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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嘴角,他看了眼沈凡,在對方面無表情的臉上硬是看到了堅持,笑道“你以為會這么容易嗎?”“跟我走?!鄙蚍惭院喴赓W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兜兜轉轉,又變回了他們剛見面時的場景。楚夏有些胃疼,他抿著唇思考,嘗試說服他們:“我想回去找?guī)煾??!?/br>“我?guī)闳ァ!鄙蚍惭杆俳釉挘骸叭绻跞チ搜?,可沒辦法回來。”他神色冷淡,話卻一針見血:“你想要成為妖后嗎?”楚夏被說動了,他猶豫地看了一眼沈凡:“你真的會帶我去找?guī)煾???/br>“自然?!鄙蚍仓苯討聛?。眼見著交易就要達成,溫元良笑了聲,“夏夏,你真的以為他會帶你去找墨閻?”他唇角扯開,露出一邊尖銳的獠牙,“說不定他只是想抓你回去,將你永遠鎖在天劍宗的禁地,成為他一個人的專屬物?!?/br>“仔細想想,這樣的想法其實也很誘人?!彼蛄颂虼?,手指緩緩撫摸著下巴:“讓我也心動了呢?!?/br>楚夏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看向沈凡,卻見對方微微擰眉,眼里閃過幾絲怒氣。這對于沈凡來說已經是很強烈的情緒波動,更何況他并未出聲反駁。“你真的打算這么做?”楚夏嗓間堵了一口氣。“他連一手屠戮自己的家族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睖卦荚谝慌曰鹕霞佑停f話時還是笑著的,眼里卻盡是涼薄之意:“天劍宗的創(chuàng)建也是因為這個吧?!?/br>“被背叛了一次,就再也不相信其他人,只有捏在自己手里的才最可靠。”沈凡無意識地摩擦了一下右手腕,那上面曾經存在過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幾乎貫穿了他的動脈。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漆黑的眸子盯住溫元良,冷聲道:“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弒父上位的妖王?!?/br>兩人互掀老底,之間的□□味濃的嚇人,楚夏被夾在中間,汗毛都快炸起來了。你們大佬都這么能的,弒親證道嗎!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希望這兩人打起來后他能找到機會逃跑。然而這兩人似乎都顧及著楚夏在此,雖然氣勢澎湃,卻都沒有動手。“你不是想要龍血果嗎?”溫元良微微一笑,“這靈藥只有各任妖王持有,從來都不會流傳出去。其他的靈藥我也會幫你尋找,怎樣,要來我這面嗎?”說罷,他不等楚夏回話,又感嘆道:“拿這種事要挾你,真是令人不爽?!?/br>“既然不爽就不要這么做。”楚夏簡直不想說話,但對方所說內容又讓他不得不在意,便下意識看向沈凡尋求答案。沈凡正盯著他,見他看來,便道:“跟我走,我會為你奪來。”變相承認了溫元良的話。楚夏頓時陷入了兩難之地。難道他真的要和溫元良走?可那樣做的后果不可估量,也無法保證溫元良是否會真的履行諾言。但不這樣做,師父身上的毒又該如何化解?真的要闖入妖界奪走龍血果?可那樣成功的概率也不高。見他遲疑,溫元良心里愉悅,但又混雜著幾絲不爽——楚夏就算同意與他離開,也是因為想救墨閻,而非他的原因。嫉妒仿若雜草一般,在心底濃重的黑暗滋養(yǎng)下不停成長。正當他們僵持之時,遠處一道氣息傳來,而后一個人落在這,面帶笑容的看向他們:“真巧?!?/br>是連卿。楚夏亮起來的眼睛又黯淡下去,但連卿的到來顯然讓他放松許多。雖然他知道連卿也受過影響,但是對方并不像是另外兩個人一樣那么有侵占性,也沒有做什么過分的舉動,總體來說要更值得信任一些。“巧?”溫元良確定連卿就是上次破壞他計劃,導致楚夏被搶走的罪魁禍首,面上浮現(xiàn)出冷笑:“這里荒山野嶺,離你那島嶼可不近,要說這是巧合……”話未盡,意猶在,楚夏變了臉色,下意識去拿掛在腰間的長劍。“不是那把劍的問題?!鄙蚍驳?,他之前沒有注意,如今被點明,將楚夏全身仔細探查一番后,道:“他將蠱蟲放進了你身體里?!?/br>“蠱蟲?”楚夏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雖然他未見過,可對這東西卻略有耳聞。尤其是想到一只蟲子在自己身體里存貨,惡心感便翻了上來:“不會是在飯里……”“當然不是?!边B卿被人說破了,輕嘖一聲,面上的和善褪去,露出下面被掩蓋的黑暗:“想要把蠱蟲放進去的方法很多,而且這只是一只追蹤定位的小蟲子而已,不會造成什么影響?!?/br>說著,微笑又回到他臉上:“如果不是它的話,夏夏你可就要被這兩個家伙瓜分了?!?/br>瓜分不至于,估計不管最后他選誰,那兩個人都會打一架然后勝者獲得他。現(xiàn)在連卿來了,楚夏看著他的笑容,想起剛才窺見的黑暗,還是沉默起來。這三個人沒一個好的,可能接下來要演變成三個人打一架,贏的人帶走他。這結局聽上去非常絕望。楚夏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沉默地站在那。嚴紀從另一邊看向他,即使在那三人看似詢問實則逼迫的話語下,也依舊挺直了脊梁,像一棵孤獨屹立在雪中的松柏。他捏緊了手指,幾種想法劇烈地交戰(zhàn)。終于,其中一種獲勝了,他趁那三人對峙,沒有注意到自己時,拿出珍藏的最后一枚傳送符,慢慢走到楚夏身后。楚夏感覺自己的后背被人打了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三人突變的神色??臻g似乎在扭曲,眼前閃過一道白光,楚夏感到來自不同方位的拉扯,他下意識選擇了最遠的那個,拼命向那面擠去。他消失在三人面前。到嘴的鴨子在眼皮底下飛了,三人臉色變了變,身上氣勢收了又放,最終還是平靜下來。溫元良看著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的嚴紀,輕輕笑了下:“真沒想到還能出這種變故?!?/br>他走上前,手指在嚴紀的臉上劃過:“你的仇不想報了嗎?”那根冰涼的手指慢慢觸到了他的脖頸,在脆弱的動脈微微用力,嚴紀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然而溫元良沒有殺他,只是淡淡地收回手:“看來下次必須要將獵物禁錮住才可以。”連卿冷哼了聲,他對當初宗門的師祖也沒什么好臉色,只是轉身拂袖離去,很快就不見了身影。這次逃跑了也好,楚夏身上有他的蠱蟲,這種局勢對他來說是最有利的,只要他先一步找到了楚夏……連卿舔了舔唇。沈凡注視著他離開,便一言不發(fā)地騰空而起,轉瞬就沒了身影。溫元良倒是不著急,他按住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