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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問?比賽的緊張感全然不見,她呆呆地盯著地面,手里緊緊捏著這張紙——無顏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她沒敢抬頭。 幾秒后,她咬了咬牙,按下“緣”。 一切看似隨緣,其實皆有因果。 因為他們之間生了緣,他們之間,才有了愛、情、怨、恨。 按下的那一瞬間,指尖濕黏。 仿佛是花開一般的身影,仿佛是什么被觸動一般的聲音。 稀奇古怪的木球突然從中間產(chǎn)生一條裂縫,分為五瓣,花一般裂開了來。 “什么?父皇、母后、鞭子、下人、錢?!”那邊,傳來蘭蕙郡主暴怒的聲音。 “勝負已定!”空桐白兀自盯著那木球發(fā)愣,頭頂忽然傳來太子沉而含笑的聲音。 本該是喜悅的,為什么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呢? 抬起頭,恍惚地望著沈無顏……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眸子很深很沉,像深海一般濯不清的色彩,仿佛有前世記憶溢在眼中,與今生的美好混淆在一起。 她一直不想將前世的事情,在沈無顏面前攤開。何況,她一直沒有從靈鏡里去看的勇氣。 可是無顏卻在機關(guān)大賽上,留給她這么個曖昧不明的暗示…… 空桐白的心很亂很亂。 沒幾秒,她別開目光。 而頭頂上的安靜終于被打破。方才還安安靜靜的評審團,突然開始七嘴八舌地絮叨起來,仿佛每有一組選手對決,他們都會這般互相爭吵得面紅耳赤。 呂傳弈有些聽不下去,出聲叫他們安靜了下來。而后兩方代表開始各自闡述觀點…… 什么紫衣女子太過拘泥死板,腦袋不會轉(zhuǎn)彎;蘭蕙郡主耍小聰明,誤打誤撞。 什么機關(guān)需要有學術(shù)研究的毅力,而不是靠運氣。 什么白昀姑娘更勝一籌,蘭蕙郡主看起來還是個乳臭味干的小丫頭。 果然,人在不理智的情況下會做出癲狂之事。蘭蕙郡主被那么一堆人評頭論足,還要嘗試從來沒嘗試過的仰頭看人的感覺,臉都開氣成了豬肝色——當然,空桐白是看不到的。 “這不公平啊殿下!為何木球上的題目不一樣!”突然,有人發(fā)聲。 空桐白循聲望去,看到人群中擠出一個面紅耳赤的小太監(jiān),懷中抱著一條亮閃閃的金鞭??胀┌讓@個人有印象,他應該是蘭蕙郡主的隨從,自打抬著轎子進來,他就一直跟在后面。也是他連撲帶滾地接住了主子的長鞭。 下一秒,只見呂傳弈似笑非笑:“你是評審團的人?” 那小太監(jiān)見周圍的人都盯著自己,有些緊張地回答:“不、不是……” “本宮真是好奇了,郡主這些年組哦了什么,人脈都能輕易打通到本宮這里來了。既然不是評審團的人,你如何進來的?來人——拉下去!” 那小太監(jiān)臉色一白:“不,我們郡主她、她沒有?” “你們郡主?”呂傳弈冷哼一聲,幽幽轉(zhuǎn)回眸子,俯瞰那憋得面容猙獰的女子,“蘭蕙,你這是大不敬之罪!不將比賽在眼里,便是不把東宮和本宮放在眼里。依我看,你這郡主,沒有做的必要了?!?/br> 蘭蕙郡主心里一驚,這些年她父親在朝堂上總被人攻擊,地位大不如前。父親還哀嘆自己可能成為了蘭皇的眼中釘。 太子殿下此舉…… 空桐白看了看呂傳弈,總覺得他的偏袒太過明顯。 “太子殿下,你、你不能因為李校尉是昭王的人,就偏袒他的人。你明明就是針對我,還想借機殺了我爹!” “……”空桐白呆了呆,這郡主是沒長腦子么? 這種話自己知道就行了,居然還敢說起來! 此話一出,呂傳弈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評審團更是一片鴉默雀靜,連大氣也不敢出。 偏偏蘭蕙郡主看不出情況,接著憤憤不平:“你們倒是說說,給那個白昀選擇是什么東西!” “郡主?!币恢眮辛⒃趨蝹鬓纳韨?cè)的沈無顏,突然張開了薄唇,“愛、情、怨、恨、緣,你可懂?” “……不懂。” “可有?” “沒、沒有?!?/br> “她卻有?!?/br> 蘭蕙郡主愣了一下:“什么……” ☆、第九十七章 空桐白隱約覺得沈無顏會說出什么,瞳孔略微緊縮。 然而,沈無顏卻沒有再說的意思。 他為什么要在這種場合下給她這種暗示?他就不怕在場的人說出去,然后傳進蘭皇的耳朵嗎? 但她明顯想多了,因為在場諸位也是時隔六年第一次看見昭王??匆娝臅r候,他們總會記得六年之前,那位姿容漂亮、動如脫兔的昭王妃。他們都是凡人,怎么會想到那位昭王妃就生生站在這里? 不過是切題發(fā)揮罷了,殿下是在用這種法子思舊人——這些人都如是想。 連空桐白都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更別提胸大又無腦的蘭蕙郡主了。眾目睽睽之下,她居然輸在這么幼稚無聊的“玩具”身上,如何能受得了? 偏偏他父王在她來時曾叮囑過切勿頂撞殿下,她只好紅著眼睛,咬牙將剩下的話惡狠狠咽下去,一邊氣得顫抖,一邊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這時手一揮,聲音渾厚:“記!”含笑的目光掠過空桐白。 空桐白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都在松懈——這就意味著,她初試過了。 “下一組,鄭青、龐則峰——” 空桐白向門口走出去。小太監(jiān)拿捏好了時間,恰時喚下一組選手前來。 就在這時,空桐白突然感覺到閣樓傳來一股妖氣,頓住腳步。妖? 怎么會有妖在這里? 她猛地轉(zhuǎn)回頭,眉宇皺得很深很深??墒撬跒鯄簤旱娜祟^中瞄了一圈,那股妖氣再不到半絲,恍如方才只是她的錯覺。 但空桐白對自己的察覺力還是很自信的。 哪個小妖敢接近她?當然是沒有。 族親都在仙狐山好好待著,就算下翻,她也該察覺出他們身上的仙氣才對。況且她想起土地老兒的話。 她的表姐空桐……并沒有死。 難道說這抹氣息是她的?! 她心里一驚,瞪大的銅鈴般的眼,透露出一抹緊張。 空桐來接近自己……莫非她就在自己身邊? 突然,她覺得臀部上的尾巴動了動。 空桐白臉色大變,赫然拿手捂住。 她不知多少人看到了,沒骨氣地咽了咽口水。這時,小太監(jiān)轉(zhuǎn)過頭,納悶地道:這位選手,為何不走?” 空桐白一邊警惕地掃著周圍人,一邊捂著臀部離開。 眾人:“……”她在干什么? 突然有人遲疑地出聲,“剛剛,你有沒有看到什么?” “什么?” “那姑娘身后好像、好像……” “啥?”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