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平息以及足夠強大之后,她其實很想去找他。 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或許他不愿意聽。 嚴黛忽然發(fā)現(xiàn),南初的世界其實很簡單,她想做的,和她不想做的,她坦蕩,她自由,她不被束縛。 “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 南初把煙擰滅在煙灰缸里,說:“他不接,那我就過去找他吧?!?/br> 嚴黛給她驚出一身汗,“你去山區(qū)找他?瘋了?你現(xiàn)在風頭正勁兒,你這會兒去找他,萬一給你媽知道,不弄死你?” 南月如對她來說從來不是問題,但有些現(xiàn)實問題確實值得考慮。 比如南月如說的那些,都得等她找回他之后再慢慢考慮。 …… 一月初,南初結(jié)束手里的所有拍攝工作,當天晚上去找了沈牧。 沈牧最近對女人過敏,在大昭寺禪修,念著南初是兄弟的女人,姑且當做男人給她請進來。 殿前燃著燭火,大殿內(nèi)的釋迦牟尼佛像閃著金光,目光慈悲。 香燭氣息凝重。 沈牧從殿內(nèi)出來,西裝筆挺裹著他挺拔修長的身形,手里捻著佛珠,一臉禁欲相:“找我有事兒?” 南初開門見山,“我要林陸驍?shù)牡刂?。?/br> 夜里男人聲音冷清:“你要去找他?” “嗯?!?/br> 南初點頭。 “找他做什么?又拋棄他一次?”沈牧問得直接。 南初眉目清明,寺廟背后的是竹林,茂密繁盛,風刮在她后腦勺。 今晚沈牧的反常讓她略感詭異。 沈牧那三兩句話不沾的性子,估計直接丟了地址給她轉(zhuǎn)身就走,也是懶得跟她多說一句,居然還問她找林陸驍干什么? 南初半晌沒回答。 沈牧把黑色佛珠套進手碗里,雙手插進褲兜里,低垂著看她嘲諷道:“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還是你們女人都喜歡心血來潮,一時興起?” 這是被誰心血來潮撩得一臉怨念? 奇怪奇怪…… 今晚的沈牧著實奇怪。 一月剛下過一場鵝毛大雪,寒風刺骨的刮。 南初在瑟瑟冷風中無比冷靜地對沈牧說:“我找他當然是做我愛做的事兒了。” 表情無比坦蕩,一點兒也沒開車。 咳—— 沈牧干咳一聲,丟給她一張紙,轉(zhuǎn)身進了大殿:“去去去,找去!” …… 北潯到安江坐火車要十二個小時,還是綠皮的。 一路舟車勞頓,十二小時后,她的腳踩上安江的土地,過來那一路幾乎沒睡,腦子都是林陸驍那張臉,以及看見他之后的所有可能的結(jié)果。她把他所有可能做的反應都想遍了,有了最壞的心理建設,心情也坦蕩許多。 南初從臭烘烘地車廂上下來,只覺半條命沒了,提著一個行李箱,攏攏圍巾,跟人打聽去往鹿山鎮(zhèn)的方向。 安江往鹿山鎮(zhèn)的班車一天兩班,是早上八點和下午五點。 鹿山鎮(zhèn)小,聽說還能看見騎三輪的人力車,鎮(zhèn)頭有座橋,日常三姑六婆喜歡坐在橋頭八卦。 誰家姑娘今年要出嫁了啦—— 誰家孩子考上名牌大學啦—— 誰又給父母蓋房啦—— 前陣安江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地面積雪盈余厚,山林間白雪皚皚,似蓋了層薄被,路人告訴她,開往鹿山的中巴停運了。 “什么時候能通?” 路人搖搖頭道:“這不知道,得看山上的雪什么時候被清空,應該快了吧,我看消防隊的人每天都在掃雪。” “還有車能上去嗎?” “有吧,有黑車,你一小姑娘還是別坐了,等等吧,過幾天中巴就開了?!甭啡饲扑淮虬鐕缹嵉男」媚铮眯慕ㄗh道。 南初戴了口罩墨鏡帽子,又拿圍巾擋了大半張臉就差把臉蒙上了,雖然不擔心有人認出她,但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怎么等,等不了。 她可支配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不能在這兒浪費時間。 晚上六點。 南初用滴滴約了一輛私家車。 安江縣很小,縣里幾個著名的標志就成了每次朋友聚會、見面的地點兒,而且也實在小,出門買個菜,也許路上三分之一的人你都認識。但這個小縣城很安逸,每個人臉上掛的都是知足的笑容。 而南初這個外來客,模樣又生的這般俏麗,很引人注意。 她站在車站外等,感受到路人的注視,又把口罩網(wǎng)上遮了遮,搓著手臂等滴滴。 兩分鐘后。 一輛白色的豐田銳志停在她面前,降下車窗,司機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男人,方臉。 南初仔細打量對方一眼,才把行李放上車,自己坐進后座。 司機不多話,南初一上車就問,“要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如果路況好的話,不好的話,可能得兩個來小時,得看消防把雪掃到哪里過了?!?/br> 最多倆小時,就能見面了。 車子駛在崎嶇的山路上,南初透著不太清晰的玻璃車窗,窗外白茫茫一片,青綠點綴交叉。 …… 林陸驍剛掃完雪回來,衣服也沒脫,剛在床上坐了一分鐘,手機就瘋狂地震。 他靠在床頭,軍靴沒脫,腳搭在床沿,從褲兜把手機掏出來看,是沈牧,按下接聽懶洋洋往耳邊一放,“怎么?” “見到了么?”沈牧在那邊的聲音十分清透。 林陸驍不解,擰著眉道:“見到什么?” 沈牧說:“嘖!那丫頭,昨天她來找我要你地址,我估摸著過去找你了?!?/br> 林陸驍原本靠在床頭的身子忽然一下子坐直,腳踩到地面上,整個床架隨著他一震,驚到了上鋪的趙國,從床邊下趴下來,看他:“兄弟,你激動啥?” 大概是聽到這話。 半晌后,林陸驍冷靜下來,想想現(xiàn)在外頭山路都封了,中巴進不來,她應該沒那個膽子包私車上來,應該也沒車敢開。 但也難保有不怕死的。 他往后一躺,拇指跟食指捏捏鼻梁,“找我干嘛?” 沈牧:“說做她愛做的事兒。掛了?!?/br> 沈牧最近跟女人犯沖,對這種生物敬謝不敏,但想想小姑娘千里迢迢去找他兄弟,好歹還是跟他說一聲。 結(jié)果,這通電話掛了之后,林陸驍整個人就陷入一種浮躁狀態(tài),一點就著。 他駕著胳膊靠在床頭,拿手在趙國的床鋪邊沿位置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