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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吧。”“……嘿,有在聽嗎?”“嗯?”連瑾春回神,揮開柯瑯生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手,尷尬道,“你剛剛說什么?”柯瑯生將喝光的藥碗遞給他,皺眉道:“我看了看我身上的大多都是刀傷,而且應該也傷了有段時日了,可就只有一處,就是這兒……”他指了指自己的一圈青黑的右眼,嘴角抽搐道,“這個明顯是新傷啊,誰打人打臉???嘶,疼死我了,你知道是誰弄的嗎?”“???這個……我怎么會知道……”連瑾春抿了抿唇,眼神飄忽,臉頰微微有些泛紅。柯瑯生睜大眼睛看著他莫名其妙像是害羞的樣子,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言語。3、日趨融洽連瑾春給柯瑯生治傷的藥都是極好的,先前是他不肯配合治療,所以傷勢才會越來越重。可如今兩人之間的相處雖然像個陌生人般略顯生疏,但是柯瑯生肯乖乖吃藥睡覺,心情也見好,連瑾春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了。春風拂柳,花香滿溢,山中景致美妙如同仙境一般。然而柯瑯生的身體大好,再好的地方他也待不住了。連瑾春平日里沒事不是練劍,就是一整日關在房門中連人也見不到,偌大的道風山連絲人煙都見不到,他簡直就快要憋出病來了。用過午飯,連瑾春默不作聲收拾碗碟端進廚房,他也亦步亦趨的跟上前去,這么一個高個子往門口就一站就擋住了大半個日頭的光。連瑾春下意識轉頭看他,兩人視線甫一交錯,柯瑯生就笑起來:“我?guī)湍?。?/br>“不用。”他說起話來冷冷淡淡,然而側臉卻沉靜美好,眉目之間溫柔似水。柯瑯生收回伸出去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一時間也想不出要說什么話,但腳就是不由自主的定在那兒了。“你身體才見起色,還是去房里躺著多休息下比較好?!?/br>連瑾春沒有再去看他,但這么大個人站在旁邊,想要視若無睹根本就不可能,可他這頭才想了借口轟他走,柯瑯生就笑吟吟地說:“沒事,我好多了,一個人在屋里待著也悶……哎,你去哪里?”“我去練劍?!?/br>“你等等,我也去……”像個狗皮膏藥那樣甩也甩不掉,連瑾春挽了個劍花,目光飛快地瞥過去一眼,柯瑯生兩手搭在劍柄上,頭歪歪的撐在上頭,見他看過來就咧起嘴角燦爛的笑。……好像已經很久沒見他這么開心的笑過了,雖然像個傻子。連瑾春想到這里,臉上也微微露出點笑意。相處這些日子,柯瑯生覺得他什么都極好的,可就是性子太冷了,如今忽然見他笑了,驚訝得連眼睛也睜大了。“你累不累?練了大半個時辰了,過來歇會兒吧。”半個時辰對連瑾春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停了下來。柯瑯生忽然站起來往屋里頭跑,連瑾春不知他要做什么,剛坐下,卻見他端著一碗水快步走過來,笑道:“來,喝口水?!?/br>連瑾春心中泛甜,忍不住淺淺一笑:“多謝?!?/br>“我方才見你劍法變化多端,身姿輕盈,下盤卻扎實穩(wěn)健,料想你輕功了得,劍術也必然不錯。怎么你不去江湖闖蕩,反而在這里避世隱居呢?”“誰說我是在避世隱居的?”“可你這些日子……”若不是你受傷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靜心療養(yǎng),我怕是一輩子都再也不會回這里。連瑾春抿了抿唇,心情低落地說:“這世間路這么多,我們萍水相逢,你又何必管我走哪一條呢?”“剛剛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沒什么,”連瑾春轉身回房,“我要出去一趟,這兩日你不必找我。如果沒事你最好也別出門,這山中是設了陣的,外人不知門道,出去了就很難進來了?!?/br>暗室內燭火昏暗,陰冷的風像是一絲絲的從腳底下竄上來一般,寒意透骨如千針傾刺,連瑾春跪著不敢動,生怕動了禁不住腹部的疼痛就會倒下去。屏風后的那人沒有說話,端著一碗茶,悠悠然然喝著。蕭羽進來的時候,連瑾春已經跪了足足一個時辰了,他皺了皺眉,跪下來的時候余光瞥見他臉色不好,心里長長嘆息一聲。“主公,事情已經辦妥了?!?/br>那人擱下茶,卻沒有走出來,略頓了下,說:“嗯,你去吧?!?/br>聲音嘶啞,陰沉至極。連瑾春的唇抿得更緊,身體輕輕顫抖著。蕭羽猶豫了一會兒,伏身磕了個頭,懇切道:“主公,這次的事瑾春辦得不夠妥當,本該受此一罰,屬下也不敢多說什么??裳喑梁4舜坞m然僥幸逃脫,但您要的東西卻已得手,主公又乃惜才之人,何不再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隔了許久,久得暗室內仿若聽不見一絲聲息了,那人才懶懶散散地開口:“聽聽,你辦事辦得不好,可人緣倒挺好的,知道我為什么罰你嗎?”冷汗從額頭滑落,連瑾春忍痛低聲說:“屬下辦事不利,實該受罰!”“哦?是因為這個么?”那人輕笑。連瑾春的神經猛地繃緊,就連蕭羽的脊背也不自覺挺直。“罷了,”那人嘆息,“只要你心里還認我這個主子,日后還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也就不會再受這種苦了。有些事,我裝看不到,并不代表真的不知道……”“屬下明白!”“行了,把解藥服了,去刑堂領二十鞭,回去歇著吧?!?/br>連瑾春走得干脆利落,柯瑯生第二天早晨起來就再沒見著人。這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柯瑯生思來想去留了信要走,可好幾次走出了門,剛要踏進林子又總想起連瑾春走前囑咐的話,那腳徘徘徊徊就是邁不出去。“悶啊——”柯瑯生灌了口酒,一頭倒在床上,從左滾到右。兩日已到,可連瑾春卻遲遲未歸,他心內煩悶,夜不能寐,索性慢悠悠晃去連瑾春的房門,里面一片暗黑。他瞧了又瞧,最后往門前一蹲,仰頭望星星。連瑾春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這副癡傻樣,他咬牙忍住痛,皺眉道:“你不睡覺在我房門前做什么?”柯瑯生聽見聲音先是一愣,而后竟是驚喜的跳起來,說:“你回來了!”“嗯,你找我有事?”周遭漆黑,柯瑯生一時并沒有瞧出他臉色的異樣,反倒是厚著臉皮跟著蹭進門后,把燈點亮,回頭才看清楚他蒼白如紙的臉色。“你怎么了?受傷了?”柯瑯生著急的走過去就要扒他衣裳,“給我看看?!?/br>“我沒事,你去睡吧?!边B瑾春死不松手,可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不禁氣道,“你又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