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學(xué)中最聊得來的人。可是最近這種孤軍奮戰(zhàn)的孤獨(dú)感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有人在暗地里偷偷地幫他。起初是曾多次拒絕他,拒絕接受大學(xué)生活動采訪的,某位知名作家改變主意,主動打電話給他。然后是他苦惱的,資金不足,籌辦活動困難的外聯(lián)部,接到了多筆工作量少又安全的贊助。還有他奔跑多次無果,卻突然讓出利益為他們學(xué)院印制刊物的印刷廠。全部都是小事,但每一件幾乎都能讓他心力交瘁。身體也越來越差。炎熱的天氣,竟然患上了感冒。睡覺時,頭痛,嗓子疼,呼吸不暢,順利失眠后,第二天還要處理很多問題。無數(shù)件小事堆在一起,不知道哪天、哪件,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顧澤總是適時的出現(xiàn),迅速干凈利落地幫他處理完所有問題,然后消失。如他所言一般,不會再來打擾他。像是沒有存在過。因此,除了雜志上的圖片,他連他的人也見不到。從一開始,心底冒出的一絲別扭的不舒服,到現(xiàn)在逐漸習(xí)慣這樣平淡的往來,晏禾由身到心都感覺輕松不少。院里的瑣事告一段落,晏禾專注學(xué)習(xí)的同時,還給自己找了一份額外的實習(xí)工作。這天是周六,實習(xí)的休息時間,他百無聊賴地跟小學(xué)弟聊天。聊著聊著,就覺得沒意思了。談人生談理想,這小奶狗張口閉口就是他mama要他怎么怎么樣,簡直是一個媽寶。不禁回想起自己高中是不是也是這個死腔樣子。認(rèn)真回憶了一段,晏禾心想:要是他張口閉口全是“我mama要我XXX”“我mama說這樣不行”,估計得把他老子嚇得送他去做電擊。只是那時他圍繞的話題好像從不離“顧老師”。后來每當(dāng)他說到“顧”字,李沐和錢子昂直接勾肩搭背地?zé)o視掉他,遙遙走在最前面。趴在桌子上發(fā)了會兒呆,才遲鈍地回想到校慶那晚顧澤的最后一句話“其實那天我……”有人遞給他了一沓復(fù)印件。晏禾回過神,利落地接了過來。阿清看他不大的年紀(jì),有點(diǎn)好奇:“晏禾,你大學(xué)是什么專業(yè)的呀?”“中文系的?!?/br>“天……那你的記憶能力一定很強(qiáng)!”“我可能是個假的文科生?!标毯绦πΓ拔易钣憛挶硸|西了,別的同學(xué)一遍能記住的東西,我要背上三四遍才能記住。”阿清顯然不同意他的觀點(diǎn),搖搖頭:“別人那是速記,一時半會兒記住了,等過一天就又忘了。多背幾遍,加深印象,挺好的?!?/br>晏禾整理著資料,抬頭沖她一笑:“但愿吧?!?/br>雖然是前輩,但卻是不熟悉的人,晏禾有些拘謹(jǐn),不知道該跟這位前輩說什么,只能從心底期盼著前輩快點(diǎn)走,不要再跟他搭話。可偏偏那人似乎對他非常好奇似的,半倚在桌前不走了,這一舉動引發(fā)了某纖細(xì)男人的輕微的社交恐懼癥。阿清直直的,裸``露又坦白的目光,盯得晏禾心里發(fā)毛。他不自在的搔搔頭,抬眼的瞬間,正好對上前輩一臉審視犯人的認(rèn)真神情。晏禾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前輩……還有什么事嗎?”阿清嚴(yán)肅慎重地盯著他。晏禾懷疑下一秒,她就要說出什么“你長得好像我初戀”這種類似于搭訕的老套又俗氣的話。阿清像在極力回憶著什么,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呵,果然。八九不離十。晏禾皮笑rou不笑的:“大概我是大眾臉吧?!?/br>等到前輩一步三回頭地,終于走遠(yuǎn)了。晏禾才略微松了口氣。-十一月中旬的時候,晏陽東特地安排了一個頗為隆重又正式的飯局。晏禾還被迫地穿上了西裝,據(jù)說是要見XXX大學(xué)的校長,好為他之后考研究生提前鋪路。知道反抗無果,晏禾干脆就接受了。從小到大,他老爹安排過不少這樣的飯局,小學(xué)升初中來一場,初中升高中來一場,高中升大學(xué)來一場,現(xiàn)在他大學(xué)了,要考研究生還是擺脫不了這樣的安排。然而實際上,他爹精心謀劃多年的路,并沒有什么用。初中是他自己考到的,高中是他自己考到的,大學(xué)還是他自己考到的。以此類推,研究生依舊會是靠他自己得來的。晏陽東只是圖個為人父母,盡心盡力的心安。雖然這種方式不敢茍同,但是晏禾現(xiàn)在也不會去潑他冷水了。一桌將近十二個人,除了那位校長外,還有不少和晏陽東關(guān)系較好的大亨,XXX局長。只有一個斜對角的位置,依舊空著。為了套近乎,晏陽東特地把晏禾的位置安排在了那位校長的左側(cè)。校長熱情地給他又是夾菜又是倒酒。搞得晏禾都不好意思起來。晏陽東在席間拼命朝他使眼色,要他開口敬酒。晏禾無奈,只好一桌人挨個地敬了個遍。你來我往的,晏禾沒喝多少,頭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暈了。那些又都是應(yīng)對過各種場合的大人物,幾杯酒后依舊神色照常。包廂的門被打開,有一個客人遲到了。隨后就是各種椅子拉開的聲音,夾雜著不同聲音的寒暄。嗓門最大的是他老爹:“這位是顧老師,很久之前就想請你吃飯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jī)會。幾位都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都別客氣了,趕緊坐,趕緊坐。”晏禾定了定神,給自己倒杯酒,起身往那位客人所在的位置走去。看到臉的瞬間,他腦子一翁,連說什么都忘了。顧澤依舊神色自若,他笑著拿過晏禾的酒杯:“路上堵車,我來晚了,令郎這杯我代喝了,再自罰一杯?!?/br>酒喝熱乎了,話也說開了,幾個和顧澤關(guān)系略微不錯的大老爺們兒開始起哄,要他多喝幾杯。顧澤也不分辯,笑著一飲而盡。晏禾渾渾噩噩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一時手腳不知該往哪放。因為酒精的緣故,臉紅通通的。本來就是令他不自在的氛圍,變得更加尷尬起來。胃里很不舒服。斜對面好似若有若無的目光,讓他連菜都不敢夾一下。于是夾菜的重任又妥妥地落到了校長身上,看晏禾盤子空了,上菜時,總要先給他夾一大筷子。飯吃到一半,晏陽東特地買的幾只進(jìn)口的帝王蟹端了上來。聞到那股味道,晏禾下意識地皺緊了眉,胃里翻滾地更加厲害,喉嚨口涌上一陣陣的酒氣。校長又不負(fù)眾望地夾了一塊已經(jīng)被剝殼,露出金燦燦蟹黃的帝王蟹,放進(jìn)了他的盤子里。不知晏陽東從哪里打聽來的消息,知道這位校長最喜歡吃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