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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熜?,不就是為了盜取七星訣嗎?”連瑾春燒得神智模糊,只覺耳邊嗡嗡亂響。“盜取七星訣……”連瑾春喃喃低語,“是,我要盜取七星訣……”他多想做完這件事,就跟柯瑯生一起回到道風山,不問世事的安靜過日子。可惜命運總是這般捉弄人,這段他珍如生命的感情終歸還是消失了……這輩子他最不想柯瑯生恨他,偏偏到了最后,柯瑯生最恨的人就是他連瑾春,甚至連見他一面都不愿了……多可笑啊……哈哈哈哈哈……連瑾春笑得癡狂,趙之陽怔了怔,隨即恨聲道:“你笑什么!”連瑾春笑過之后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聲音嘶啞,簡直就像是將死之人的垂死掙扎。趙之陽心里恨他,此刻卻難免覺得他可憐。從前神劍山莊尚存的時候,三人曾一起闖蕩過江湖,連瑾春雖冷冷冰冰,但是因著柯瑯生一直與連瑾春稱兄道弟的緣故,趙之陽也將他當做朋友。世事變遷如此,怎叫人不傷懷?趙之陽不忍看他,默不吭聲轉(zhuǎn)身往外走。“……趙之陽!”連瑾春強忍住咳嗽,喘息著道:“有句話我要問你……咳咳咳……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柯瑯生?”趙之陽側(cè)頭看他,恍惚笑道:“你還看不出來嗎?當年我與師兄雖從未在一起,但我們之間就只差說一句話就能捅破那層窗戶紙了,若不是顧忌神劍山莊的名聲,也擔心爹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們……”“原來如此……”連瑾春臉色蒼白,神情黯淡。趙之陽走出一步,又猛地停下來。“連瑾春,你不要白費心機了,”趙之陽冷冷地說,“你既然能狠心殺了啞婆婆,就不要怪師兄不能原諒你。你應(yīng)當知道,啞婆婆照顧師兄數(shù)十年,甚至可以說是他半個師父,若不是為了師兄,就憑我爹這么恨她,她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在莊中裝聾作啞的過著暗不見天日的日子。”連瑾春眼神空洞,也不知是否聽了進去。“……你好自為之吧,來日,我必將親手殺了你為她報仇!”趙之陽發(fā)誓一般咬牙留下這句話,就快步走了出去。天色陰沉,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雷聲噼啪作響。白衣人晃晃悠悠往前走,任雨打衣襟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趙之陽一怔,也顧不得大雨,急忙追上去拉住他,愕然道:“你怎么會在這兒?”26、真心假意...地牢位置偏僻,且只有一條路直通進來。柯瑯生必然不是閑得無聊逛過來的,那么他方才已經(jīng)進去過了?趙之陽拽在柯瑯生的手臂上的手微緊,眉心皺在一塊,細細去看柯瑯生有些蒼白的臉,猶豫地說:“師兄,你什么時候來的?方才那些話……你都聽到了吧?”雨水沿著黑發(fā)滴溜溜地往下淌,柯瑯生此刻狼狽至極,卻有心思淡淡一笑,柔聲道:“我見快要下雨了,你又急匆匆出了門,許是沒帶傘,就一路追著你尋過來了。來,快把傘拿著。”把青色的油紙傘撐起來,他笑著把傘柄塞入趙之陽手中,卻有意避開了趙之陽問的話。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到處都沾染著雨水冰涼的氣息。心愛的人明明近在咫尺,趙之陽卻覺得柯瑯生的笑怎么看都不真實。趙之陽忍不住向他走近一步,輕聲說:“師兄,你淋到雨了,站過來些。”幾乎是同時,柯瑯生往后大大退了一步,整個人都站在了雨中。他的眼睛都被大雨打著幾乎睜不開,臉上卻依舊帶著微笑:“傘太小了,遮不了我們兩個,你快回去吧,仔細受涼?!?/br>趙之陽深深望著他:“師兄不跟我一起回去么?”柯瑯生依舊笑著,垂眸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心,低聲道:“這雨下得真好……我想一個人走一走,就不與你一道回去了?!彼f罷,轉(zhuǎn)身慢慢朝外走。趙之陽見他神色恍惚,就知他此刻必是傷心至極,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被朋友欺騙背叛,至親之人還死在了他最相信的人劍下,尋常人哪里還能像他一樣勉強自己裝作若無其事?……連瑾春可恨!也該死!眼睛里掠過殺意,趙之陽咬得牙關(guān)咯吱作響。“師弟……”柯瑯生像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來靜靜看著他。趙之陽收斂住殺意,緊張地問道:“怎、怎么了?”柯瑯生淺笑道:“連瑾春的武功還不需要這么小心防備,我們鎖住他的琵琶骨,到底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如去了那玩意兒吧?!?/br>趙之陽未料到他竟然還會幫著連瑾春,愣怔片刻之后,忍不住冷冷道:“師兄這是不忍見他受苦么?”柯瑯生還是笑:“我只是見他病成那樣,擔心還來不及從他口中撬出秘密,他就已經(jīng)挨不過明天,到下面替啞婆婆贖罪去了?!?/br>趙之陽心里吃味,依舊不肯,淡淡道:“我哪里有這個本事替他去掉刑具?”柯瑯生怔了怔,低聲道:“也罷,左右不過我杞人憂天,生怕這條線索斷了,就再難找到殺害師父的兇手了……”他搖搖頭,也不再多言,仿佛方才說的那番話確是肺腑之言。趙之陽若還是疑心他,他也無可奈何一般。趙之陽到底還是少年心性,聽了這話心里一陣愧疚。連忙追上去叫住柯瑯生想要解釋,然而柯瑯生卻不再回頭,留下一句“你快回去吧”就施展輕功,很快消失在地牢的小路盡頭。……趙之陽走后,連瑾春就昏昏沉沉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架著他擺弄,隨即身后一痛,鐵鉤從體內(nèi)拔出!“啊——”他大叫一聲,眼睛猛地睜開,下一刻卻又昏了過去!那種痛撕心裂肺,若剜rou刮血,讓人恨不得即刻死過去!身邊有人絮絮叨叨說著話,連瑾春痛昏過去,也沒聽明白多少。再醒來的時候,他身上的鐵鏈已被去掉了,身上的傷處敷了藥,也被好好的包扎起來了。只是全身都在痛,他一點動彈的力氣也沒有。眼前的景象朦朧,腦子里暈乎乎的。連瑾春睜了下眼,又慢慢閉上,還在……地牢……手腕上忽然搭上幾根冰涼的手指,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說道:“沒事啦,死不了。”此人正是妙春手邱寧。把藥箱往肩上一跨,他狠狠瞪了站在角落的兩人一眼,一邊推門走出去一邊忿忿道:“臭小子傷風感冒要我治,失憶的要我治,現(xiàn)下連個不知何時會翹辮子的階下囚也要老子救,真當我白給你們干活的?”沈墨承笑了笑,輕輕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就追著邱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