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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牛rou面配米酒。 母女倆難得地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吃完早飯,聞雪收拾碗筷洗干凈,聞mama推著自行車出門上班去了。聞爸爸出差還沒有回來。 收拾完以后,聞雪坐在琴桌前開始練琴。雖然高考之后的這個暑假幾乎可以用醉生夢死來形容,但是每天練琴卻從來不曾放下,周末也還是要去聽從師父的耳提面授。即使是高三學習最緊張壓力最大的時候,她也不曾放松過,從十二歲到現(xiàn)在,古琴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一部分,并不覺得是個負擔,反而能夠讓她得到精神的放松,學會從學業(yè)中暫時地抽身出來,專注于另一件事,而不是在一條原本就狹窄的道路上越走越窄。 今天的聞雪卻有些心浮氣躁,她頻頻的抬頭去看掛在墻上的時鐘,又不時的跑到沙發(fā)旁邊拿起茶幾上的電話聽筒,檢查電話是否工作正常。當指針指向九點的時候,電話終于響了。 聞雪急忙站起身跑過去,腿不小心撞在琴桌的角上,生疼,也顧不得。拿起電話,剛剛“喂”了一聲,那頭傳來彭飛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聞雪,我在巷口等你。”聞雪急忙道:“好,我馬上出來!”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 聞雪拿起自己的小包,沖了出去。 聞像一陣風一樣地沖到了巷口,站在了彭飛面前,由于跑得太快,小臉緋紅,胸脯上下起伏,幾縷烏黑的卷發(fā)貼在臉上,眼睛卻又圓又亮。她今天穿著一條淡藍色和白色相間的扎染連衣裙,前面一排磨砂銀的扣子從上到下,領(lǐng)口微開露出小巧精致的鎖骨和細膩雪白的皮膚,一條細細的磨砂銀腰帶把腰線勾勒出來,上身合體下擺蓬開,顯得腿長腰細,少女已經(jīng)發(fā)育良好的胸部更是曲線玲瓏,小小的袖子遮住了手臂最粗的那截,裙長不到膝蓋,露出她細致的膝蓋和最細的小腿,腳上一雙銀色的細帶人字拖,更是拉長了腿部線條。聞雪雖然胖,但是骨架纖細,而且比例很好,這條裙子穿在她身上,揚長補短,再配著高高扎起的馬尾,更是青春逼人。 彭飛把眼光從她身上移開,耳朵有點微紅,淡淡地說:“今天很漂亮?!甭勓┰尞惖乜戳丝此闹軟]人,才確定他說的是自己,不由有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這條裙子是她和mama去逛服飾批發(fā)市場的時候買的,樣子不錯可是做工很差。買回來以后光是修線頭就花了她半小時,她又把原來的塑料扣換成了磨砂銀的仿金屬扣,再配了根PU革的腰帶,沒花多少錢,但是她自己很滿意。聽到彭飛的夸獎,更是高興。 彭飛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和白色相間的細條紋襯衫,配著一條石磨蘭的淺色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球鞋,頭發(fā)好像剛剛理過,整個人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清爽干凈無害,但是五官卻又冷峻不羈,整個人如同一個矛盾的混合體,又好似一只蟄伏的獅子,優(yōu)雅而又危險。 聞雪正在奇怪他問什么騎在一輛自行車上,他拍了拍后座,說了聲:“聞雪,上來?!?/br> 聞雪看了看車后座,有點尷尬:“那個……我很重的……你帶得動嗎?” 彭飛斜眼看了看她,好笑道:“我身高一八三,體重七十五公斤,可以橫渡護城河來回二十圈不休息,你說我?guī)У脛幽銌???/br> 聞雪訕訕地側(cè)身坐上后座,一手抓著車座,又拼命吸著自己的腹部,好像這樣就可以減輕車輛的載重,卻忘了問彭飛要帶她到哪里去。 彭飛騎著車載著她在小城的道路上飛馳,身后她的呼吸輕輕地撲在他背上,暖暖的,柔柔的,他抬頭看著前方燦爛的早霞,心中一片柔軟。 從大路又轉(zhuǎn)進了小路,彭飛載著聞雪在一片棋盤縱橫的小巷中繞來繞去,穿過了一片老房子的住宅區(qū),終于來到一個小院兒門口。路盲的聞雪早已被轉(zhuǎn)得暈頭轉(zhuǎn)向,不知身在何方,只好跟在彭飛身后,看著他打開了木門,推著車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里面有一棵香樟樹,樹干粗到一個人抱不過來,樹冠巨大,幾乎遮住大半個小院兒,樹下放著一個木桌,幾把木椅,院子四周還種著高高矮矮的不知名的各種植物,但是看上去都是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一條碎石小路從木門向里延伸,盡頭是一間很迷你的的紅磚小平房。 聞雪一頭霧水跟在彭飛后面,走進小平房。里面的結(jié)構(gòu)很簡單,進門就是一間小客廳,左手邊的房門微開,隱約看見里面擺著一張單人床,右手邊是一間小小的廚房,廚房再過去還有一個小門關(guān)著,聞雪猜測里面是衛(wèi)生間??蛷d正對房門的那面墻上有一排玻璃窗,光線很亮堂,照著里面簡單的餐桌餐椅、小沙發(fā)、電腦桌,倒也不覺得擁擠。最顯眼的是墻角一個巨大的書架,放滿了各種書籍和CD。 彭飛轉(zhuǎn)過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淡淡笑道:“我家歡迎你,聞雪?!?/br> 聞雪眼睛瞪得老大,下巴也掉了下來,她心中太多疑問:這是面癱君的家?為什么面癱君把她帶回來?他的爸媽呢?為什么這里看上去只有一個人???為什么他會一個人住在這里?他是怎么一個人生活的?…… 正當她開始自行腦補起七八歲左右童年時代的彭飛,鼓著圓圓的包子臉,一個人生活在這個遠離市中心的被遺忘的小院,每天背著又大又沉的書包一個人走很長的路去上學,回家啃著冷冰冰的饅頭的畫面,一臉的悲天憫人,在心里感嘆著“好口憐的娃啊,快到jiejie懷里來”,腦門上突然吃了一個暴栗,抬頭看見彭飛正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 彭飛似乎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嘴角微微一勾,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到沙發(fā)前坐下,又去廚房燒了水,泡了一杯茶放到沙發(fā)旁邊的小茶幾上,這才開口說道:“我上初三那年,我父母終于離了婚。他們是大學同學,都非常優(yōu)秀,曾經(jīng)深深相愛,畢業(yè)后就結(jié)了婚,以為會從此白頭偕老、至死不渝。畢業(yè)后他們各自在自己的領(lǐng)域都闖出一片天地,別人都特別羨慕他們這一對,有事業(yè)有愛情有家庭。卻沒有想到多年以后,他們各自愛上了別人,也曾經(jīng)遲疑愧疚,也曾經(jīng)試圖挽救婚姻和家庭,他們像所有的怨侶一樣,曾經(jīng)吵得天翻地覆,又曾經(jīng)冷戰(zhàn)三年,最后終于忍無可忍,決定離婚?!?/br> 聞雪心中大震,沒有想到這么狗血的情節(jié)會發(fā)生在那么出色的一對愛侶身上,愛情已逝,想要繼續(xù)追隨,卻已無可挽回,反而傷害更大。想到彭飛還只是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時,就要天天面對往日知書達理相親相愛的父母惡言相向、分道揚鑣,心中不由隱隱隱酸痛。 彭飛繼續(xù)說道:“他們的離婚對于我來說,是個解脫,兩個不再相愛的人天天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對自己對別人都是一種折磨。因為我當時已經(jīng)快滿十六歲,所以在他們離婚時,我提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