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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圣駕路過洛陽的消息傳了來,他打起了閨女的主意,想將她送去侍候權貴,話兒說的漂亮,“爹爹的名頭還只在洛陽這里吃的開,真往長安去,那就什么也不是了。咱們家也就只在市井間買買花,聽說宮里的供奉那才是大頭呢,若能將咱們家的牡丹賣到宮里去,何家的名頭在長安豈不也能打響了?天子腳下,那些一擲千金的權貴富豪可真不少呢?!?/br> 何老爺繞著圈的說,何娉婷并不明白這與自己有何干系:“生意上的事情,爹爹向來只跟哥哥商量,幾時倒愿意說給我聽聽了?” “女兒啊,這可跟你大有干系!聽說這次圣駕途經(jīng)洛陽,圣上身邊隨行的那些老大人們哪個不是學富五車,家有萬貫的?到時候爹爹給你擇一東床,到時候咱家往宮里賣花,可不就有了路子?” 何娉婷一聽這話就火了,若非面前的此人是她親爹,恐怕早一口唾沫啐到他臉上去了,冷笑一聲叉著腰就站了起來,“爹爹打的賣閨女的好主意!這是想拿我去賣給哪個老頭子了?你也知道那是老大人了,一群胡子花白年紀比爹爹還大的老頭子,縱有學富五車有甚個用?那也是齒搖發(fā)落,一副棺材瓤子了。你竟然想讓我去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難道他們家里竟然沒正頭夫人,全等著聘了我去當正房夫人不成?” 一把將發(fā)上金釵拔了下來甩在地上,耳上明鐺腕上玉鐲通通都取下來摜在何老爺腳下,也不管釵上嵌的寶石讓摔了下來,玉鐲碎成了幾塊,跳著腳兒就要上吊。 “感情爹爹養(yǎng)我這十五年,綾羅綢緞的供著,呼奴喚婢的使著,就是為著賣個好價錢???我還不如一根繩子吊死算了,何必等著被人論斤稱兩的去賣,往后還不定要被人怎么磨挫呢?!?/br> 何老爺原本是只喚了閨女一個人來商量的,想著先把閨女哄轉了,到時候妻兒哪有不從之理。橫豎閨女自己都愿意去過那好日子呢。 哪知道閨女這般性烈,一言不合就跳著腳兒要上吊,鬧將起來引的外面侍候的丫環(huán)小廝聽到消息,不敢進來深勸,忙忙去將何夫人請了來。 何夫人一聽可還了得,即刻派人將何大郎也喚了來,母子二人急急趕到何老爺?shù)臅?,何娉婷已?jīng)披散著頭發(fā),找不到上吊的白綾來,便作勢要往柱子上撞,“但凡我腔子里還有一點熱氣兒,拼個腦漿迸裂,都不進權貴家里給人糟踐,爹爹就等著給女兒收尸吧!” 何老爺嚇的魂飛魄散,此刻也顧不得什么了,只抓著閨女的胳膊不讓她往柱子上撞,偏何娉婷還大喊:“爹爹且讓開,別一會女兒撞出腦漿子來,濺了你的衣裳?!?/br> 何大郎一聽這話,差點笑出來。 何老爺平時沒被何娉婷磨纏過,她在老父面前向來瞧著都是個乖巧的,只因何老爺外面還養(yǎng)著個外室,那外室倒生了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年紀只比何娉婷小了半歲,聽說極是乖巧的。 只因何夫人多年來不曾吐口,這外室如今還只在外面住著。 何娉婷倒是聽過幾次何老爹夸那倆雙胞胎姐妹如何乖巧可人,想曲線救國,領回來給嫡母磕個頭,也算是正了名,將來親事上也有說頭??上Ш畏蛉耸謴娪玻锛倚珠L又是個千戶,好歹吃著朝廷傣祿,比之何老爺這商人身份上就高出了一截。 何家舅爺又是個強橫的,不管何老爺在外面如何胡天胡地,但只何府里卻只有何夫人一個女主子,何大郎與何娉婷一對嫡出孩兒。 何娉婷在兄長面前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耍賴放刁,唯獨在何老爺面前一直裝乖巧,只為了不讓外室生的那對雙胞胎比下來,今日驟然發(fā)難,倒嚇了何老爺一個措手不及,只當這閨女當真要尋死。 見得何夫人與何大郎頓時如蒙大赦,春寒料峭也嚇出一身熱汗來,這通折騰,哪里還敢再提將女兒送人做妾的事情。 不止不敢提,何娉婷但凡開口,就無有不應的。 什么要在夏家鋪子左近也開個花鋪子,倒想看看“我跟夏家大姑娘到底誰更能干些”這等挑釁之語,都通通忍了,還十分愁悵的私下跟何大郎道:“不意你meimei的性子竟然這般的烈,你這個做兄長的平日有空就勸勸她,在我面前鬧起來沒什么,若是將來嫁了人在婆家鬧將起來,可怎生是好?” 何大郎最近聽得何老爺身邊跟著的小廝說起,外室最近又有了喜,也不知這胎是兒是女,心中正自煩惱,哄何老爺開心都來不及,哪肯與老父撕破了臉來。當下滿口應和,轉過身便教妹子:“這招偶爾使一次還管用,能起個震懾的作用,若是使的次數(shù)多了可就不靈了。你以后也別覺得這招好使,三不五時使一回!” “你當我傻???這招使一回就盡夠了,看他以后還敢打我的主意不曾!”何娉婷如了愿,得意洋洋的坐在妝臺前,往頭上插何老爺命人給她新打的頭面,左看右看總算滿意了,又嫌送來的鐲子不夠透,“我砸了的那對兒鐲子綠的跟一汪水似的,這對兒春帶彩的倒差遠了。”往妝匣里一塞,再不想動的。 何大郎頓時朗聲大笑,還夸妹子:“就知道你是個機靈鬼兒。”又道:“不知道爹這次是不是將主意打到了那倆人身上去了?!?/br> 何娉婷翻個白眼給他,“不相干的人,你理她們作甚?” 何大郎便安撫她:“哥哥定給你挑個體體面面的夫婿,好生嫁出門去過日子?!庇滞锵В骸拔以€想著那兩個生的也不錯,等以后倒可以拿來打關系,橫豎她們的娘就是吃這碗飯的,閨女哄人的功夫想來也不差的。只說不定這一回就讓他給送了人呢?!睕]為自己所用,當真有些可惜。 那外室原就是秦樓楚館的出身,伏低做小最是擅長了,偶爾何大郎過去尋何老爺,那也是招呼的面面俱到的,對這位何家未來的當家人也是極盡巴結之能事,還讓兩閨女出來給兄長磕頭,只不過都被何大郎給拒了。 經(jīng)此一事,何娉婷開的鋪子算是達成了,鋪面是她親自選的,何大郎這次倒勸了一回:“meimei既然想開鋪子,也不必非得開在夏家對門吧?換個地兒開豈不好?” 何娉婷這是真跟夏芍藥卯上了,死活不想挪地兒,“我就看中夏家大姑娘了,跟她做個對門的鄰居豈不正好?” 何大郎都要氣笑了,“都怨我贊了她一回,是哥哥的錯還不行嗎?!你這是跑上門來打擂臺,哪里是要做好鄰居的模樣?” 無奈何娉婷死不回頭,何大郎也只能由她去了。 到得鋪子里籌備得當,準備開業(yè)的當日,伙計們挑起桿子來放了一掛行響的炮來,對門夏芍藥倒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