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半裸著身體，我有種強烈的、幾乎無法克制的欲望。

站在有些涼的水下，我似乎冷靜了不少，就連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也清醒了許多。我就這樣站著，直到發(fā)現(xiàn)有點冷了，才急匆匆的洗了頭發(fā)和身體，接著擦干了身上的水，走了出去。方興沒有睡，躺著在抽煙，他沒有看我，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胖子，想什么呢?！蔽覜]有直接躺下，只是坐在床邊，喝著水，突然覺得很渴。

“哦，沒有，在想要是小未能跟咱們一起聚會多好的。呵呵?！甭牭竭@句話，我突然無法抓緊手里的那瓶礦泉水，它就那樣掉在了地上，還好里面已經(jīng)沒有太多水，但我卻并沒有去撿它。

“動物，你咋了？喝多了？沒事吧？”他有些緊張的問，只是我沒有回頭看他。

“方興，今晚，你能不能不要提到小未，你知道，我愛你！我很愛你！真的！不論你怎么想，我就是愛你！就是不想聽到你提起小未！今晚不要提起他好么。當是我求你了，好么！”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再一次克制住的說了愛他。但是既然愛他，為什么不說出口，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只是我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要不是為了見你，我會沒事跑過來么。我想你。在那個城市，我依然很想你。能和你住在一個房間，我特別的開心，真的特別開心。哪怕你自己心里想小未，難道非要說出來才行么，就連一個獨處的空間都不愿意給我么。一個只有我和你的空間，就這么幾天?！?/br>
“不然，我換個房間，你也許不會這么”他沒有再說下去，似乎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你要想走，我不攔你，你要想留，我不趕你。因為你一直都在我心里，哪都沒去。而我，也一直在你身后等著你轉(zhuǎn)身與我狼狽的撞在一起。放心吧，我保證，一晚上都不碰你，可以了么。當然了，換不換房間你自己決定?！闭f完我躺在床上，點了根煙，安靜的抽著。

他也同樣沉默，不過卻沒有動，只是也點了根煙，良久，他問“你真的覺得我值得么？”

“我喜歡你，我愛你，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和你也沒關(guān)系，你要是不爽，大不了你不理我就可以了。你難道沒聽過，愛就是愛，愛就是不問值得不值得。我從不用值不值得和你做比較。我愛你并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在你面前的我可以是誰?！蔽覀?cè)過身，沒再看他。

“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知道。只是我確實對你沒有愛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方興，你夠了吧！”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很憤怒，喊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的！你可以不用這樣不停的提醒我么。我沒有要求你愛上我，我真的沒有要求過！我曾經(jīng)也傻傻的以為有一天你會慢慢喜歡上我，慢慢依賴上我，只是后來卻無力的看清，那個被依賴的，被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他媽有什么辦法！你告訴告訴我！但是我就是不想聽你一次一次的重復(fù)，你對不起我，你不愛我！我不需要！你沒有對不起我！你難受、你不開心才是對不起我！因為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

突然寂靜，空氣似乎都因為我的話而冷了許多。他無言以對，而我也似乎是喊的累了，沒有再說話，我和他躺在這張雙人床上，中間隔著的好像不是被子、不是空氣，而是一道橫在我和方興中間的、永遠都跨不過的鴻溝。

“對不起，我剛才語氣不太好?！彼坪?，我總是第一個心軟，滅了煙，我輕聲的對他說。

“是我對不起，總是給你帶來傷害。”他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我。

“方興，你要是再說什么對不起之類的話，我就真的生氣了?！蔽乙厕D(zhuǎn)過頭。

“恩，不說了，不說了。對了，你，你頭還疼么？”他似乎不想讓我生氣，岔開了話題。

“不疼了，好多了，我晚上也不會吐，所以，你要是累了的話，就先躺下吧。”

“恩，那就好。我還是躺著吧，今晚有點冷，我都快凍死了。抽根煙再睡?！?/br>
“我還以為你有脂肪就不怕冷了，北極熊都不怕冷的?！蔽艺f了一個無聊的笑話，氣氛卻并沒有因我的話而好轉(zhuǎn)，依然有些尷尬。

我站起來，用毛巾擦干了地上的水漬，然后關(guān)了房間的燈，方興把床頭燈打開。回到床邊的時候，我背對著他，把身上的浴巾拿掉，然后躺進了被子里。今天只有一張大被子，我控制著自己不要碰到他。于是他側(cè)向他那邊，我側(cè)向我這邊，于是被子中間空出一大塊，那是一道空氣組成的墻。那墻的每一毫米，都是我無法到達的彼岸?！皠游?，我后背有點涼，你還不睡么。”在我滅了煙，正準備關(guān)床頭燈的時候，方興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后我感到床在動。

☆、二十三，遺忘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依然抱著他，天已經(jīng)亮了，陽光透過玻璃，穿過窗簾，零零落落的灑在地板上，墻上掛著的表告訴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半了。我想動一動手臂，卻發(fā)現(xiàn)手臂已經(jīng)麻了。終究還是沒有抽出他枕著的手，也許只是不忍心打擾他的夢吧。他的臉離我很近很近，近到就好像昨晚一樣，只是這一刻，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五官，他令我著迷的五官，輕輕顫動的鼻翼，微微上揚的嘴角，也許他在做著美麗的夢吧，也許他夢到小未了吧，我腦子里突然就閃過了這樣的念頭。我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他只是呢喃著嗯了一聲。我笑了笑，也許，我還是太貪婪了些，這樣抱著他，這樣看著他，不就已經(jīng)很幸福了么。把被子向上拉了拉，我抱著他又睡著了。再一次醒來是因為他動了，睜開眼，他在看我，他迷離的眼神似乎在詢問我，為什么我們會以這樣曖昧的姿勢睡著。我慌張的抽離了手臂。

“胖子，你醒了就吵醒我，昨晚睡的怎么樣?！蔽覜]再看他的眼，似乎說謊的人真的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書里說的都是假的，我怎么敢直視他的雙眼，來確定我的謊言呢。

“恩，醒了，昨晚睡的挺好的，你手麻了吧。”他似乎也覺得尷尬，沒有再直直的看著我。

“還好，對了，昨晚，昨晚，我喝多了，神志不清，沒瞎說什么吧?！蔽也恢牢覟槭裁匆獑栠@句話，也許我想確定他是否還記得昨晚的事，只是記得與否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么。

“昨晚我也喝多了，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很冷，然后就抱著你睡了。呵呵?！彼男芊笱?，我知道，昨晚的一切他都記得，只是我們都應(yīng)該把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