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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聽一句勸。省省氣力跟師弟走,對您而言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br>“你既已偷襲得手,還何必多費(fèi)口舌?!?/br>林修表情沉了一沉,卻終于是沒反駁,從懷里掏出繩索來便將周家念的雙腕死死捆上。還待要捆住他雙腿,忽然聽得一陣馬蹄聲,林修臉色一變,捂住師兄的嘴便將他帶進(jìn)了灌木中隱蔽了身形。“反了,真是反了……連我房怡英的部下都敢安插人手。太子殿下,今晚看我審他個水落石出,明早定給您個答復(fù)?!?/br>“行了行了,本宮又沒懷疑你……先幫本宮找人那,快?!?/br>“是?!?/br>周家念掙了掙背后束縛的手腕無果,只得靜觀其變,越過灌木疏影,只見浩浩蕩蕩一隊官兵打扮的人翻身下馬,在附近搜尋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官兵匆匆跑來。“太子殿下,在松樹邊找到了這個……”“啊,就是這個……!這劍,是他的!……還有這弓…………再找!他一定就在附近!”少年的聲音因?yàn)榻辜倍裢馇辶?,林修不動聲色?cè)頭向身后看去,只見那太子殿下已褪去女子的易容換了一身干凈衣裳,心急如焚的跑上前了幾步環(huán)顧四周。要不是知道要找的人耳朵失聰,恐怕早已喊著他的名字自己找開了。房怡英只能在旁寬慰道:“殿下莫急,屬下這就加派人手,定能將人找到。連慶王和我的部下都混進(jìn)了亂黨,此地唯恐也不安全,殿下還是先回宮……”“不找到他本宮哪里也不去!”“……是?!?/br>周家念耳不能聞,使勁回頭也只隱約看見領(lǐng)頭的似乎有幾個華服青年,但在各種枝葉干擾之下看不真切他們在說什么。只因他不知官兵是敵是友,也不敢貿(mào)然出聲引人過來。林修固然身手了得,也沒法帶著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見官兵搜得近了,只能帶著制住的人往遠(yuǎn)處慢慢退去,退到一棵粗大的松木邊,見周家念也不曾出聲,便將他按在一旁,又是屏息凝神回頭去看官兵的動向。這下真是有如天助,周家念低著頭顯得異常安靜,雙腕卻已悄無聲息的帶動著麻繩在粗糙的樹干上緩慢的摩擦起來。趙晗手里捏著那鵝黃色的香囊,在松樹邊繞著找了一圈,只找到周木頭的劍和藤笈,心里就愈發(fā)著急起來。就這樣把行李留下,周木頭一定是出事了,他怪自己太過大意,明知離京越近越是危險重重,竟還讓身受重傷的周木頭單獨(dú)去往僻靜之處。正焦急如焚之時,便聽得紛亂馬蹄聲自北而來,又一隊人馬匆匆而至,為首的男人年近不惑,面容毅重,一身寶藍(lán)絲緞,不是別人,正是位高權(quán)重的慶王。房怡英本還擔(dān)心著人手不足,生怕太子受襲,見慶王帶了人馬來,當(dāng)即松了口氣:“太好了,殿下,王爺來了。”趙晗提醒之下回頭,果真見到慶王翻身下馬,也是略微安心了一些,忙迎上前去:“慶王叔?!?/br>“殿下。七叔來遲,讓您受苦了……!”“本宮無妨。但是……”趙晗連連搖頭,兩人還未說上幾句話,忽然聽得樹叢中一陣sao亂,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遠(yuǎn)處二人身影交錯,正徒手打得不可開交。趙晗一眼就辨識出了一路同行的周木頭,頓時大喜過望:“……周……周木頭!”見太子一面喊著一面就往那處跑,刀劍無眼,要是受了點(diǎn)傷房怡英哪兒擔(dān)待的起,忙將他拉了住,望著樹叢中那人影,卻有些遲疑:“殿下,您找的便是那人……?”趙晗被死死拉著,都快急死了:“愣著干嘛?還不快去幫忙?。?!”可是向來對他唯命是從的房怡英卻一動沒有動,趙晗有些不解,心底冒出些不好的預(yù)感,卻沒能及時抓住,就在這時,身后傳來慶王低沉的呵斥聲:“將周犯拿下!”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子終于到家了。☆、第二十章……周犯?趙晗發(fā)愣之時,官兵已得慶王命令一擁而上,將互博的二人分開之后,數(shù)十人卻是棄退開一旁的林修不顧,齊力將寡不敵眾的周木頭壓倒在地。“放肆!還不放開他!”見周木頭被人按在地上五花大綁,趙晗哪里能忍,立刻火冒三丈的沖上前去,卻沒邁出去幾步,便被房怡英死死的拉住了手臂,回頭只見這至交好友一臉隱忍,對他微微搖了搖頭試圖勸阻。慶王表情陰沉的背手上前了幾步,竟對立在一旁的林修道:“林掌門,受累了?!?/br>慶王這雖是句客氣話卻語氣冰冷,林修也沒給他什么好臉色,最后看了一眼受伏的師兄,便憤然轉(zhuǎn)身離去。慶王這才是轉(zhuǎn)身回到趙晗身邊:“這周犯挾持殿下,罪行滔天,讓殿下受驚了,您先回宮梳洗,這里交給七叔?!?/br>這套話漏洞百出,硬是黑白顛倒,善惡不分,慶王卻說得篤定。趙晗不是傻子,沒有天真到去反駁如此顯而易見的謊言,他安靜下來,看向身后的怡英以征求意見,便看見對方小幅的點(diǎn)著頭,示意他避讓。怡英這幅樣子,定是有話要說,趙晗帶著滿腹狐疑,視線漸漸看向周木頭,此時正對上周木頭趴在地上抬眼望了過來,那異常明亮的眸子中光點(diǎn)微微抖動,似是在要求趙晗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距離數(shù)十丈四目相對,這一眼簡直看得他心疼。“也罷?!壁w晗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顫,他無法再看著周木頭,連忙收回視線,穩(wěn)住了聲線,吞了口唾沫,思慮周詳后道,“那便勞累王叔了。”慶王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太子殿下會如此迅速的從善如流,臉上仍帶著一絲懷疑:“殿下客氣了?!?/br>“本宮累了,先回宮休息。明天一早,本宮要親自審這周犯?!?/br>丟下這話,趙晗也不等慶王回復(fù),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房怡英帶著隨從趕緊跟上前去保護(hù),當(dāng)一行人經(jīng)過那受伏劍客跟前,房怡英偷瞄了一眼,便瞧見那人震驚之下已一動不動了,只死死盯著遠(yuǎn)去的太子,眼瞳蒙著厚厚一層失望,沉得仿佛深潭死水,宛若心如死灰。***太子一路沉默無言,直直入宮,梳洗過后,覲見了父皇和病榻上的太后之后,便回到了東宮寢殿,屏退了下人,獨(dú)留下一路跟隨的房怡英一人。直至除了兩人之外附近已空無一人,趙晗才回過身來直面著這從小到大的好友,一字一頓問道:“怡英,本宮能相信你嗎?”房怡英立刻捋擺跪了下來,義正言辭:“殿下怎說得出這樣的話,怡英一向?qū)Φ钕轮倚墓⒐?,愿為殿下出生入死!?/br>趙晗霎時紅了眼眶,上前將他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