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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敝芾蠋熀苜v的動了動眉毛。 “等你見了沒把握的案子的辯方律師,也要有這樣的口才?!标惙怕€嘴。 周老師雙手環(huán)抱,雙腳岔開坐著,聽著這琴聲,聽了好一陣子。他笑道,“你怎么回事?!?/br> 陳生“嗯?”了一聲。 周老師道,“心里很不痛快啊。最近不好?” 陳生笑道,“周老師水平見長,已經(jīng)學會聽人心聲了?!?/br> 手中的曲子沒有停下。 周老師只道,“胸中有塊壘,郁郁不得平?!?/br> 陳生道,“廣陵散若是動了情,彈出來怎會依舊心平如鏡?” 周老師自知曲意見解上不如他,此時便任由他找理由,不再多追問。 恰這時,門被輕輕扣著。 周老師見陳生彈著琴,便先去開門。 陳生在屋里繼續(xù),聽見門外周老師正稍稍與新來的學生寒暄,直待到一曲終了,周老師已把那孩子帶到琴室。 顧望之望了一眼琴室,靠南面一塊黑板鑲在墻里,琴師的琴座擺在黑板前,另外四個古琴整齊排成兩排放置于琴桌之上,布局倒和補習小教室沒什么差別。 顧望之不可能沒看見轉(zhuǎn)身朝她站起的人……中年男人?說中年實在是有點老了,說青年又有些勉強,就是那種尷尬的歲數(shù),顧望之心里想,而目光對視了。 這個人眼睛里有靈氣,幽黑的眼珠算不上極明亮,卻有珍珠般平淡的光澤,眉目舒展,皮膚白皙,面部輪廓不很深,卻帶一點棱角。面容的微笑很平和。 “小姐你好?!标惿溃罢堊?。”他手掌指了指剛才周老師坐過的椅子。 顧望之本來看的稍微有些怔,和想象中的出入大了些,此時也勉強從善如流,坐下道謝。 陳生不客氣地使喚周老師,“倒杯茶去。” 顧望之推拒的晚了,熱茶很快端上來。周老師在這兒喝茶喝的熟門熟路,動作便很快。 一陣問詢過后,陳生回答道,“初級班大概會在在一個月到兩個月以后開,現(xiàn)在恐怕沒有?!?/br> 顧望之道,“嗯,也不見得總那么趕巧?!?/br> 陳生道,“在來這兒之前,想必你已經(jīng)到吳門琴館去過了。那兒最近也沒有么?” 顧望之笑道,“下午我去看看,先來的這兒?!?/br> 陳生笑道,“我真開心?!?/br> 旁邊的周老師插話道,“陳生不錯啊,你的琴館和吳門有一比了?!彼缫呀?jīng)坐在客人后面了。 陳生沒說什么,只見離開課時間尚余一會兒,也在后面的琴椅坐著。反倒是顧望之開的口,“吳門琴館怎么樣?” 陳生笑了,問周老師,“吳門琴館怎么樣?” 周老師道,“不好回答、不敢亂答。” 顧望之聞言笑了,陳生道,“你要是愿意,可以試聽一次,九點我和周老師各有一節(jié)?!?/br> 顧望之點頭。 四個學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三個,陳生看一眼鐘,只剩半分鐘了,那個人估計還會遲到,心里悠悠嘆了口氣,替顧望之加了椅子在演示琴附近。 “這節(jié)課我們學酒狂。有誰了解曲子歷史?” “沒有的話我簡單介紹一下。酒狂的作者阮籍是魏晉時期竹林七賢之一,生活在政治黑暗,戰(zhàn)爭連綿的割據(jù)年代。阮籍時常感到世事已不可為,于是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登山臨水,或者酣醉不醒,或者緘口不言。這首酒狂便是解酒遣懷之作。此譜由近代姚炳炎先生打譜……” 陳生在前面指點著技法,每指點完一段,演示兩遍。讓學生跟著一起彈,下來一一糾正。 一節(jié)課一個小時,上完了前半首,大多數(shù)同學跟上不成問題。直到下課,缺勤的同學依舊沒有到,學生一一與他告別之后,他打給那學生。學生解釋睡過了頭,陳生便讓他下次早點來,幫他補上。 顧望之從早也隨著那三個同學出來了,一路上順便問問他們學到現(xiàn)在什么感覺。三個同學給的評價不錯。 顧望之心中也有了數(shù)目,想著下午的吳門琴館不去也罷,就此一路回家。 李希曼醒轉(zhuǎn),用鑰匙開了琴室的防盜門,已是誰也不剩,望著空落落的琴室,心中凄然傷感。見琴室桌邊擺著酒狂曲譜,想起當時溫馨和睦,更是難經(jīng)悲傷。她也會彈琴,這么冷清的樂器,自然是陳生教她的。 她良久沒有進琴室看,此時心煩意亂,干脆坐下來照著曲譜慢慢彈起來。 每當曲子到第四段,她便彈不好,那是難點,她練了很多遍,還不盡如人意。 此時曲子彈到那兒,硬是來來回回多作兩遍也彈不得陳生那樣,心中更填煩惱。 卻聽見陳生不知何時已走來,“慢了,名指慢了?!?/br> 李希曼放在琴弦上的手指再作一遍,已是微微顫抖,不小心帶起琴弦,發(fā)出不和諧的響聲。 陳生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李希曼垂下手,仿似他的到來使她脫去了半身力氣似的,“沒什么。只是來告訴你,我不會離婚的?!?/br> 陳生笑了,“你怎么死皮賴臉的。那個叫做自尊的東西,你真的有嗎?” 李希曼冷冷道,“你上課也這個腔調(diào)對學生說話么?” 陳生斂去了笑容,“當然不。” 李希曼道,“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你翻臉翻得比書快?!?/br> 陳生過了一陣子,才道,“喜歡和不喜歡,愛和憎恨,只是一線之隔。” 李希曼道,“所以,你是恨我亂搞?翻八百年前的舊賬?” 陳生的嘲諷道,“沒必要恨你,我徹底厭了?!?/br> 李希曼聞言仍是微微怔了一會兒,“你等會兒有課么?” 陳生道,“下午有,怎么了?!?/br> 李希曼站起來往門外走,經(jīng)過陳放身邊,丟下一句,“你等著,我就不信你敢當著學生的面打我。” 陳生聞言頓覺麻煩,便道,“你亂來試試。” 李希曼正走到門口了,被走廊里過來的周老師嚇了一跳。 陳生出來道,“怎么了,”看見周老師。 周老師忙解釋,“我剛才上廁所,我沒有聽你們說話?!?/br> 陳生道,“聽也聽了,裝什么?!?/br> “我真的沒聽見?!?/br> “你要是沒聽見,肯定會說自己聽見了,來套話?!?/br> 一個亂搞,一個打人,周老師不很確定哪個錯得更厲害一點。 最后,他還是忍不住勸道,“有話好好說?!?/br> “你知道么,”陳生笑了一下,周老師猜測陳生會說妻子做了什么,而他聽見陳生這樣說,“做壞事會做上癮的。如果我是她,我也肯定上癮。” 彼時陳生面上的笑容再不是那樣淡淡的溫和了,周老師說不清楚那是什么情緒,而他也窺探到了,那個略微張狂的笑容里,是無可挽回的釋然。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