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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其它華族大臣,革除不軌之徒。藺寒領(lǐng)紅梅軍都快打到京都了,珂暉皇帝憂心如焚,脾氣更是暴烈,一點就著。在這當(dāng)口,云家的反叛給了他一把火,燃盡了對華族臣子的信任。本就多疑的珂暉皇帝下令嚴(yán)查華族臣子,若行不忠朝廷之事,當(dāng)即收押入天牢凌遲至死。這第一查的就是明國公。阿忽勒的突然到來令老狐貍明國公措手不及。阿忽勒來的那日是個陰天,他一來,府里就刮起了陣陣陰風(fēng)。阿忽勒拿著圣旨,尾巴翹上了天。他絲毫沒跟邢兆銘客氣,將府中人盡數(shù)帶走,連別院中的秦家兄弟也帶走了。明國公想上前阻攔,卻被心腹攔住。心腹悄悄道:“小王爺不知別院中的這對兄弟有何異于常人之處,府中下人也未知。況且秦漾身份存疑,連國公都無法確認(rèn)秦漾的身份,小王爺未必能查出什么。國公千萬不能輕舉妄動,您這一出面,小王爺可就注意到他倆的存在了。”明國公略一思索,覺得確有道理,他險些釀下大錯。反正秦漾的身份還未確認(rèn),只要咬死不認(rèn),阿忽勒也查不出點什么,到時候再想想法子將秦漾從天牢里弄出來就行,只不過他們兄弟要受些皮rou之苦了。可天牢哪是個可以輕易出入之地。秦漾和糖兒自被關(guān)入牢中起,過得便是暗無天日的日子。每日定點,牢中獄卒輪番將國公府的人帶去嚴(yán)刑逼供,而阿忽勒時常就在一旁悠閑喝茶聽審。整個牢中回蕩的都是凄厲哀絕的慘叫聲。人若是暈了過去,獄卒便潑上一桶冷水,潑醒了接著審。日日如此。秦漾每回被審訊完回來,渾身是濕漉的血水,背上又新添幾條冒血的傷痕,脫水到嘴唇干裂,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獄卒也審糖兒。獄卒來抓糖兒出去時,秦漾擋著,說他神志不清,再審也審不出什么。獄卒不信,照樣對會糖兒施以酷刑。獄卒鎖上牢門出去,秦漾靠著木檻等。獄卒嚴(yán)厲的審訊聲、冰冷刑具的晃動聲和糖兒的哀叫聲交雜在一塊,撕扯著他的心臟。瘦弱的糖兒受不住刑罰,總是到后來就沒聲了。獄卒潑冷水,潑三四次還是弄不醒,也就將他送回來了。獄卒將糖兒扔到地上。秦漾過去將糖兒抱起,面向墻,解開他的衣衫看他的傷痕,觸目驚心。墻角有一桶水,秦漾撕下衣裳的一塊布,給糖兒清理血跡時連手都在顫抖。秦漾眼前模糊了一片,他不知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阿忽勒命獄卒用盡了嚴(yán)刑拷打的手段,終是逼得幾個受不住摧殘的侍人吐露出些秘密來。有個侍人說,國公在府中藏了兩個人。阿忽勒問藏的是什么人,侍人回答說是一對兄弟,卻不知到底是何身份,只知道國公很看重。很快秦漾和糖兒就在這群下人中被找了出來。阿忽勒放過了國公府的下人,曉得這對兄弟的身份應(yīng)是不尋常,便專注于逼供他們兄弟。他一面逼著秦家兄弟招供明國公的陰謀,一面又偷偷派人去查他們二人的身份。阿忽勒想,明國公看重,卻又秘密地藏在府里。這對兄弟怕是叛賊或是前朝余孽,否則邢兆銘為何會鬼鬼祟祟藏著?憑這一點就能顯示明國公的不軌之心。光捏住這一條就能讓明國公和他的走狗孫冶亮永世翻不了身。60囚禁阿忽勒這如意算盤打得倒響,可秦家兩兄弟一個是死腦筋,咬死不招供,一個是瘋子,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手下竭盡全力也只查到了秦家兄弟是睦云縣城人,接著便再也挖不了根了。如今天下人荒馬亂,睦云縣的百姓亦是流離遷徙,就算有通天的本領(lǐng),要在茫茫亂世中搜尋這兩個人的身世還是難如登天。威逼不行,阿忽勒試著利誘秦漾。阿忽勒說,只要秦漾招供明國公的不軌之行,他就放他們兩兄弟一條生路。秦漾不傻,他根本不相信阿忽勒說的。他和糖兒如今不過是暫陷絕境,明國公不會放任他們不管。明國公是他唯一的靠山,明國公要是垮臺了,他與糖兒才是再無生還的可能。阿忽勒若有十足的證據(jù)證明他的身份,又何必以利相邀?因此他絕不會說出些什么。氣急敗壞的阿忽勒直道他骨頭硬,叫人往死了打。阿忽勒一聲令下,旁邊的獄卒就一悶棍砸向了秦漾。秦漾確實是個硬骨頭,痛至極端也只是悶哼,死死咬著唇不肯叫出聲來。阿忽勒看得解氣了,才拍拍衣衫的塵土,從天牢中出去。雖然阿忽勒沒找到充足的證據(jù),但他相信僅憑明國公遮掩藏人的行徑,就能讓多疑的呼努下狠心除掉明國公。阿忽勒仍迫不及待地去呼努身邊吹風(fēng)。果真如他所料,呼努雷霆大怒,當(dāng)即要抓明國公,將他凌遲處死。可朝中華族大臣再次紛紛請饒。這回?zé)o論珂暉皇帝如何威脅,他們都巋然不懼,堅決非常。于華族大臣而言,皇帝若真想要云家人的命,他們保不住也就隨他去了,明國公可萬萬去不得。汪家還坐鎮(zhèn)天下時,他們是明國公的黨羽;亡國后,他們跟著明國公投了珂暉皇帝。他們跟明國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明國公若是沒了,他們這叫什么?叫唇亡齒寒。珂暉皇帝在朝堂上跟華族大臣僵持不下,怒得想將他們一并拖出去斬了,最后撂下幾句狠話,拂袖而去。阿忽勒的這一場煽風(fēng)點火,可算是攪得朝堂天翻地覆,珂暉皇帝與華族臣子間頗有些冰火不容。珂暉大臣中有個明眼人,他私下對皇帝道:“陛下,如今不是與華族臣子紅眼相見之時。紅梅反賊已打入滂陽,家國正處于危亡時刻。明國公手中握有麒麟禁衛(wèi)軍,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孫冶亮也是華族臣子,此時不宜內(nèi)訌,陛下與臣子更該同心同德。陛下內(nèi)穩(wěn)超綱,外平反賊,才能救亡圖存哪?!?/br>珂暉皇帝本因大火燒屁股,脾性暴烈聽不進(jìn)話。他聽罷這番話,驀然冷靜下來,覺得言之有理。且不論阿忽勒尚未握有充足證據(jù),證明邢兆銘的確有反叛之心,如今外有叛賊猖狂,確實不是懲治朝臣的時候。待國家平定,一一查明,再秋后算賬也不遲。阿忽勒其實跟他的呼努是一個脾性。阿忽勒脾氣暴躁,野心頗大卻難以沉下氣,目光短淺只顧眼前。他在這個當(dāng)口將朝堂弄得烏煙瘴氣,也不管是否于國有利。他從這次混亂中討了點好,他讓呼努將云家姐弟賞給他做奴隸。云家不過是神圣的象征,并未有實權(quán),對珂暉皇帝構(gòu)不成威脅。既然阿忽勒開口討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