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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還停留在他與盛崧的聊天界面上,盛崧依然沒有回復(fù)。只是,白澗澤發(fā)的那張照片并不是他照的黑板上的作業(yè),而是他穿著小裙子的自拍照。這張照片就是白澗澤偶遇盛崧的那天拍的,那條裙子他第一次穿出門,總想留些紀(jì)念,就偷偷拍了一張放在手機(jī)的隱藏相冊里,誰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給盛崧!白澗澤認(rèn)真地思考著該怎么跟盛崧解釋,說是自己meimei嗎?可是因?yàn)樵诩依镎盏恼掌诐緷筛緵]有戴假發(fā),而且,撒一個謊總要再用一百個謊來圓,白澗澤也不會說謊話。盛崧并沒有回復(fù),但他的頭像還亮著,頭像是一只可愛的貓,白澗澤先前只覺得這貓十分可愛,現(xiàn)在看來卻怎么看怎么諷刺。白澗澤覺得他自己就是個傻瓜,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剛剛認(rèn)識了一個非常喜歡的人,就被自己他給搞砸了。盛崧會怎么看他呢,肯定會覺得他是個變態(tài)吧,白澗澤越想越惶恐,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想跟盛崧解釋,又根本不知如何解釋,一個喜歡女裝的變態(tài),大概真的是人見人厭的吧。不一會兒,白澗澤就出了一身冷汗,他卻像毫無知覺一樣,一動不動地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這天是周六,還有一天才能見到盛崧,白澗澤光只是想想,就覺得心臟堵得難受。驀然地,他想到了凌老師說的話,換座位,他要換座位,他不能忍受盛崧厭惡的目光,所以寧可自己滾遠(yuǎn)一點(diǎn)。這是白澗澤此時唯一地想法,他甚至無法集中注意力去寫題了,索性攤倒在床上。白父這個月出差在外,家長會都沒有去開,自然是沒有時間陪白澗澤的,他就不吃不喝,渾渾噩噩在床上待了一天,還在不停地做關(guān)于盛崧的夢,一會兒夢到盛崧說討厭他讓他滾,一會兒又夢到盛崧說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他甚至都快弄不清楚自己誤發(fā)給盛崧女裝照片這件事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了,他多希望是一場夢啊。只是,總該有清醒的時候,周日下午就是返校的時間,白澗澤不得不起來面對現(xiàn)實(shí)。他對著鏡子洗一把有些浮腫的臉,努力用涼水拍眼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憔悴,最后,他終于拎起書包,踏出家門,卻覺得此時的一步有千斤重。第17章一路走著,白澗澤都在惴惴不安,哪知到了學(xué)校,盛崧卻像沒事人一樣,正趴在桌子上看雜志,見白澗澤過來了,還主動側(cè)身方便白澗澤進(jìn)去。白澗澤乖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心里卻一直在打鼓。他好幾次都張口了,又硬生生咽回想說的話,他不忍心打破這平靜,哪怕這只是一個表象。只是這狀態(tài)到底不能持久,返校后的兩節(jié)自習(xí)課,白澗澤都上的渾渾噩噩,明明是拿著筆,看著題的,兩節(jié)課過去了,卻還是一道題都沒寫。但他眼下更擔(dān)心的還是盛崧對自己的態(tài)度,白澗澤太害怕盛崧討厭他了,他不想讓盛崧覺得他是一個變態(tài)。兩節(jié)自習(xí)課后是晚飯時間,盛崧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去吃飯的意思,他似乎是感受到白澗澤的目光了,抬眼問道:“要出去?”“不出?!卑诐緷蓳u搖頭,盛崧便也不再多說話,繼續(xù)看他的雜志。白澗澤第一次覺得也這么惹人討厭,平時有時候盛崧也會讓他看看上面有趣新奇的東西,現(xiàn)在他卻只覺得這雜志無比惹人厭,盛崧干嘛只盯著他呢。大概是白澗澤盯著盛崧看的太久了,盛崧終于把目光從上抽離了,改注視著白澗澤,問道:“有事嗎?”白澗澤大腦瞬間卡機(jī),但又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于是強(qiáng)忍著顫抖的欲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一些,道:“我,我給你發(fā)的照片……”“我看到了。”盛崧只是說了一句,又不再說話了。白澗澤心里又急又羞,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他終于堅(jiān)定了那個決定。“哦,沒什么。”白澗澤低下頭,不再去看盛崧,又過了片刻,用手指敲敲盛崧的桌子,道:“我先走了?!闭f著就從后面經(jīng)過盛崧,要出門去。平時兩人也會互相說這句話,也不過是一個人先去吃飯,或者是回家之類的,盛崧卻敏銳地感覺到白澗澤這句話另有所指。趁白澗澤還未出去,盛崧一把拉住白澗澤的手臂把他拉回座位上,皺著眉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怎么了?”也許是盛崧這句話帶著關(guān)心的語氣,白澗澤雖然低著頭沒有說話,眼淚卻“啪嗒啪嗒”地全滴在他的校服褲子上,一會兒就洇濕了一片。待到白澗澤抬起頭時,已經(jīng)悄悄把眼淚都擦掉了,只是眼睛還有些紅腫。他一眼望見盛崧還在默默注視地他,不覺心臟一顫,又覺得十分委屈。努力克制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白澗澤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變態(tài)。”語氣鎮(zhèn)定到連白澗澤自己都覺得十分吃驚,大約是剛剛已經(jīng)哭過的關(guān)系,他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此時在盛崧的耳朵里十分誘人動聽,他恨不得直接狠狠地吻上白澗澤哭紅的眼,微張的唇,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盛崧深吸一口氣,道:“我從來沒覺得你是變態(tài)?!?/br>“但是,”白澗澤急促地呼吸著,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樣,艱難地說著,“但是……我喜歡穿裙子。”說出這句話,像是掏空了他所有的勇氣,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白澗澤的父親和他先故的母親。“很漂亮啊。”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讓本來情緒就不穩(wěn)定的白澗澤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淚像斷了線一樣使勁地往下落,他哭得都快斷了氣,止不住地抽泣著。就在此時季明達(dá)剛從食堂吃完飯回來,一走到座位上就看到白澗澤滿臉淚痕,盛崧還在一邊看著他,還以為是盛崧怎么著白澗澤了,連忙出聲想打個圓場。“呦崧哥,你別老欺負(fù)人家啊。”盛崧給了季明達(dá)一個眼色,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先出去,白澗澤就先開了口:“沒欺負(fù)我?!?/br>也許是哭的有點(diǎn)久,白澗澤的嗓子有幾分啞,所以這句話也就說得不太清楚,他又咳嗽了兩聲,一字一句道:“他沒欺負(fù)我,是我自己不好,他安慰我的?!?/br>季明達(dá)應(yīng)付了兩句,也就先坐在別的地方了,畢竟是兩個人的事,還得他們自己解決。待季明達(dá)走了,盛崧嘆口氣,道:“我把你弄哭了,你還這么護(hù)著我啊?”“沒,沒把我弄哭?!卑诐緷尚÷暤溃骸拔抑皇菦]想到你能接受,我以為你肯定會討厭我了。”直到這時,白澗澤的情緒才穩(wěn)定一些。盛崧遞給他點(diǎn)紙擦掉淚水,心里悔得不行,他早就該知道白澗澤膽子小,還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