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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見色起意,如今又開始盯著別人瞧了。 丞相大人心里堵,待紀如卿小心翼翼扶著愛妻到屋外院中,正事無巨細叮囑屋外婢女好生照看時,丞相大人便開始說酸話了。 “如卿很好看?” 涼月誠實點頭,瞧見他臉色更難看了,又道,“紀夫人也很好看,兩人很登對,我驚嘆的是紀夫人的御夫之術(shù),改日定要向她討教一二?!?/br> 丞相大人竟無言以對。 被迫要與愛妻分開片刻的紀公子再回來時顯得很是不耐煩,火氣全往白錦書身上撒。 “曾聽聞丞相大人年紀輕輕便爬上權(quán)臣之位,坊間將您傳得神乎其神,世人愚昧,當真是好騙,俗語云百無一用是書生,古人誠不欺我?!奔o如卿語氣不善,矛頭直指白錦書。 白錦書性子本就溫和,甚少與性子惡劣的紀公子一般見識,更何況今日涼月有求于他,自然不會呈口舌之快。 “如卿所言極是?!卑族\書一如既往的溫潤。 他這樣,紀如卿便覺得無趣了,目光移到?jīng)鲈律砩希Z氣不親近卻不生疏。 “你的身世,雙親亡故真相,你確定要知道?” 涼月極為認真地點頭,“人總要知曉自己從何處來,又該往何處去?!?/br> 紀如卿難得露出一笑,隨即輕嘆一聲,只想早一點說完去陪妻兒的紀公子也不婉轉(zhuǎn),直接開門見山講述涼月的身世。 先前涼月已從許離憂哪里知曉,她生父與紀如卿的父親以及許離憂的父親師出同門,皆是出自回春谷。 回春谷以妙手回春的醫(yī)術(shù)聞名,卻是隱居世外的神秘門派,回春谷的門徒甚少插手江湖事,百年來一直如此。 直至上一代,也就是紀如卿他們父輩一代的弟子卻個個不走尋常路,不僅深陷江湖紛爭,就連朝廷之事亦牽涉其中。 師兄弟因各自立場不同,終究走上了自相殘殺的道路。 紀如卿之父紀初杭死于許離憂之父沐青澤之手,雖是紀初杭有心尋死,沐青澤誤殺,但師兄弟間終究是互相殘殺了。 紀初杭死后不久,沐青澤也被德安王設(shè)計殺害,但德安王始終未能得到自己想要之物。 德安王早年修煉毒功損了身子本元,致使無嗣,得知鳳凰尾是唯一能治愈他不育的靈藥,便動用一切勢力四處找尋。 而恰巧此靈藥在紀初杭與沐青澤的小師弟簡舒玄身上,紀初杭對嵐安公主一往情深,是以被德安王與嵐安公主利用役使。 但師兄弟間更勝親手足的情意讓紀初杭下決心隱瞞鳳凰尾在簡舒玄手上之事。 之后紀初杭與沐青澤相繼亡故,鳳凰尾在簡舒玄手上之事到底還是被德安王知曉了。 這便是涼月一家三口悲劇的開端。 那時涼月方出生不久,簡舒玄與妻女便在德安王的追殺下逃亡,在打斗過程中涼月被重傷,簡舒玄為救女兒只得冒險試用靈藥鳳凰尾,最終保住了女兒。 之后簡舒玄夫妻倆帶著女兒躲開了德安王的追殺,過了幾年安穩(wěn)的日子,但好景不長,最后還是被德安王的爪牙發(fā)現(xiàn)了蹤跡。 簡舒玄原本想帶妻女回師門尋求庇佑,卻在途中被德安王派來的人截殺,而殺簡舒玄之人正是涼月母親舒妙蓉的師兄舒展。 舒妙蓉在丈夫尸首前殉情,舒展將一同隨行的死士全部滅口帶走了涼月。 而回春谷的人收到消息趕來接應(yīng)時已經(jīng)晚了。 故事到此便結(jié)束了,紀如卿起身離開,屋內(nèi)只剩下涼月與白錦書。 “涼月莫怕,我在呢?!卑族\書來到?jīng)鲈赂?,擁她入懷?/br> 涼月心生恍惚,眼底氤氳著濛濛霧氣,被他攬入懷時無意識伸手緊緊抱著他。 “錦書,方才紀公子所說的那些事……父母慘死時的情形,似曾親眼目睹,可我的記憶卻模糊得緊,我記不起來了……” 她在害怕,在顫抖,而她的身邊只有他了。 “沒事的,記不起來便記不起來罷,血海深仇我替你報?!卑族\書擁緊了懷中之人,眼中的堅定誰也瞧不見。 涼月的仇人是德安王那只老狐貍,他不敢讓她冒險,至于舒展,許離憂曾暗示過,舒展害死簡舒玄一事或許另有隱情,他必須查清楚。 舒展將涼月養(yǎng)大,未曾虧待,涼月心里是真將舒展當父親的。 “如卿的人已找到舒莊主一家三口,將其安頓在了安全之地,待解決了德安王之事,我陪你去見他們?!?/br> 言畢,白錦書微微低頭,瞧見涼月仰著頭雙眼含淚卻對著他笑,他抬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莫哭?!?/br> 他站著,她坐著,涼月正好可以抱住他的腰,將淚水全往他身上蹭去,啞著嗓子哽咽道,“我不哭,因為我有你啊……我才不哭……” 嘴里說著不哭,淚卻愈發(fā)洶涌了,很快白錦書的衣裳便濕了大片,他靜靜抱著她,任她發(fā)泄。 片刻后涼月還真歇了淚,自白錦書懷中仰頭,眼眶紅紅的,嘟嘴道,“我餓了。” 白錦書低頭笑道,“我先幫你擦擦臉,一會兒咱們到隔壁屋與離憂他們坐一桌,便不去前院湊熱鬧了。” 涼月乖巧點了點頭。 兩人收拾妥當來到隔壁屋的房門外,屋里明明人不少,卻安靜得有些詭異,涼月抬眼便瞧見了令氣氛沉重的始作俑者。 一身便裝的景陌。 “那小子為何會來?”涼月用手肘輕輕拐了一下白錦書。 白錦書安撫地輕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兩人牽手踏入屋內(nèi)。 景陌見白錦書進來,頓時一喜,站起身來到白錦書跟前,像個爭寵的孩子,硬生生將涼月的手掰開,拽著白錦書往許離憂面前湊去。 涼月尚在傻眼時,便聽景陌委屈地對許離憂道,“這些年你對我不聞不問,只有錦書哥疼我?!?/br> 白錦書無奈扶額。 景熠的神色則黑沉的可怕,目光掃過景陌時卻掩了洶涌之色,很快便換上了笑顏。 “你jiejie受了重創(chuàng),這些年小心調(diào)養(yǎng)才勉強能支撐著下榻行走?!?/br> 聞言,景陌望向景熠的眼神帶著兇狠之意。 “那你還讓她受生育之苦!” 景熠神色一變,卻是垂眸不語,掩在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此時許離憂出聲維護景熠。 “孩子是我要的,不怪阿熠,陌兒你莫要再胡鬧了?!?/br> 第51章 第51章 因景陌的加入成了七人一桌,許離憂與蘇玉錦有孕在身不宜飲酒, 景陌與景熠互相瞧不順眼幾乎不搭話, 景陌與紀如卿有一搭沒一搭聊了幾句便纏上了好脾氣的白錦書。 “錦書哥,我敬你一杯?!本澳案糁鴽鲈屡e杯朝白錦書敬酒, 私下里,他不會在白錦書面前擺出一國之君的架子。 更何況在場所有人此時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