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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長這么大了,跟你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么是你來迎客,孫世永呢,他作為長孫,這些事該他干啊!”毫不知情的孫世永,還正賭錢賭得高興呢,完全沒有意識到,混世魔王已經(jīng)駕到。“快點開,磨磨蹭蹭做啥子,反正都是輸,爽快點要不要得?”牛牛輸了錢,心里對孫世永意見很大,“這把你要是還能贏,我把牌吃下去!”由于玩牌的太過認(rèn)真,聲音沒控制好,被孫方正聽見,他轉(zhuǎn)過頭,只是簡單的瞟了一眼,立馬發(fā)飆,我也終于相信了馮科所說的話,孫方正,果然是只猛虎!“嗖”的一聲,跑到牌桌前,一腳將牛牛踹翻,反手一拳打在孫世永鼻梁上,鼻血瞬間飚了出來,然后兩只手反扣住桌弦,“啪”一聲掀翻在地上,“打牌,老子讓你打,你打好!”然后,在地上抓起幾張撲克牌,遞到牛牛面前,“你不是要吃牌么,給老子吃,吃不下去,老子幫你!”“五舅舅,嗚嗚嗚嗚……”牛??辞宄砣?,嚇得大哭起來,小時候也應(yīng)就是這樣,“我錯了。”“還有你兩個玩意兒,給老子主動點,每個人含十張牌在嘴里,規(guī)規(guī)矩矩在靈堂跪好!”孫方正手指靈堂,“要是敢偷懶,手都給你打斷!不信的可以試一下!”其余和孫世永一起打牌的人,有不少是認(rèn)識孫方正的,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又在鬧啥子,還要不要人休息了?!”二樓上一間屋燈亮了,孫方美走了出來,看到是孫方正,嚇得大叫一聲,“媽呀!”“你見鬼了呀!”孫方青呵斥孫方美,也探出個腦袋,“媽呀!”除了佩服得五體投地,我簡直找不到詞來形容我的心情,啥子話都不用說,就能把囂張的兩姊妹嚇得立即馬上乖乖的跑下樓,跪在棺材前,嚎啕大哭。這根本就沒必要的,她們兩用接待外人的套路招呼孫方正,也不曉得到底是嚇傻了還是想做場戲給孫方正看。我更偏向于后者,因為孫方青和孫方美都不傻,不把老五誑好了,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第八章不能用常理看孫方正好詭異的畫面!老太太出事后,我從沒見過孫家這幾兄妹有哭得這么認(rèn)真,這么悲痛過,尤其是孫方美,以前簡直就是在逢場作戲,整個一干嚎,等客人上完香,立馬就會站起來,坐在一邊,繼續(xù)織她的毛衣,等待下一批客人,就算是當(dāng)演員都不會是敬業(yè)的那種!而現(xiàn)在,孫方美哭得真叫一個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恨不得能一頭撞墻,眼淚口水混雜在一起,妝都花了。她竟然還化了妝?沒有孫方美那樣表演天賦的孫方青,只能用孝布把臉蒙住,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在我看來,她的做法要比孫方青有自知之明得多:早就沒臉了,還不如找個東西遮住實在點。孫方才和孫方久兩兄弟把孫方正夾在中間,一人扶著一只手,想把跪在地上痛哭的孫老五拉起來。“都不準(zhǔn)拉他!”孫榮光顫抖著身子從樓梯間走緩慢的走了下來,雙眼通紅的看著孫方正,“這些年,你恨夠了沒有?氣消完沒有?還記得自己姓啥子不?”“爸!”孫方正沒有起身,跪著爬向?qū)O榮光,抱著大腿失聲痛哭,孫榮光的三個問,是三把鋒利的尖刀,捅進(jìn)了孫方正的心窩。孫榮光有恨,氣這個老五十多年來一直不肯聯(lián)系家人,連封信,一個電話都沒有,憑空蒸發(fā)了一般;也有愛,他看孫方正的眼神,透露出的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父最慈祥的愛意,無法控制的手出賣了他,雖然握緊的拳頭重重的擊打在孫方正的背上,發(fā)出“咚咚”的聲響,可我明白,這是愛恨沉重的交織。離開的時候年少無知,放蕩不羈,歸來時滿面風(fēng)霜,成熟老練,更重要的還是,老五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已經(jīng)能夠體會到當(dāng)初他們兩口子的良苦用心。“爺爺!”一聲清脆的呼喚吸引住孫榮光,他才注意到還有個陌生的女人和小孩也跪在老伴兒的靈前。“哎”,孫榮光走過去先是把女人扶了起來,仔細(xì)的端詳一番,“好,好,我家的混世魔王終于也長大了,要是能早回來,哪怕是一天該多好!讓我好好看看,等哪天我在下面遇到你們媽,要好好的跟她說說,她沒等到的,我等到了?!闭f完,用皺紋密布如老樹皮的手,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睛。我承認(rèn)我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的堅強(qiáng),我也相信,不管是誰,面臨這樣的情景,都無法控制住淚腺,因為心中有情,所以感動。“乖孫,來爺爺抱!”孫榮光很自然的自稱爺爺,其實我們這里很少有人是這么叫的,一般都是阿公或者公公,習(xí)慣在多年的掛牽面前,顯得脆弱無比,“你跟我上樓?!?/br>等孫榮光和孫老五一家上樓后,其余的人才敢站起來,其中當(dāng)然不包括玩牌的三個小輩,嘴里還都叼著撲克牌,老老實實的跪著。我悄悄的把降瑞拉到一邊,小聲的囑咐了幾句后也回了林家,心里卻是在埋怨馮科:啥子好戲?一點都不好看,反而還有點憋屈!躺在床上久久合不上眼,孫方正那一身軍裝,走路的姿勢,做事的風(fēng)格,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氣質(zhì),弄得我整個人有點失魂落魄。曾經(jīng),我也和他一樣。那些年,那些人,你們可還好么?“老哥,睡著沒有?”門外傳來秋生敲門的聲音,“要是沒睡的話,就起來吃點東西?!?/br>“還沒呢?!币还锹迪麓?,起身開門,有點驚訝的是孫方正一家也在,“這……”秋生馬上解釋,“孫家來的客人有點多,那邊的床鋪都被占完了,我就讓老五一家過來住,他也正好想和你說說話。”“老哥,謝謝你!”孫方正的手勁還不小,抓住我的手不停的搖,“以后不管啥子事,只要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br>“謝啥子,我心甘情愿的?!蔽仪宄O方正的意思,“相比較,我為降瑞所做的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帶給我的多?!?/br>趁著我和孫方正說話的空擋,秋生從廚房端出了中午弄好的香腸和涼菜,還有燉好的雞rou,“曉得你今晚上要回來,對你好吧,專門給你留的。”“我不能吃rou。”不比那個偷吃的,孫方正是正兒八經(jīng)的要為死去的母親忌口,“有花生沒?我隨意吃點就成。”“那必須有,沒花生還叫啥子喝酒!”秋生打開墻柜,取了些椒鹽花生,“老五,不是我說你,你也真是的,一走就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