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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早已知道少年沒了記憶的樣子,又糾纏著初醒無力的他玩弄了一會兒,最后憐愛似的親了親少年的臉,男人留言,帶著一些提醒意味:“乖乖在這水榭養(yǎng)病,這幾天忙不能來看你,可不許調(diào)皮?!倍筠D(zhuǎn)身離去。少年很氣惱,一張本是還略為蒼白的小臉被暈開一片嫣紅,是因方才那男人的行為氣極又心感羞恥而氣息不穩(wěn)的緣故。那個(gè)自稱司空燼月的人真真令他不喜!輕佻沒個(gè)正經(jīng),莫名其妙的樣子!還是方才那個(gè)姑娘好,只是竟忘了問她叫什么名了。好后悔呀……自那日后司空燼月果然沒有再來這里,而那明媚動人的宮裝少女則不知為何換成了另一女孩。那女孩雖然長得也是很讓人驚艷,但總是面無表情,全身冷冰冰的。她說她叫檀燭。而她每每送湯藥來的時(shí)候也是逼據(jù)名為君稚荷的少年喝完了它,但是卻再沒了好吃的玫瑰花糕。檀燭還讓兩名侍女看著君稚荷,不許他亂走??蓜e小看是區(qū)區(qū)兩名女侍,她們的身手卻是極為不凡,一時(shí)間君稚荷被看得死死的。如此無聊了幾天,直到君稚荷終于被告知可以走出房門了。他很高興,因?yàn)樗齻冋f,他身上的病該是痊愈了。而后真的沒見檀燭再送來那苦澀難聞的湯藥。第2章第2章闌珊君稚荷所住的地方叫“枯花水榭”,是建筑在水上的一處閣樓。他還記得他走出房門的時(shí)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翠綠圓渾的荷葉,還有不少點(diǎn)綴其中的朵朵粉蓮。讓人更奇異的是,這里并沒有縵回的長廊通向外界。沒有可走的路,該怎么走?夏風(fēng)不時(shí)拂過水面,日光折射出一片波光粼粼,荷葉微動,只見幾名盛裝的少女踏荷而來,幾個(gè)起落間盡顯風(fēng)華。領(lǐng)頭的是檀燭,她的面容依舊冰冷,表情不曾流露絲毫。她站在君稚荷對面,而少年也看著她,腦子里似乎閃過了一些什么東西,卻難以捉住。檀燭身后的一名少女皓首微垂,雙手恭敬地舉起一個(gè)長長的檀香木匣子。檀燭打開那匣子,君稚荷看了一眼,里面正躺著一柄帶鞘的長劍。檀燭姑娘纖長潔白的手將此劍拿出,她遞給少年,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冰涼:“這劍是公子的。”他愣愣接過,想不到什么拒絕的理由。看著被他拿在手中的長劍,少年只隱約覺得熟悉。其實(shí),這劍鞘很是普通,可劍上卻流露著淡淡的青色瑩光,劍柄處還有著許多繁復(fù)難懂的紋路…雖然他忘了它,但也知道了此劍應(yīng)是頗為不凡。檀燭轉(zhuǎn)過身,對背后的君稚荷只說了句:"公子隨我來。"便同來時(shí)那般身姿輕盈,優(yōu)雅地蓮足輕點(diǎn),轉(zhuǎn)瞬十丈。少年下意識地運(yùn)起內(nèi)力,跟上她,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身輕如燕。不一會兒他就覺得累了。君稚荷停在一片荷葉上,頭微側(cè),平靜的水面映出他的容顏。那是一張極為精致漂亮的臉,約莫十五六歲的光景。原來我是長得這樣的。少年遲疑地想著。"枯花水榭"里面并沒有銅鏡,所以對于自己的長相也忘記了的時(shí)候總歸會有些好奇的吧!雖然,他也還很不明白為何這里明明綠意盎然,花開繁繁卻被命名為"枯花水榭"——這真是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就在君稚荷發(fā)怔間,一條淡黃色的長綾凌厲地纏上他的腰際,少年瞬間就被人凌空卷起。他慌亂抬頭,只見檀燭用長袖的紗綾不知要將他扯向何處。直到她放下他。少年站在堅(jiān)實(shí)的地面上,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不大的太陽光閃閃的。他閉上眼又睜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出了水榭范圍,回頭再也看不到那莊重精美的建筑物,只剩下一片片寂寂的圓葉,還有那從來妖嬈盛放的紅蓮。檀燭說:"谷主正等著公子。"君稚荷知道她所說的谷主便是司空燼月,可是他根本不想見到他。于是少年就說:"我想離開這。"不知是不是他的錯(cuò)覺,檀燭冰冷的面容似乎有些動容。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種他并不懂的情緒。反正就是很復(fù)雜,可君稚荷不喜歡她這樣看他。她這種眼神,有點(diǎn)像先前給他吃玫瑰花糕的明媚少女。檀燭只是搖頭,說道:"公子的去留并不是我等婢子所能決定的。此事,還是先見過谷主再向他請求吧。"她示意地頷了下首,一直跟著的另幾名少女聲音清脆道:"公子請。"說是"請",實(shí)際上她們無形之中已是隱隱將君稚荷的去路全部堵住……他怒瞪她們,漲紅了一張好看的臉,良久才嘟囔出兩個(gè)字,"壞人!"耳邊似乎響起了一陣銀鈴笑聲,似乎又沒有。他被她們半請半推來到一處百花爭艷的庭園里。無數(shù)馥郁芬芳,風(fēng)情萬種的花兒將這構(gòu)成了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墨枝綠葉,粉蕊彩蝶,亭臺相伴,河池相依。真真人間仙境。而在那飛檐凌空,刻鳳雕龍的亭臺中,正坐著兩個(gè)人,其中一個(gè)正是那臉帶一張嗜血色面具,一身紅衣的司空燼月。而另一人君稚荷就不知道了,面容卻是俊朗極了,目若星辰。此時(shí)那不知名的人懷中擁著一名長得比這滿園花朵還要嬌艷的少年,旁若無人地肆意調(diào)笑。君稚荷突然就想起了在他醒來的第一天,司空燼月對他所做的那些奇怪的事。但他很快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因?yàn)樗究諣a月身后正端站著一名紫衣的少女。正是那明媚姑娘。前幾天君稚荷曾問過檀燭她叫什么名字,檀燭卻是不愿告訴他。而如今他終是再次遇見她,這次說什么也要記得問問她的名字!她的眼睛明明亮亮的,兩鬢依然垂著長長的流蘇。她溫馴地站在一旁,并沒有看君稚荷,少年忽然覺得有些難過。一聲大笑忽然響起。君稚荷疑惑看去,原來是那個(gè)他不知道名字的男子,他戲謔地盯著君稚荷看,又輕佻地玩弄著懷中人粉嫩的小臉,這才說道:"哈哈,谷主你這小寶貝還真是有意思,對你這煙暝主人視而不見也就罷了,偏偏又對你身后的侍女美目含情,緊盯不放。"司空燼月的眼睛一瞬變得幽暗,不疾不徐地說道:"明宵這丫頭自幼便長得明媚動人,小東西這樣著迷也不無道理。"他的薄唇微挑,語氣卻是陰森森的,看起來邪肆又有些詭譎。侍女明宵幾乎在一瞬間便白了整張小臉。君稚荷有些莫名地看看司空燼月,然后再看看那不知所謂的不知名男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