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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亡。這下,一切謎題便如山中薄霧,撥弄不開,叫人目眩神迷。 忍著脾氣,將眾人以幾箱黃金驅散去,廳堂里只留下他一人,面色昏沉地坐在之前的位置上,開始將身邊的每個人都懷疑一遍。 他疑心病重,首先懷疑的,便是葉歡。自導自演以求照護的人,作為身居高位的崇門門主,他屢見不鮮。 而這時,已經(jīng)包扎好眼睛的莫一凡,向他求見。 他應允。 莫一凡傷的是多年前瞎的那只眼,方才被黑衣人一劍刺穿,這下,這只眼睛丑陋得只能用眼罩遮住了!他一拳砸在大理石墻壁上。 這恨意在他盡量壓制,向靳天匯報情況時,依舊清晰透露出幾分,“……弟子今日找藥堂老頭,要到了殺害賣菱角的姐妹倆的兇手畫像?!?/br> “師傅,您肯定被那姓朱騙了!這一切都是他的詭計!” 靳天眸光一深,看不出信或不信,平靜地問:“如何得此結論?” “那日,弟子向他求教才學,不巧看到一位婢女,跟畫像上的人完全一樣!朱公子當時便將她拽走。弟子本以為他是見了美人一時難耐,可如今看來,并不是這樣!他和那女兇手是熟識的!” “此人窩藏女兇手在慧云樓,肯定心懷不軌!門主還要留下這個禍害?門主三思??!” 靳天臉色不大好看,但并未開口質疑或認可。他緩緩起身,“我去看看他?!?/br> 莫一凡鐵了心要借他的手除掉葉歡,“我也去!” 片刻,雍容華貴的房間內,一個年輕男子慢條斯理地收拾好藥箱,緩緩開口:“飛鏢距離這位公子的心臟,僅有兩寸。若再深些,極可能就沒命了?!?/br> 盛大夫并不是個老頭,而是豐神俊秀的男子,長相不是特別出眾,但因為白,再加上是門主的專用大夫,很得女孩子喜歡。聽說曲大長老的千金,也曾追過他,不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避開,曲懷晴最后不得不放棄。 “兩寸?”靳天盯著床上臉色煞白的葉歡,開口質疑。 莫一凡則在身后,死死瞪著葉歡,這可是……,不,門主的房間! 他很清楚,處在天堂的葉歡若被懷疑有不二之心,立刻就會被靳天打入地獄。正急急想著說辭,那位他討厭的白臉大夫開了口,重復道:“對,兩寸?!?/br> 又道:“他中了江湖劇毒‘百草’。這種毒,以前,元和興在宮中用的多,現(xiàn)在不知能否制出解藥?!?/br> 靳天沒有說話。 莫一凡心中有警鈴響起,“門主,他——” “此事不必再議!”靳天倏然冷眼瞧他,“魯莽,心急,你犯過多少錯事,還不長記性!”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他不會不懂。飛鏢再多兩寸,他就當場沒命!就算黑衣人是他的人,投擲飛鏢的力度把握得好,那距離該如何推算得準?” “何況他還中了基本在江湖上絕跡的毒!” ☆、第六十一章 留訊息 盛大夫道:“倒也并非完全絕跡,前兩日回春堂堂主恰好問過這個,我琢磨了一下,叫他按照上面的法子先制出來試試,也不知成功沒有?!?/br> 靳天抿唇聽完,聲音如宣判生死的地獄閻王:“莫一凡擅自行動,詆毀本門主的貴客……來人!十日的樓臺禁閉,好好反省一下!” 莫一凡與他對視一番,終是率先低下頭去,卻握起了拳,似乎對此異常不服氣。但他硬生生掩蓋住眼底的陰鷙,齒間強擠出一個字,“……是!” 靳天對他的態(tài)度可謂厭惡到底,看也不看他一眼,之后跟盛大夫吩咐幾句。見一身寶藍色的婢女走進來,便看向她,問,“他的人?” 喬青頜首:“是?!?/br> 靳天淡淡嗯了一聲,沒放在心上,轉身,欲負手離去。 喬青卻噗通一聲跪下,哭哭啼啼起來:“門主,我家主子傷得可重?他年幼喪母,知道還有個舅舅在世上,一直想見您這個唯一的親人!他的性格雖奇特了些,可心眼兒不壞呀,是真把您當中唯一的依靠,才能在那樣情況下,想也不想沖上去!” “奴婢、奴婢根本不敢想,若是主子沒了,我該怎么活!” 俯下上半身,砰砰砰拼命地磕頭,三下便見了血,可見磕得多么用力??薜溃骸按蠓?,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我——” 盛大夫點頭:“放心,你家主子并無大礙。再怎么說也與門主有血緣,盛某必當竭盡全力,你請放心。” —— 不可否認,空桐白的性格沉穩(wěn)了些。出門時,面對那些異樣的眼光,她已經(jīng)能一臉淡定地接受了。 雖然她丑得很別致,但丑也給她帶來了好處——沒人對她好奇,沒人會偷偷跟著她,看她去做什么。而且她被貼上了朱公子的女人的標簽,朱公子救了門主一命的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xiàn)在沒人敢去惹她這位沾了光的女人。 然后空桐白順利在慧云樓繞了一周,最后挑了個人跡罕至的犄角旮旯。 從袖子里掏出有些爛掉的海棠果,向高高的圍墻虛投了幾下,砰得一下砸在墻上,被反彈到了雜草叢生的地里,尋不到蹤跡。 不行,太低! 她深呼吸,又掏出來一顆。 下一秒,用力擲了過去,但并未敏銳地察覺到掉落地面的聲音,反倒是樹葉窸窸窣窣摩擦的聲音。 她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成功,于是再掏出一顆。 好好醞釀了一番,終于,空中迅速閃爍完美的拋物線,噗通、咕嚕?!L墓晒Φ舻酵饷妫€滾了兩圈。 空桐白很滿意,這下,風影衛(wèi)就知道她在哪里了吧? 正當她渾身輕松,懶洋洋伸了個懶腰時,無意間一瞥,她僵住了身子。 不遠處,有個人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而這人……正是崇門門主! 他的語氣很慢,也聽不出一點波瀾,“你在干什么?”靳天的眼灼灼盯住空桐白的臉,隔著不太近的距離,他看到她臉上的顏色不均勻,一塊一塊猶如樺樹皮,那明顯是易容過的痕跡! 空桐白后來才知道,易容只有一天時效。 “來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的表情終于有了絲波動,隨即冷冷道,“將這身份不明的女子,壓下去?!?/br> 空桐白很快被幾人捆綁起來,毫無招架力。 后來幾天,她過得無比凄涼。她被關進一個類似柴房的小黑屋里,每天只有一個聞其聲卻不見其人的男廚子,用微胖的手指,將裝有饃餅的碟子通過柵欄放下來,等她吃完后不久,又很快收走碟子。 不見天日,她每天都在盼望青姐出現(xiàn)、葉歡醒來,或者風影衛(wèi)尋到她的蹤跡,變魔術似的將她救走。 然而她只能每天聽見男廚子叨叨:“這破日子沒法兒過了!憑什么別人發(fā)的多,給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