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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逃成為眾矢之的的處境。 空桐白咬唇,“錦春你——”她忽然不知該說什么。 錦春叫她眸里有淚光,心里的弦不由動了動,盯著她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得保護(hù)你。這是主子臨走前吩咐的,也是我該做和想做的?!?/br> 巧兒在一旁漠然旁觀,掏出帕子抵擋擲來的污穢物,回頭冷睨“主仆”二人一眼。 好在還有金兵衛(wèi)在,很快控制住了局面。 大家在鎮(zhèn)壓下漸漸安靜下來。 “諸位——”巧兒掃視了一遍大家,細(xì)膩的聲音,像柔軟的水撫平眾人心頭的氣氛。見場面靜下來,她看了眼身上掛了彩的空桐白,道,“殿下早就聽說這件事,如今遣我來,的確是為還諸位一個公道?!?/br> “錦春你沒事吧?”空桐白心里說不出的復(fù)雜,鼻子一酸。 錦春搖頭:“沒事。” 話音剛落,巧兒的聲音又響起來:“不過,這位姑娘,的確不是殺人兇手?!?/br> 突如其來的狀況,令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什么?愣的人包括空桐白。 錦春只是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微閃,繼而眉頭舒展,似乎明白了什么。 空桐白還是不太能摸到頭腦,直到拐角處,看到柳寧扶著一個路走得像烏龜?shù)睦舷壬吡诉^來,她這才恍然大悟。 他是為了幫自己擺脫“殺人犯”的頭銜? 可是那老先生……空桐白瞇眼,等到他走近,眸子霍然瞪大。 這這這,這不是神婆的老伴嗎?! “任老先生!”有人在她之前,如是驚呼道。 歲月荏苒,江湖時代亦更迭,但仍有不少人記得任老和神婆的俠侶神話。 那幾年,年輕的任寒義和明瀟瀟,郎才女貌,俠氣沖天,是盤亙于崇門天空的不敗神話。門內(nèi)不少人都接受過他二人的無償相助,與他二人,肝膽相照。 可惜崇門換了門主之后,他們因誓死效忠前任門主,不肯臣服靳天,故而遷移山上。 數(shù)十年過去,人囊枯朽,這對俠侶,一個為人冷漠卻風(fēng)華稍遜,一個卻不敵歲月忘記前塵。 “任老,您怎么……”有人從感慨中清醒過來,不解出聲。 神志不清的任老,和這個殺人犯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可以證明,”任老在柳寧的攙扶下,緩緩坐在椅子上,用了好大力氣才繼續(xù)說道,“她……不是殺人犯?!?/br> 這回,別說是眾人蒙了,連想清楚太子想幫自己的空桐白都蒙了。 上一次見他,他幾乎連邁步都艱難,這回怎么腿腳好了許多,還能說出話來了? “崇門門主,現(xiàn)在是……葉歡。此人,想壓住消息,半路卻改了主意……這是一個有主意的人,比靳天更……咳咳?!?/br> “總之,跟著來路不明的門主,我們還不如……歸順朝廷,更心安。” 兩句話,他說得過了一個世紀(jì)那般漫長。 有人費(fèi)解,想說些什么,卻又見他抖著嘴唇欲說話,登時安靜下來。 他的咳嗽聲不停頓,旁邊便有一個年紀(jì)輕輕的男人,從他身上收回目光,抹了把眼淚,嗚咽道:“別說了,別說了,我替您說吧任老!” “神婆曾見過菱角姐妹的爹。”指了指在地上瘋癲刨土,又呵呵傻笑的人,“就是此人。他極為好色,之前在萬花樓遇見邱老的女兒霜霜,便起了色心。但是為了不生事端,神婆叫邱老咽下這口氣,別去打破崇門如今的安寧。再后來,神婆為了給那霜霜一個交代,特意叫人查了她,還有他兩個女兒,卻發(fā)現(xiàn)……他、他竟然對大女兒做過齷齪之事!“ “當(dāng)真是禽獸!” ”衣菱是個挺好的姑娘,她知道我家里jiejie愛吃菱角,每次我買菱角的時候,都會多抓一大把進(jìn)去。至于耳菱,這丫頭表面看不出,可每次從她這里買完菱角,回家拿回家一稱,總是缺斤少兩……“ 有人忍不住點頭,”是啊,的確是這樣?!?/br> ”衣菱姑娘受了不少罪,這些罪都不是我們能感受的。她曾經(jīng)借送菱角的名義,上山求見神婆,求他殺了她那個禽獸爹爹?!?/br> ”可是,那不是給神婆找麻煩?今昔不同往日了啊,神婆做不得這個主啊?!?/br> ”我們一直沒想將此事大白于天下,誰知沒過幾天,就穿出這位姑娘殺了菱角姐妹的事情。衣菱姑娘走時,笑得十分絕望柜臺,神婆覺還說,那日之后,她一直沒怎么睡好覺……真的抱歉,這位姑娘,其實,我們都是知情的?!罢f到最后,他看向空桐白,眼神里全是歉意。 事已至此,究竟怎么回事,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 錦春突然扯出一抹釋然的笑:“姑娘,好了。” 意味不明的話連空桐白不知還說什么。她看了看男人,又看向老先生,忽然道:“老先生的病,是否好了?” ☆、第八十三章 人間的生老病死 空桐白問的這句,恰巧也是他人想問的,只是由她問出來,未免顯得古怪。 “這女子有些眼熟……啊呀,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來了?” 那女子支支吾吾:“沒什么?!?/br> 空桐白看過去,眼神一深。這女人的丈夫被高級惡靈附身過,惡靈cao縱他丈夫的軀體險些去跳河,是自己恰好出現(xiàn),救下他夫君一命——這種詭譎的事,她自是不好開口。 “反正你們別想了,這姑娘肯定是好人!” 這女子平日待人不錯,百姓間頗有威望。她話子出,許多人最后的疑慮被打消。 巧兒意外地看空桐白一眼,解釋道:“姑娘,你太小看宮中御醫(yī)了?!?/br> “江湖多出神醫(yī)不假,但諸位大人行醫(yī)多年,通曉醫(yī)理,不比崇門那位鼎鼎有名的盛大夫差。巧妙運(yùn)用針灸之法,讓老先生淤積的血脈微通,并非難事?!?/br> 老先生坐在椅子上,雙手放于拐杖之上,卻還在顫抖。 他的神情完全分辨不出清醒還是迷糊,大概是年歲已高,看盡人間滄桑,眸里清濁不均,渾身有一種與世隔絕般的沉穩(wěn)和冷靜。 忽然有人冷冷出聲:“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誰知道你們有何居心。” 巧兒莞爾,輕聲道:“我們殿下只為還姑娘一個清白。”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看向老先生,“也為了……” “也為了任老的遺愿!”年輕男人大哭,“任老得了不治之癥,盛大夫瞧過,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br> “恐怕諸位有的還不知道,崇門發(fā)生了什么。那個叫葉歡的人,用了調(diào)虎離山計,將神婆引了出去,試圖控制任老?!彼屑さ?,“對虧太子殿下來的及時!” “而且你們誤會了?!彼麚蠐项^,咬牙道,“其實……其實用針灸之法,只是權(quán)宜之計。是我希望任老和神婆再好好說上話,求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