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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撐著耙子,提高嗓音說:“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家里就我跟兩個弟弟,能不謹(jǐn)慎嗎?”方劉氏有些意外他“長舌”搭話,所以愣了一瞬,只是片刻又恢復(fù)正常,她笑了笑,刻意地說:“那可不是,你現(xiàn)在是謹(jǐn)慎到親疏不分了?!?/br>見兩嬸侄正面杠上,周圍的人或多或少都慢下了手中的活,豎起了耳朵。方城仕就懟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祚老爹做了這事,還怕我事后追究?”祚老爹想欺負(fù)他年輕,弄點銀錢,這點和方劉氏不謀而合,兩個人的手段也差不多。而他用這話暗示方劉氏,這個人精不可能聽不懂。方劉氏也不可能真的在這跟他鬧翻臉,只好說:“這事的確是祚家不厚道,哪能這么欺負(fù)人。”方城仕就坦坦蕩蕩地說:“是啊,欺負(fù)我的我給送進(jìn)牢里,沒毛病?!?/br>這句沒毛病讓人聽了真是牙癢癢。方劉氏想揍他,可沒轍,只能瞪了眼方城仕。方城仕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心想:“你就這段數(shù),這氣也能憋,早點說破對大家都好,我也不用忍得這么辛苦?!?/br>他以為交鋒到此,雙方是休戰(zhàn),卻不想剛彎下腰,就聽見一個聲音說:“要我說仕子你有件事還是做得不地道,外人你都肯這么相幫了,怎么自己親大伯就視而不見了?”方城仕重新直起腰身望過去,看見一張有印象也不是很熟悉的臉,他認(rèn)得這個人,對方是方世會的鄰居,和方劉氏的關(guān)系很好。當(dāng)然,方城仕完全相信物以類聚這話,能和方劉氏處得好的,多半是在人品三觀之間有共同話題。原主的記憶就有關(guān)于這個女人苛待行動不便的婆婆這一段。要說是老婆婆有什么問題,方城仕也能理解她這個兒媳婦的做法,但老婆婆是個心善的,對村里的人都很友善,原主小的時候還受過她恩惠,只是后來摔了腿腳,躺了一年多,沒熬過冬季才去了。不然方城仕也會幫原主還這個恩。他是一個有來有往的三好青年,不忍心女人唱獨角戲,于是他對臉如圓盤的女人說:“不知道嬸子怎么定義自己人和外人?你這話讓我有點懵,我以為我分得很好,畢竟連何大夫周嗇夫都夸我知恩圖報,說我心中有仁義,是個慈善的人?!?/br>他不要錢似的往自己臉上貼金,絲毫不覺羞恥,倒是把旁人聽得不好意思了。連祚燁都繃著嘴。女人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同樣是伯伯,里正家可比會哥好多了,你怎么就光幫襯里正?不想想自己的親大伯?”要不是知道流言蜚語的厲害,方城仕都想來一句方世會老婆不急你急什么?他到底說不出這話,就說:“不是不幫,是大伯母的要求我滿足不了,她一開口就說管我錢袋,可我這一年到晚能掙多少?豈不是讓大伯母做無用功?我就讓她安心歇息,等著我孝敬她,她非不依,還打傷...你說我要怎么幫?”他這一身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連方劉氏都看得目瞪口呆。而方城仕表情語氣都到位,多無奈似的,方劉氏看見了是氣的臉色如豬肝。他故意留下一小段空白讓人可以想入非非,方劉氏表情又像是給人踩中了痛覺,一時間,大家對數(shù)月前那事都有了另一種看法。到底是不是方城仕有錢了翻臉不認(rèn)人,她們心中有了另一番決斷。女人想污蔑他看中了里正的身份,方城仕就反過來說是方劉氏心太大,這本來也是事實,方城仕還真不怕她們深究!演戲嘛,誰還不會了?女人是知道方劉氏去找方城仕的目的的,但是她沒想到方城仕一點臉面都不留直接捅了出來。偏偏方城仕的每一個詞都挑不出錯處,還說得像方劉氏無理取鬧。而他非但不計較她傷了家仆,還愿意繼續(xù)孝敬方劉氏,可以說明他是多大度的人。但方劉氏做了什么?她回到方家村后就往方城仕身上潑臟水抹黑,怎么難聽怎么來。現(xiàn)在大家腦海都還有深刻的記憶。方劉氏的為人大家不是不清楚,只是都持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有戲看則看的心態(tài)。而且不少人是真的心懷嫉妒,能讓方城仕不舒服,他們就會舒服,他們不覺得這不對,反而應(yīng)該如此。只是這會有幾個年紀(jì)大一點的婦人,想到方城仕也才半大,不僅要持家還要照顧弟弟,真對他生出幾分心疼。這一襯,就當(dāng)真是怎么看方劉氏都覺得她里外不是人了。其中一個就說方劉氏:“你做人家大伯母,平時不見你憐惜兩孩子就算了,怎還反過來壓榨他們?仕子也不容易?!?/br>方劉氏當(dāng)即就吼道:“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我家什么情況,有這個閑錢去幫襯他們?”那人莫名其妙被吼,也不高興了:“沒這個心去幫襯你就有這個臉去管仕子的錢袋?我服你是真敢想?!?/br>方城仕是樂意看狗咬狗。但是有外人幫忙說話,這感覺還是方城仕第一次品嘗,于是他多看了眼那婦人。那婦人感覺到方城仕的目光,對他點點頭,又對方劉氏說:“上次你家大余進(jìn)山采藥賣了兩百多兩這事還是仕子幫的忙呢?!?/br>她對方劉氏以德報怨行為的不恥是纖毫畢現(xiàn)。方城仕這時候來一句:“嗐,都是自家人,哪會計較這么多?!?/br>看吧,他就是這么傻,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祚燁也是很服氣地看方城仕,他這會覺得他仕哥戲好多。jian詐的有點可愛。方劉氏嗤笑一聲:“你們可千萬別給他騙了,大余說那日從山里出來,他可是親眼看見仕子和小簡兩人又折了回去,整整比他們晚了一天才回來,之后就在鎮(zhèn)上買房了,他帶大家進(jìn)山不是尋思幫你們掙錢,而是堵你們的口呢?!?/br>方城仕面對如炬目光,只是淡然地聳聳肩:“我折回去是想采些草藥,那些天光顧著幫幾位叔伯找值錢的寶貝了,我和小簡什么都沒碰。再說了,一個山頭能有多少人參靈芝?我們在山里兜了三天才遇到那么點,就那么一天我就能找到了?”這里邊就有那些人的妻子,聽見方城仕的話,不由得幫他澄清:“我家那位的確是這么說的,仕子和小簡是丁點都沒碰,全采的草藥。”方城仕這時再加一句:“大伯母你氣歸氣,也不能隨便亂說啊?!?/br>他都不好意思用挑撥離間這詞,深怕自己說的太直接,讓方劉氏抓到把柄。畢竟他剛把局勢穩(wěn)住,有利于自己。雖然沒說,可不妨礙方劉氏聽懂,她直指要害地說:“那宅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