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不也還好好的?” “我那是麻木了?!?/br> 畢業(yè)三年,李敏也在這上班三年, 這種生活是常態(tài)。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帝都人民生活擁擠啊, 哪像你在外面,地廣人稀的。怎么樣,還真打算回來了?” 江隨說:“還沒確定。我?guī)熃阃ο胛胰退? 先回去看看。” “就你之前說過的,跟你特有緣的那個?” “是啊,我們同一個高中的,到國外才認識?!?/br> 李敏有些失望,“還以為你回來陪我呢,看我這孤家寡人的,連個吃飯的人都沒有?!?/br> 大學畢業(yè)以后,宿舍幾個姑娘各奔前程,江隨和程穎出國讀研,崔文琪跟著男朋友去廣州打拼,只有李敏一人留在這。 “怎么說得這么可憐?”江隨問,“你男朋友呢?” “他啊,別指望了?!崩蠲粽f,“去分公司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估計我們也處不久了?!?/br> 她說這話時,語氣很平淡。 人一離開學校,成長的速度好像就加快了,只不過幾年的功夫,心態(tài)已然成熟,對待人與人之間的各種關系也越來越現(xiàn)實。 江隨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腦袋往后靠了靠,看著窗外的夜景。 吃過晚飯,李敏帶江隨回了自己的住處。 畢業(yè)那年,家里給她買了個小戶型,幾年一過,房價漲了又漲,她也挺慶幸,雖然屋子不大,但已經夠住了,她現(xiàn)在的壓力比很多獨自漂泊的年輕姑娘要小多了。 洗過澡,收拾清爽了,李敏窩在沙發(fā)上。 江隨吹完頭發(fā)走出衛(wèi)生間。 “哎,你這頭發(fā)可總算留長了?!崩蠲艨吭谡眍^上打量著她,“阿隨,你好像有些變了?!?/br> 江隨坐到床邊抹護手霜,“哪兒變了?” “感覺吧,也說不清?!崩蠲艋貞浟讼?,“大一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個小女孩兒,看著特別單純,特容易被男生騙的那種?!?/br> 江隨抬起頭,臉上那點淡淡的妝已經卸了,洗過的臉龐干干凈凈,唇色是自然的紅。 “現(xiàn)在呢?”她問。 “現(xiàn)在啊,”李敏說,“長大了吧,臉都長開了,大美人了。” 江隨笑了,“這都多少年了,還不長開那不是很奇怪嗎?” “也是。”李敏感嘆,“時間真快啊?!?/br> 依稀還記得09年剛來大學大家稚嫩的樣子,一轉眼,已經2016了。 夜里,兩個姑娘像當年住在宿舍一樣,躺在床上聊天,說著一些同學的近況。聊著聊著,漸漸就發(fā)現(xiàn)很多人真的再也不聯(lián)系了。 這些年,實名制的校內網徹底沒落,微博、微信崛起,再也不像當年可以隨時看每個同學的狀態(tài),大家真的連一點交集都沒有了。 后來,李敏分享了自己的感情狀況,說跟現(xiàn)在這個男朋友已經沒什么感覺了,在等著對方提分手。 江隨問:“怎么不自己提呢?!?/br> “懶得提?!崩蠲粽f,“你呢,還不打算談個戀愛?” “沒合適的,跟誰談啊。”已經犯困了,江隨聲音甕甕的,有些懶。 “那個P大學霸呢,大四時不是還來找過你么,沒聯(lián)絡了?” “嗯?!?/br> 李敏說的是陳易揚。 大四畢業(yè)前,陳易揚在短信里表白了,江隨只回了句“對不起”,后來漸漸沒有聯(lián)絡。 李敏感嘆道:“可惜了,那人不錯?!?/br> 江隨沒有應聲。 李敏又說了些別的。 到最后,江隨睡意昏沉,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李敏問了句:“你那個初戀呢?我記得他好像蠻帥的吧,叫什么來著……” …… 屋里漸漸安靜。 清早,李敏先起來。她還要趕著去上班,一邊換衣服,一邊對江隨說,“你要是不急,就在我這多住幾天。等周末,我們還能去學校走走?!?/br> “不了,還有事情,我今天就走吧?!苯S剛說完,手機響了一聲,是一條語音消息。 她點了一下,是個年輕的男孩聲音—— “什么時候到啊,提前給我發(fā)一下唄,到時候我飆著飛車來接你?!?/br> 李敏驚訝:“這誰???” “我弟弟?!?/br> 弟弟? 李敏想了想,有些印象,大學時江隨跟他們說過,有個不是親生的弟弟,還在宿舍視頻過幾次,她們都見過。 “就那男孩啊,很搞笑的那個?” “嗯?!苯S往下翻了下,知知給她發(fā)了張照片,備注一條:這張英俊瀟灑的臉先看看好,別到時候認不出你弟?!?/br> 江隨看笑了。 雖然長成大男孩了,但知知似乎對卷發(fā)依然執(zhí)著,還是個卷毛。 李敏問:“他也讀大學了吧。” 江隨點頭:“是啊?!?/br> 這家伙高考不怎么樣,在國內沒什么好大學上,被周蔓送德國去了,這段時間回來弄實習湊學分。 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面,但聯(lián)絡還是有的,也視頻過。 當天中午,周應知開著一輛新車準時出現(xiàn)在機場,把江隨接走了。 雖然已經看過照片,但見到面,江隨還是挺驚訝,當年那小男孩現(xiàn)在身高都躥過一米八了,往那一站,她還真不習慣。幸好他臉龐變化不是特別大,還保留著小時候的機靈模樣,穿衣也和以前一樣浮夸,一件大粉的線衫,和那一頭卷毛簡直是絕配。看樣子,是在國外更加放飛自我了。 大概是太久沒見,周應知話特別多,好像跟江隨一點也沒有生分,他從上車開始講起,中間就沒停過,吐槽了他在德國的苦逼生活,又吐槽了他老媽的心狠手辣。 江隨沒有安慰他,反倒勸了一句:“你不是說周阿姨最近身體不好么,你就聽話點?!?/br> “我哪有不聽話?最近我不知道多孝順,想著多去醫(yī)院陪陪她吧,她倒好,待在病房里還要弄工作,還叫我沒事少去煩她,姐,你說我這心涼不涼?”周應知萬分委屈,“老實說,我媽這人真沒法溝通,就那腫瘤,醫(yī)生老早就說要切了,她偏不弄,就仗著是良性的,一直拖,要不是我小舅舅發(fā)了火,她現(xiàn)在還在忙工作?!?/br> 說到這,意識到自己剛剛提了“小舅舅”,周應知立刻就住了嘴。 自從當年知道這倆人崩了,他就挺自覺的,不怎么在他姐面前提小舅舅,也不在小舅舅面前提他姐。 今天,一不小心說嗨了,有點失誤。 車里難得靜了一下。 江隨問:“手術什么時候?” “就今天下午?!敝軕浟它c,“姐,等會把你送回去,我就去醫(yī)院,我小……不是,那個誰他今天不在,簽字什么的都得我來?!?/br> 江隨想了想,說:“那等會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去看看周阿姨?!?/br> “那行,我媽肯定特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