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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侯急忙制止住兒子,而后抬首向陛下請罪,“陛下恕罪,老臣教子無方。” 景陌抬手,含笑道,“靖國侯免禮罷,此事朕尊重侯府之意,令郎與蘭雅公主可先敘敘舊,賜婚一事待他二人確定心意后,朕再下旨便是。”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驚訝不已。 坐在白錦書左邊的德安王皺起了眉,終究是失算了,東夷的聯(lián)姻對象竟不是丞相,而是靖國侯府的小侯爺。 楊凌云呆若木雞,方才的欣喜被滿目的驚恐所取代,而這廂靖國侯抹了把冷汗,叩首謝恩。 “多謝陛下?!?/br> 離得遠一些的侯夫人與楊素云更是面面相覷,卻不敢耽擱,急忙起身隨著靖國侯一同遠遠跪拜。 而一旁使臣位置上的東夷大王子與蘭雅亦站起身以自己的禮儀鞠躬表示謝恩。 待靖國侯與楊凌云坐下,景陌面上的笑意更甚,揚聲道,“今日安喜郡主擂臺招親丞相著實令人大開眼界,二人天造地設,朕心甚喜,即日為二人賜婚?!?/br> 白錦書正要起身謝恩,那方德安王率先起身發(fā)言,“丞相娶妻乃大事,陛下可得了太上皇應允為丞相賜婚?” 德安王話雖如此,語氣卻是架勢十足,擺足了長輩的威風。 景陌笑意不減,早料到德安王不會安分,心下早有準備。 “王叔不愧是憂國憂民的賢王,但此事朕自然是與太上皇商議好了的,安喜郡主聰慧嫻熟,曾救過丞相,后又救過朕,如此忠義的女子,便是這世間女子的表率,與丞相甚是般配?!?/br> 德安王面色難看,此時有內(nèi)侍匆匆而來,附耳說著什么,德安王的臉色越發(fā)難瞧了。 白錦書與景陌對視一眼,皆勾唇笑了。 太上皇是德安王今日最后的機會,可他忘了,太上皇也有忌憚之事。 丞相便是太上皇的不得已妥協(xié)。 昨天夜里,白錦書去見了太上皇,已言明,若是太上皇再在婚事上橫加阻攔,他便辭官走人,再不管這朝堂紛爭。 皇室子嗣本就單薄,自景熠甩手走人后,太上皇是怕了,景陌生長在外行事難免帶了幾分野性,而白錦書正好是那個能管住景陌的人,白錦書若真撒手不管,景陌與德安王怕是要斗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的。 涼薄如太上皇,臨老了回想曾經(jīng),亦有追悔莫及之事,同室cao戈,便是他最怕見到的。 涼月與白錦書的婚事就此敲定。 出宮時蘭雅公主便纏上了涼月,非要去郡主府‘小住幾日’不可,涼月只得答應。 出乎意料,在涼月投去歉意的眼神時,丞相大人還笑了。 因著蘭雅與涼月同乘一輛馬車,白錦書便只好去蹭汝安王的順風車,相較德安王而言,汝安王才是慈祥的長輩。 汝安王妻妾不少,卻無子,只有幾個幾個女兒,那時太上皇做主讓他景陌認在名下,汝安王也確實視景陌如己出,一年前與德安王的那場博弈,汝安王站在了景陌這一邊。 涼月從白錦書哪里知曉了汝安王義無反顧選擇助景陌的原因,原來早些年汝安王是有一個兒子的,只比景熠小半歲,可是五歲那年夭折了。 是德安王下的手。 德安王賢德的外表下是扭曲治至極的心,幼時喪母又不得太上皇重視,是淮安王護他長大,而淮安王自己并無執(zhí)掌天下的雄心,德安王卻執(zhí)迷不悟,他練了毒功無法綿延子嗣,是以待景熠倒是真心疼愛,偏執(zhí)地以為皇位就該給景熠。 淮安王自己不愿登上那累人的御座,自是不希望唯一的兒子困于高座之上,而德安王卻將淮安王的不爭搶歸咎于淮安王妃,對她痛下殺手,淮安王妃出事后,淮安王便寒了心,駐守邊關多年不回京。 汝安王的兒子夭折,明面上的皇孫便只有景熠一人了,但德安王并未打算放過也許活不長的白錦書,為防節(jié)外生枝,他又給白錦書下了毒,而那時的德安王尚不知景陌的存在,景熠遠走,德安王用景熠奪權的希望落空,之后景陌的路早已是許離憂鋪平坦了的,又有白錦書相助,德安王亦無可奈何。 皇權的爭奪便是踩著累累白骨而上。 正因如此,涼月更心疼白錦書了,最無辜之人便是他,卻又深陷這斗爭漩渦中逃脫不得。 蘭雅初次到此,甚是新奇,在馬車內(nèi)亦好奇探頭觀望,無意瞧見后面的馬車,縮回頭坐回涼月身旁,見她兀自發(fā)愣,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又在想你的情郎了呀?” 涼月反問,“你呢,想見楊凌云?” 蘭雅泄氣,撇嘴道,“真羨慕你啊,你的那個丞相一直跟著你呢,而我想見那個人就需煞費苦心,王兄與我說,只要跟著你,我便能日日見到那個人?!?/br> 不待涼月接話,蘭雅又央求道,“你約楊凌云來你的郡主府好不好?” 隔著簾子的南風聽到蘭雅公主的話,生怕涼月答應,憋足勁咳了好幾下,出聲提醒。 “咳咳咳……郡主,府中的醋缸翻了,屬下覺著近日內(nèi)不宜見客。” 第59章 第59章 不明所以的蘭雅正想問醋壇翻了與見客有何沖突時,馬車忽然停下了。 “郡主, 是小侯爺?!蹦巷L稟道。 這蘭雅公主與楊凌云倒像是心有靈犀一般。 涼月低聲笑, “公主,你等的人來了, 如今倒也無需我請他到郡主府了,不若此時你便約他?” 蘭雅這才反應過來南風說的小侯爺是楊凌云, 美艷的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 迫不及待挑開簾子,前方馬背上的楊凌云亦正好望來。 四目相對, 皆是一愣。 楊凌云疑惑,瞧著女子的異族裝束, 他想起了今日那樁令他郁悶的喜事。 這異族女子長得還挺美,乍眼看竟莫名有種熟悉感。 莫非她便是那東夷公主? 霎時, 楊凌云欣賞美人的心思便熄滅了, 望向蘭雅的目光隱隱帶著敵意。 “你是何人,怎會在丞相的馬車里?”他都打聽清楚了,安喜郡主便是上了丞相的馬車。 轉念一想, 楊凌云又暗自竊喜, 心道莫不是這東夷公主與丞相……那安喜郡主不就……小侯爺就差笑出聲了。 蘭雅被他的變幻的神色搞得莫名, 這人還如三年前一般,傻乎乎的。 “楊兄, 三年未見,你怎地還是這般呆蠢!”直爽的公主來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相認。 馬背上的楊凌云愕然瞪眼,馬車內(nèi)的涼月卻笑噴了, 這蘭雅公主還真是個實誠人,久別重逢連委婉相認都省了。 呆蠢,可不正是楊凌云最大的優(yōu)點么。 好欺負啊。 楊凌云聽到馬車內(nèi)的笑聲,確定涼月在馬車上,一時間也未認出蘭雅公主便是三年前在邊關與他把酒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