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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的最后一眼,想起他孤獨的背影、冷清的眉眼,忽然讓她心疼。這一刻,她突然想知道,他現(xiàn)在好不好。 她拿出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發(fā)出一條短信:“小飛飛,你在哪里?” 不一會兒,手機“叮”的響了,進來一條短信:“家里?!?/br> 聞雪握著手機,想了想:家里?哪個家里?想發(fā)短信問個清楚,卻又擔心觸到彭飛的痛處。 正在猶豫,手機又“?!钡捻懥艘宦?。打開一看,還是彭飛發(fā)過來的,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他在短信里寫著:“我自己的家里。” 聞雪又握著手機發(fā)了很久的呆,過了很久,給彭飛回了一條:“新年快樂!”幾乎是同時,她的手機也“?!绷艘幌?,“新年快樂!”,發(fā)件人彭飛。 聞mama聞爸爸習慣早睡,沒有撐到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就回房睡了,臨走時交代聞雪把包好沒煮的餃子放到冰箱里去。 聞雪坐在電視機前,腦子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她關掉電視,站起身,走進廚房,拿出二十個餃子,學著mama今天的方法,在水里放上一勺鹽,煮沸,下餃子,加冷水,再煮沸,撈起餃子,放在一個保鮮盒里,再用保鮮袋裝上麻油醬油蔥花混合的調(diào)料,放上一點點辣椒油,放在保鮮盒里面?;氐脚P室翻出一個小毛毯,把保鮮盒嚴嚴實實的包著,換上大年初一要穿的新衣服,拿出手機群發(fā)了一個新年短信,然后輕手輕腳地出了家門。 門外一片鞭炮聲大作,剛剛開始零點倒計時,整個城市已經(jīng)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天空中下起了大片的雪花,地面上積起薄薄的一層,聞雪把毛毯包好的保鮮盒和保鮮袋放在自行車筐里,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蓋住耳朵,騎上了自行車。 零點,XY市歷史最悠久的“檀木寺”院門緊閉,門外站滿了來上香的香客,門內(nèi)院子里停著幾輛小轎車,車牌“XY00001”、“XY00002”、“WJ00001”,幾個穿著西裝或是中山裝的中年人,在一大群人的陪同下,正在燒“頭香”。 馬駿言斜靠在車頭上,點了一支煙,黑暗中那一點橘黃色忽亮忽暗,隱約能看見他目視著那群燒香的人,面露譏誚。 “小言,你不愿陪著爸爸燒香,那就快點進車里去,別凍壞了。”走過來的這位中年婦女,穿著長長的羊絨大衣,小羊皮高跟踝靴,保養(yǎng)適宜,皮膚白皙,畫著淡妝,梳著一個利落的發(fā)髻,一對珍珠耳環(huán)襯托得她更是高貴典雅。 彭飛點了點頭,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看了一眼,面部線條突然溫和,剛才那種譏誚不屑的表情如同幻覺般消失。他心情愉快地回了一條“小雪,新年快樂!”,然后打開車門對著那名中年美婦說道:“上車吧,媽。” 零點,彭飛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收起看了一半的鮑勃迪倫自傳,把屋子里的音樂聲開得更大些,走到衛(wèi)生間去沖澡。當他擦著濕濕的頭發(fā)走出來的時候,門鈴響了。他打開房門,只見外面銀白一片,大片大片的雪花飄下,昏暗的路燈下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不遠處的院門外。 他心中如鼓雷動,快步奔跑過去,看見一張小臉被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圓溜溜的烏黑眼睛,紅色的絨線帽,紅色的圍巾,紅色的手套,白色的大衣,黑底雪花紋的褲襪,雪白絨毛的短靴,在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如同一個精靈。“新年快樂,小飛飛!”精靈說道。 他接過精靈手里的大包袱,拉起精靈的手,帶她走向自己的家。 他們兩人肩并肩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景,聽著喜歡的音樂,吃著熱騰騰的餃子,這一刻在兩人的記憶中永不磨滅。 “小飛飛,這個長得像花卷的餃子,是我包的。” “很好看。” “小飛飛,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的在一起嗎?” “會?!?/br> “小飛飛,你為什么喜歡我?” “就是喜歡你?!?/br> “小飛飛,我希望我能變得好一點,再好一點……” “你這樣就很好?!?/br> “小飛飛,我希望有一天和你站在一起時,也能讓你為我驕傲?!?/br> “我已經(jīng)很為你驕傲?!?/br> “小飛飛……” ☆、三年后 三年后。 清河和楊洋帶著報紙折成的尖頂帽子,一手拿著油漆桶一手拿著刷子,正在刷墻。 “我草,彭飛這個家伙太不夠意思了。把我們倆扔在這里幫他刷墻,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說他租個房子,也不挑個離咱們學校近點兒的,非要在DH大學旁邊找。這里更靠市中心,房價又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女朋友好像就是DH大學的吧?就是咱們大一的時候在計算機展上見過的那個小姑娘,臉圓圓的,眼睛特別亮,有點胖乎乎的挺可愛的那個?!?/br> “我還記得呢。她叫彭飛“小飛飛”,樂死我了!這個該死的彭飛,這小姑娘叫他的時候,他一臉讓人rou麻的表情,眼睛里柔情似水的跟個姑娘似的,結果咱們一叫,他就板著個棺材臉,渾身氣場冷得好像降到絕對冰點,嚇得我哦……” “你這是自找的!這估計是他們倆之間的專屬昵稱,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湊什么熱鬧?” “我不是想逗逗他嘛?你看他平常人模狗樣兒的,學霸一個,長得又好,老師喜歡,同學景仰,女生們更是一個個見了他就走不動道兒,他還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樣子,結果那幫女生更是瘋狂,給他起了無數(shù)外號,什么高嶺之花、禁欲男神什么的。太不公平了!好不容易找著個他的軟肋,還不想沒事兒逗逗他?哪怕看見他難得的臉紅,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兒??!” “你別嘰嘰歪歪了!人家高冷有人家的資本,就沖這幾年他在行業(yè)內(nèi)各大權威雜志發(fā)表的論文數(shù),你就只有給他拎鞋的份兒。再說了,咱們幾個一間宿舍,平常他拿了稿費啊獎學金啥的,咱們沒少蹭他的飯吃。還有,要不是他時常把自己的好想法分享給我們,咱們哪能也時不時的得個小獎,發(fā)表個論文啥的?和他搭伙兒做課題,特別輕松,骨頭都是他啃了,rou都給咱們吃了,最后署名還排名不分先后。有這樣的哥們兒,你就知足吧!” “我當然知足!我只是羨慕嫉妒恨他長得太帥,女人緣太好。” “你應該怪自己為啥長殘了吧?哈哈哈哈……” “你這個混蛋!看我不……” 兩個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不一會兒身上臉上都蹭上了油漆。 “咚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然后大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女孩兒站在門口,奇怪地看著里面,“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