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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顆星星都是殉難者的生命,挺好的……” 說著說著她聲音就淡了下去。 其實她都不明白自己想要表達什么,就是這劫后重生,她想跟他說點什么。 她慢慢道,“你倆,真挺好的。” 林陸驍?shù)托α讼?,“謝了?!?/br> 說完,他最后看了眼左邊擔架上的小姑娘,安靜閉著眼,真跟睡著了一般,手指在她眉心揉了揉,然后撥開她凌亂的頭發(fā)。 多久沒見了。 好不容易見著了,她也沒睜眼看看他。 林陸驍跳下車。 迎面推來兩架擔架,徐智藝和一老頭兒。 徐智藝痛苦地捂著半邊臉,腦門兒都是血,二隊長緊跟過來,被林陸驍拉住,“她怎么了?” 二隊長說:“剛拉出來的時候,老頭拿她擋炸開的玻璃碴?!?/br> …… 南初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隔壁床的嚴黛。 那姑娘穿著病號服,吊著打著石膏的胳膊,嘴里叼著根煙,活生生把她熏醒了。 “你在病房還抽煙?”南初坐起來,揉揉太陽xue,隨便動一動,渾身酸痛。 嚴黛把煙掐了,“醫(yī)生說你需要點刺激才能醒……”說完還冷哼一聲,“果然還是煙味能刺激你,林隊長來了都沒用。” 南初腦子反應(yīng)慢。 在腦海里搜索了好一會兒,才將林隊長這個人,跟她腦海里那張臉對應(yīng)起來。 “我昏迷了多久?” 她望了眼窗外,艷陽高照,一恍惚的錯覺,以為是夏天。 嚴黛哼唧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說:“十年吧?!?/br> 南初猛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她,盯著她瞧了一會兒,彎彎嘴角:“那你怎么還這副鬼樣子?” “鬼知道呢?”嚴黛說。 難得輕松。 南初難得彎彎嘴角,兩個小姑娘表面上互相看不慣彼此,但心里卻都喜。 劫后逢生,化敵為友。 房門在此時被人推開,兩人下意識望過去,看清門口站著的人,南初笑意漸漸僵了,低聲:“媽?!?/br> 第54章 門口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確實是南月如。 房門被人推開的一瞬,背后有光打進來,籠著南月如那高挑的背影,在南初的記憶里,她似乎永遠都是大衣,精致的妝容,面色冷清,十余年,傲氣不減。 她依舊年輕。 南初甚至忘了,如今的南月如已經(jīng)四十七歲。 可她眉眼間卻尋不見一絲皺紋的痕跡,那么端端站著,儼然還是三十少婦。 忘了有多久沒見,去年還是前年。 南初垂眼,緊張到睫毛都發(fā)顫,低緩一聲:“媽——” 緊隨而至是一連串高跟鞋的聲音。 她剛要抬頭去看,耳風(fēng)一過,“啪——”一聲響,連被人打側(cè)過去。 突如而至的巴掌,南初半天沒回過神來,也許被打蒙了,頹然側(cè)著臉。 還沒睡醒呢? 也許是一場夢? 可臉上火辣辣地刺激又提醒她,并不是。 嚴黛都沒反應(yīng)過來,等她反應(yīng)過來,南月如第二巴掌又要下去了,她也不顧自己吊著的胳膊,直接撲過去,給人攔住,“阿姨!你瘋了?” 窗外是日光,金燦燦的落進來,在地面、被面薄薄地鋪了一層。 她忽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她愛吃糖,于是背著南月如偷著吃,結(jié)果,牙疼半個月。 那時,南月如也狠狠打了她,屁股被打腫,小時候不懂事兒,也沒心沒肺,哇哇大哭,咿咿呀呀地嚷著,“媽你不愛我?!?/br> 后來才明白過來,那時是因為愛才打的。 可如今呢? 為什么打她? 南月如看也沒看嚴黛,直接把手抽回來,低頭俯看她,聲音冷冰冰:“跟我回美國?!?/br> 回? 為什么要用回? 南初低著頭,慢慢思考,美國有她的家嗎? 這么多年下來,她跟南月如之間似乎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就算站這么近,可總覺得,兩人之間擋著一層透明的薄膜,無法觸及到彼此,或者說,是她一出生,南月如就把她用塑料薄膜擋住了。 她把嚴黛推開,抬頭對上南月如的眼睛。 彎月如勾。 從小就一直有人說,她像極了南月如,尤其那雙眼,淡淡的眼尾上翹,似開了剪的燕尾,溫順又勾人。 “不去?!?/br> 她果斷拒絕。 以前小時候,每次南月如出國,她都奢望能帶上她一起。 年年歲歲過去,如今,真等她說了這話,好像等了很久終于吃到了那顆糖果,早已沒了當初的味道。 南月如忽然轉(zhuǎn)頭看嚴黛,“能請你出去一下嗎?我們母女有話說。” 嚴黛不太想出去,生怕她一出去,南月如又對南初動手,她不想又背上一個丟下戰(zhàn)友的罪名。 南初淡聲說:“你先出去吧?!?/br> 她終是點點頭,對南月如提醒道:“您別動手啊,她剛醒,身體虛?!鞭D(zhuǎn)頭又對南初道:“我在門口,有事你叫?!?/br> 南初心頭一熱,輕點頭。 明明幾個月前,兩人還在泥潭里打架,忽然有點明白林陸驍跟他那幫兄弟們的感情,當過兵,確實不太一樣。 南月如扯了張凳子,坐下去,連坐姿都十分優(yōu)雅,無可挑剔。 “不去也行,跟那男的分了?!?/br> “不去也不分?!?/br> 南月如:“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嗎?” 話間,紅色的包被甩到床上,南月如從里頭撈出一個信封,直接甩她身上。 南初反應(yīng)不及。 一大捧照片嘩啦吊出來,亂七八糟攤在床上,南初拾起幾張,快速翻看,是她跟林陸驍出入公寓的照片以及有幾張親密照。 “才幾歲?跟人同居?你不要臉我還要!不分手就跟我回美國,我?guī)湍懵?lián)系了美國的學(xué)校,給我回去好好上學(xué)去!” 南月如幾乎是厲聲喊。 從小到大,在南初記憶里,她很少發(fā)火,永遠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那倆眼珠就跟擺設(shè)似的,對她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可她演戲的時候,明明那雙眼睛感情那么豐富。 照片并沒有激怒南初,就算沒有這些照片,她也打算告訴她,“媽,我要跟他結(jié)婚?!?/br> 南初幾乎很平靜的說,不帶任何情緒。 病房里陽光很暖,是冬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