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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的時候,秋碧死死護在她面前,嚇的哆嗦也不肯讓開,被那劫匪一個手刀便敲暈了過去。 “別動手,我自己走。” 比起昏迷過去被劫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夏芍藥還是更喜歡自己從始至終都清清著。 她被這幫人從自己家的馬車?yán)锞玖顺鰜恚M了一個不起眼的馬車?yán)?,只車壁上連窗戶也沒有,竟然是從里面釘死的。她試著以馬蹄聲判斷路程的遠(yuǎn)近,又或者想要沿途留下記號,現(xiàn)在看來都是不可能的了。 馬車行了近一個時辰,也不知道是這些人繞了路還是確實需要這么久,等夏芍藥下了馬車,已經(jīng)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了。 那些人讓她下了馬車,便撤離了,只小院門口就有人守著,夏芍藥試著往外走,守門的也不說話,只唰的一聲利劍出鞘,將她又逼回了院內(nèi)。 她只得回去,就坐在院里的垂柳之下,心中思來想去,猜不出頭緒,總想著今日來劫她的這幫人的來路。 到底是她以往得罪的同行呢還是晉王府里的人? 這些人似乎訓(xùn)練有素,思來想去,她最近得罪的同行也就只有何家兄妹倆。何家與夏家也不是今日才結(jié)怨的,以往生意場上你來我往的過招,也沒出過這種事情。況且何娉婷的性子瞧著也不習(xí)慣使陰的。與其使陰的,倒還不如與她大吵一架來的痛快呢。 結(jié)論自然只有一個:晉王。 夏芍藥對晉王的厭惡自不必說,做人父親,溺愛孩子到這種地步,且一再枉顧是非曲直,一味包庇縱容孩子做惡,已是不該,他竟然還親自出手,就更是不該了。 只是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得今上青眼,夏芍藥心中那點平民百姓對于天子的敬仰瞬間就沒了:天子竟然眼瞎至此?! 不過是自己心里的疑問,倒不好講給旁人聽。只夜來在被窩里小夫妻倆喁喁私語之時,講給夏景行聽。 夏景行聽了笑的不行,摸著她細(xì)滑的肌膚半日才道:“天子也是人,也有好惡。有時候為了他自己的好惡,自然也會包庇縱容臣下或者兄弟兒女。你當(dāng)天子都是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 夏芍藥十分懷疑:難道天子也有被人蒙蔽的時候? 夏景行總覺得,他要是再講下去,老婆就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他這般不遺余力的為老婆打開新世界的窗子,也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 于是他將些宮中舊聞,皇帝被臣下蒙蔽的事情講給夏芍藥聽,也算是給她開開眼。 晉王來的時候,原本期望之中應(yīng)該是嚇的哭哭啼啼的女子正一臉安然的坐在垂柳之下喝茶,小院里煮茶的是個半聾的婆子,夏芍藥問她幾句話,她伸長脖子就是聽不清楚,只看口型瞎猜,差點累死了她。 索性她不再問這婆子的話,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也沒道理大天白日她能被人劫到這地界給弄死。便接了這婆子煮的茶來喝。 小院門大開,但見身著紫蟒袍頭戴紫金冠的中年男子龍行虎步而來,面色肅穆,進來之后既不開口也不坐,只站在五步開外打量著夏芍藥。 夏芍藥見他服色年紀(jì),已猜到這是晉王,只假裝自己是升斗小民,全然不知皇室宗親的服色,安然喝茶。 “姑娘倒是好雅興,難道不怕?” 夏芍藥輕笑:“圣人天子出行洛陽,若是洛陽出了一件兇殺案,猜猜會怎么樣?” 最近洛陽市面上小偷小摸都被關(guān)了起來,沿街乞討的早就被趕到了僻靜之處,或者集中于城外野廟,不讓進城乞討,以免萬一哪日圣人心血來潮,在洛陽城微服私訪,總要讓他老人家有個好心情。 若是在此刻洛陽里暴發(fā)出一件兇殺案,可不得震驚朝野。 夏家雖然只是個商戶,可在洛陽城里還是數(shù)得著名號的,扳著指頭數(shù)一數(shù),從皇子別院到長安隨駕權(quán)貴,本地官員富戶,多少人都買過夏家的芍藥花。 好歹夏芍藥在洛陽城也算得小有名氣。 晉王沒想到這小丫頭瞧著年幼,腦瓜子倒轉(zhuǎn)的挺快。 就算不是兇殺案,這時候鬧出人口失蹤案也不好。 “小丫頭只會耍嘴皮子,也不知道你還會做什么?” “種花,耍嘴皮子賣花。我也只會這兩樣?!?/br> 晉王見得這小丫頭大言不慚,又想起自己是見過她的父親的,跟著圣駕往護國寺去,圣上還特意召見了道靜法師治好的病人,卻原來就是眼前小丫頭的父親,寧景行——不,夏景行的岳丈。 夏景行改了姓,這讓晉王心里滋味莫名。 說不上是什么感覺,他一直防著這小子,以前在宮里沒少警告他,只看著有好幾年他都老老實實的,后來有一年卻拼命學(xué)工筆畫,就連圣人也贊賞不已,還賞了他一整套的畫筆顏料。 那日他便親自去警告夏景行:“以后想著憑這種小巧討圣人的歡心這種事情,趁早別做,小心我讓你再也沒辦法出現(xiàn)在圣人面前。” 他還記得那個少年當(dāng)時一臉慘白,只垂頭不語,此后便不在宮里作畫了。 到底也算得識趣。 “聽得夏姑娘招了個夫婿,也不知道你家夫婿會做什么?” 夏芍藥聽得這話開心了:“他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哄我開心,他自己也生活的開開心心的就好。”忽詫異道:“難道我還指望他去考功名不成?我可是聽說朝廷有令,贅婿不得參加科考的,難道最近改令了?” 晉王:“你最好記得自己今日所說的話!” 這小丫頭倒是比夏景行更識趣,一早就擺明態(tài)度,他只需要好好做夏家的女婿,過自己平靜的小日子,無意再摻和侯府之事。 況且他都已經(jīng)被逐出侯府,連姓氏也改掉了,難道還能翻出大浪來不成? 等到兩個時辰之后,夏景行騎馬趕到了莊子上,門人直接將他引到了困著夏芍藥的小院子。 夏芍藥見到他進門,開口便撒嬌埋怨:“夫君你怎么才來?我都灌了一肚子茶水了,再不來可就要餓死在這里了?!?/br> 夏景行幾步便到了她面前,伸臂扶著她,將她上上下下從頭到腳都瞧遍了,聲音里尚帶著焦慮:“可有哪里傷著了?快告訴我!” 夏芍藥笑瞇瞇安撫他:“沒有,我好好的。他們請了我過來喝杯茶,跟個老人家談了幾句話,就沒什么事兒了。”朝著他擠眼睛。 夏景行立時便明白了過來,雖然知道已經(jīng)沒事了,還是懷著失而復(fù)得的心情將她摟進了懷里:“嚇?biāo)牢伊?!一聽到你出了事,嚇的我魂飛魄散,以后可千萬別一個人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