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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月惱道,“人已放了,你待如何?再去將她抓起來關進天牢,那你去呀?!?/br> “……”他明明什么也沒說。 丞相大人莫名想笑,而他真的笑了,這讓本就惱火的涼月火氣更旺,卻又覺得委屈。 下意識就抬手要打他,落到他身上時卻又收了力道,涼月惱恨自己不爭氣下不了手,惱怒之下推了他一把。 “離憂姐說你世上最溫柔的男子,原來是哄騙我……且你說過不會再兇我的、你還笑話我……我不要和你成親了!” 見她淚眼汪汪的,白錦書哪還敢繃著臉,更不敢笑了,慌忙去哄她。 “好好好,是我不對?!彼钆滤蘖耍植恢撊绾魏逅?,只好上前將她攬入懷中,她掙扎,他便摟得越緊。 “方才并非笑話你,我笑我自己這般較真作何,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明白的。” “涼月莫要惱了可好?”丞相大人很溫柔地請求原諒,“我真知錯了,你再原諒我一回?!?/br> 涼月見好就收,吸了吸鼻子,用氣聲哼道,“你之前明明說過,事事皆聽我的,你的便是我的,如今我不過是令南風做件小事拿了你的令牌而已,你便擺官威壓我?!?/br> 丞相大人無比冤枉卻不敢說出來,反正眼下她說什么便是什么,辯駁到最后認錯的人一定是他。 “好好,往后全聽你的?!逼鋵嵷┫啻笕说墓偻诩抑懈緵]用,因為他懼內(nèi)。 “你若敢罰南風,我便離家出走?!?/br> 涼月邊威脅邊將先前奮力擠出的眼淚全蹭在他胸前,假裝哭泣太走心了竟連鼻涕也出來了,也毫不客氣地蹭在他衣襟上,而后便嫌棄地推開他。 “你衣裳臟了,不關我的事?!?/br> “……” 在門外豎著耳朵偷聽的南風,忽而被人拍肩膀嚇了一跳,扭頭瞧見身后笑的不懷好意的星魂,急忙作噤聲的手勢。 星魂望了眼緊閉的房門,頓時了然,卻故意拔高聲音道,“陛下令我與郭總管一同來丞相府宣旨,聽下人說丞相在書房……” 南風眼角抽了幾下,這便是交友不慎的下場,若是被公子察覺他在外偷聽,那方才夫人的美人計不就白費了么…… “啊哈,郭總管啊,許久未見,可還好啊?”南風推開了星魂,轉(zhuǎn)身下了臺階,走向拿著明黃圣旨的內(nèi)侍總管郭詢。 郭詢乃景陌心腹內(nèi)侍,是景陌登位后提拔起來的,與丞相府算是來往密切,南風與他也熟悉了。 “托南風統(tǒng)領的福,一切安好。”郭詢熟稔地與南風道,“陛下有旨封賞,是給涼月姑娘的?!?/br> 南風還未來得及開口,房門便打開了。 白錦書擰眉站在門后,望著郭詢手上那明黃圣旨,神情瞧著不像是喜悅。 郭詢恭敬地將圣旨遞上,“丞相大人,陛下命奴下將封賞涼月姑娘的旨意送到,無需姑娘跪接圣旨,陛下聽聞姑娘受傷昏迷,命奴下與星……” “陛下想見之人已離去,你們回去如實稟報便是。”白錦書冷聲打斷郭詢的話。 他知景陌之意,必是聽聞許離憂現(xiàn)身丞相府,遂派了南風與郭詢一同前來丞相府查探究竟。 郭詢接下來的客套話大抵要說奉陛下之令,他與星魂會留在丞相府照看涼月。 景陌是何脾性,白錦書太清楚了。 這三年來,景陌心心念的便是尋到許離憂,最好是想法子將許離憂留在身邊。 景陌的心思不止白錦書知曉,許離憂與景熠亦很清楚,是以才避而不見,隱匿蹤跡不肯與景陌相見。 一念成執(zhí),景陌的執(zhí)念便是許離憂。 極力隱藏的來意被丞相戳穿,星魂與郭詢面露尷尬,星魂在白錦書面前作揖詳稟。 “公子見諒,小公子他只是太想再見主子一面了?!?/br> 此時此刻沒有君臣,無陛下丞相,星魂是以許家的護衛(wèi)身份說話,他口中的主子是許離憂,小公子是許君陌。 許離憂與許君陌皆是他的主子,而他的兩位主子是無血緣關系的姐弟。 曾經(jīng)是姐弟。 第47章 第47章 打發(fā)走星魂與郭詢,書房門再次合上了, 南風依舊守在外, 卻未在偷聽。 上回夫人不顧自身安危跳崖救駕的封賞怕也沒那么簡單,而從方才郭詢稱呼夫人為涼月姑娘也能瞧出端倪來。 想來太上皇那邊又給陛下施壓了, 公子與夫人的姻緣路著實坎坷,只是不知這靖國侯府的嫡女出局后, 太上皇又將主意打到哪家貴女頭上。 屋內(nèi), 涼月好奇接過白錦書手上的封賞圣旨細看,頭一回見圣旨長什么樣, 她要仔細瞧一瞧。 “景陌這小子夠義氣,雇我給他當護衛(wèi)的錢沒給, 現(xiàn)下封我為郡主,每年俸祿有五千兩誒。”涼月對這個封賞甚是滿意。 撿了個郡主當, 還有俸銀領, 衣食無憂啊。 丞相大人卻不太高興,甚至有些郁悶。 “丞相夫人的俸祿比郡主高多了?!?/br> 涼月訝然,“???官夫人還有俸銀拿?” 白錦書將她手中的圣旨收走, 隨手放到案上, 而后緊盯著她, 輕聲問,“想當郡主還是丞相夫人?” 涼月垂首撥弄手指, 頗為失落,“丞相夫人豈是想當便能當?shù)?,用命才換得個郡主之位……” 她很清楚, 即便沒有楊素云,尚有許多個如楊素云那般身世顯赫的世家貴女前仆后繼。 白錦書握住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瞇了瞇眼,笑問,“膽怯想退縮了?” 涼月拍開他的手,目光與他的交匯,極為認真地道,“我無懼世人輕蔑的眼光,但若要與你相守,真的太難了,我孑然一身,無懼任何人,你卻不同,有太上皇壓著,連陛下想幫我也是用封賞這樣委婉的法子……有時我甚至想,你若不是丞相便好了,可也只是想想罷了,即便你不是丞相,你也做不回白錦書了,你還有另一個名字,另一重身份。” “涼月,我……” 涼月抬手捂住他的嘴,輕笑,“你且聽我說完……即便你只是白錦書,白國公府依舊無法接受如我這般無家世背景的江湖女子,可那又如何呢,我想嫁之人只是你啊,與家世無關,若你只是個一貧如洗的窮書生我亦不會嫌棄你的。” 猝不及防心意剖白令白錦書心神激蕩,一時間找不到言語表達,唯有緊緊擁著她。 在此之前,他始終有一絲不安,怕她說的留在他身邊只是一時興起,她不喜被約束,而留在他身邊,她便要斂了隨性,做一些曾經(jīng)自己最厭煩之事。 他甚至懷疑為她撐起的那片天是否是她真正想要的。 而如今他懂了。 “成親之事便定下了,你已無反悔的余地?!彼牭阶约菏沁@樣與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