爛的碎碗片將我的手割得血rou模糊,但我能肯定,我的心比這個還要碎,還要模糊不清。他始終沒有把我扶起來,還是吳老六,真正意義上相識不到兩天的吳老六把我扶了起來。我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勇氣,讓我忘記了腳上的痛,忘記了手心傳來的連心疼,什么都沒有帶,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海忠,你干什么打孩子?牙齒都打掉了,你看看他的手,全是血!”吳老六氣急敗壞的罵著海忠叔,使勁的推他,讓他把我攔住。無動于衷,海忠叔是無動于衷的,否則小石村不會在我的眼里越來越渺小,直至看不見。“降瑞乖,叫聲爹,這rou包子就給你吃?!?/br>“爹~~”“給,傻兒子!嘿嘿!”“你當(dāng)我傻啊,抄的?那么好抄的話,為什么劉長河的崽子沒抄上二中?”“哪家孩子能考個全縣第一回來,連田家壩街上都掛著降瑞名字呢!”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好像就發(fā)生在昨天。你的臉,如今還是消失不見。沒有說一聲抱歉,來不及看最后一眼。我的心,碎得再回不到從前。我和她之間,你終于如了愿,我也死心回到原點(diǎn)。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有他的路,出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無論再怎么逆天而行,最終都逃不過宿命。☆、第十四章海忠叔的眼淚世上有一種傷,來去無蹤,無跡可尋。它不會在你身上造成一丁點(diǎn)的血rou模糊,卻依然可以讓一個人萬念俱灰,尋死覓活,這就是情傷,在情網(wǎng)中碰壁的人都會經(jīng)歷的一種痛,痛徹心扉,深入骨髓的滋味,一旦熬過,就會真正的勇敢起來。但是有幾人能承受住那份煎熬?“孫降瑞,你是一個賤骨頭,賤得一分錢都不值!”心里反復(fù)的罵著自己,痛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再有骨氣一點(diǎn),再決絕一點(diǎn)就可以不用再看見噩夢的化身,劉寡婦。我始終沒能成功的離開小石村,盡管當(dāng)時的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要留在這個傷心之地,但還是割舍不掉對海忠叔的感情。其實(shí)在戰(zhàn)爭還沒有開始,我就輸了,不可能會有勝算。我在乎海忠叔,在乎他的一切,我就是他快樂悲傷的復(fù)制器,怎么會舍得他難過呢。剛走出小石村準(zhǔn)備上馬路等車,吳老六就急匆匆的趕上了我,一把把我拉住,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個娃娃發(fā)哪門子瘋?你還能去哪兒,你就真的忍心拋下你海忠叔,一個待你比親兒子都親的人?”眼睛盯著我身后,示意我回頭看。轉(zhuǎn)身回頭,我看見了他,面無表情的他,黑著臉站在一叢竹林下,欲言又止。海忠叔,你是想親眼看著我離開,還是想把我接回去?我和劉寡婦,是永遠(yuǎn)只可能有之一,不能共存的。看著躊躇不前的海忠叔,我知道他的內(nèi)心一定是激烈的在碰撞,我和劉寡婦之間,他誰都不愿意失去。對不起,海忠叔,這只是一個單選題,我定下的游戲規(guī)則。“六公,你還是讓我走吧,反正我在小石村就是一個無親無故,無牽無掛的野孩子,到哪里不是家?!睂W(xué)起了電視上常見的臺詞,我想盡量把自己展現(xiàn)得更楚楚可憐,更悲慘,這樣才更可能有勝算,“沒有人會在乎我的,我只是一個累贅,留下來做什么,替他們照看未來的小孩?”本就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用任何的語言修飾,我的遭遇就已經(jīng)能讓不少的人動容,更何況此時的我用上了哭腔,猶如聲淚俱下的在控訴。孫降瑞,你是一個卑鄙的人,竟然用這種詭計(jì)去算計(jì)深愛著的男人,僅存的一點(diǎn)微弱良心在譴責(zé)我。我不需要解釋,正是因?yàn)樯類?,所以不容許沾染一點(diǎn)風(fēng)塵。我只能接受我一個人能吹起海忠叔心里的漣漪,決不允許其他人攪活他的一灘死水,引起大風(fēng)大浪。與其說愛得偏激,我更認(rèn)為是一種癡迷,全心全意的癡迷。“六公,你放開我的手吧,我求你了。”海忠叔終于被我和吳老六之間的周旋激怒,沖了過來,惡狠狠的盯著我。“怎么,還想打我,沒打夠是嗎?”他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剛剛不久前發(fā)生的一幕,我脫口而出。“打,老子愿意,什么時候想打就打,打死你都愿意?!焙V沂逡话炎е揖屯乩?,“想這么就走了,沒門!這么多年你吃我的,穿我的,想這么輕松的就走了,沒門!把你當(dāng)寶一樣捧著,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不等老子生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