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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diào)了兩萬騎兵,由夏景行與趙六率領,從應州城出發(fā),緊急行軍突襲離大齊最近的遼人日連部,羽陵部。 經(jīng)過近二十日日夜奔襲,盡獲其男女三萬余口,殺其男子,以女子及畜產(chǎn)所歸,派人先行返回應州,向燕王報喜。 燕王萬沒想到頭回向遼人興兵,就如此順利。 正如遼人日連部與羽陵部的人也是萬沒想到,只知道大汗派兵攻打齊人燕云十六州,對齊人與遼人相連的邊境實行全面圍攻,哪料得到齊兵從天而降,如殺神一般降臨,全無準備之下只能束手就擒,全族覆滅。 遼帝耶律璟收到朔州守將報訊,蕭玉音在大齊燕王手里,立刻帶著已經(jīng)得到消息的二子,日夜趕路,帶兵前往應州城下,要求與遼后蕭玉音對話。 燕王派人前往應州府衙帶蕭玉音過來,外面催的急,夏芍藥卻不急不慌,使喚丫環(huán)給蕭玉音上妝打扮,梳高髻,插鳳釵,戴明鐺,貼花鈿,點朱唇,將自己的頭面首飾都貢獻了出來,又有最近她在應州城里請來的裁縫特意給蕭玉音準備的羅地刺繡夾衣,上罩素紗,站在城樓上,想來定然有飄逸之感。 丫環(huán)們不敢埋怨,但門口守著的前鋒營士兵卻催道:“夫人,你將遼后打扮的這么細心作甚?一會若是與遼帝談不攏,將她一把自城頭上推下去,到時候腦漿子迸裂,收拾的再用心也是白搭?!?/br> 作為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大小小商業(yè)談判,甚至厚著臉皮從何家挖墻角的生意人夏芍藥連連擺手,“你們懂什么?若是遼后蓬頭垢面的萬一遼帝瞧不上了,覺得皇后成了黃臉婆,還不如借咱們的手推下城樓,他再娶一個,那這談判就進行不下去了。只有打扮漂亮了,讓他想起舊日美好時光就舍不得,還不得想盡了辦法來換遼后?到時候條件可就由得咱們開了!” 這些軍士還當她說笑呢。 “可別讓遼帝等的不耐煩了……” 夏芍藥心道:就是要遼帝等的不耐煩,心浮氣躁,到時候燕王殿下提起條件來,他說不定腦子一懵就全答應了。 談判桌上,越是沉著應對越能占據(jù)有利的條件,越是心浮氣躁越容易踏入對手的圈套。 夏芍藥以前常去撩撥對手何娉婷,當然何娉婷與耶律璟的心理素質(zh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但道理卻是相通的。 蕭玉音心里油煎水滾一般著急,想要提早一刻見到耶律璟,到底只能耐著性子由得夏芍藥指揮人折騰,倒提醒她一句:“小姑娘這般折騰,就不怕我家大汗發(fā)怒嗎?” 夏芍藥唇邊含笑,半真半假道:“如果你家大汗發(fā)怒,真要鬧將起來,我就讓燕王殿下派人將你身上的耳朵手指舌頭一點點割下來,扔到城樓去。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燕王殿下的怒火!”說的倒跟真的一樣。 蕭玉音如今還是齊人砧板上的rou,聽到耶律璟來了,這氣勢馬上就不一樣了。 聽得夏芍藥這話,便不再與小姑娘做口舌之爭。 她不知道夏景行已經(jīng)帶人奔襲遼人部落,但夏芍藥卻從看守蕭玉音的前鋒營嘴里聽到這消息,扳著指頭算一算也有一月沒見夏景行了。她原想著定然是他軍情太忙,或者領命前往其余諸州征戰(zhàn),哪知道夏景行已經(jīng)深入遼人草原深處了。 明知道夏景行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才沒跟她吭一聲就走了,但夏芍藥還是忍不住擔心,因此最近看蕭玉音百般不順眼,肚里確實憋著一股邪火,連帶著對蕭玉音也不客氣起來。 等到收拾停當,夏芍藥召了外間守著的軍士進來,將蕭玉音雙臂反綁,繩子的另外一端由軍士握在手里,她還好心好意叮囑蕭玉音:“一會無論買賣成不成,皇后娘娘一定不要想著從城樓上跳下去啊。倒吊在半空中再被人拿箭射成個血葫蘆,可就一點也不好看了!” 她這般貼心貼肺的為自己著想,蕭玉音都恨不得要夸獎她一番了,“你這么乖,等我回到遼國該賞你些什么呢?” 夏芍藥眨巴眨巴大眼睛笑的天真,似個渾然不知世情險惡的小姑娘,但嘴里說出來的話卻透著老練,“皇后娘娘就歇了挑撥離間的念頭吧。我們夫婦的一舉一動都在燕王殿下眼皮子底下,都聽燕王殿下調(diào)派,對大齊再無二心的。就算是由我來照顧皇后娘娘,也是燕王殿下開的口,認為我是個周到人,不致于在貨物出倉以前,出現(xiàn)什么不必要的破損,到時候談起條件來會影響談判結(jié)果而已?!?/br> 蕭玉音在遼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個小姑娘比作貨物,面上神色怎么也不會好看。原來小姑娘這些日子對她的照顧,請了大夫來看診,吩咐丫頭們照料她飲食湯藥,倒與尊敬無關,只為戰(zhàn)爭而服務。她心里也不知是何種滋味,受到這種輕賤,是自來沒有的事兒,自然想著要還回去一些。但沒想到反被小姑娘識破用心,倒細細瞧她端致的眉眼,暗暗可惜:這般的冰雪聰明,可惜不是她家閨女,或者兒媳。 自來上位者最愛疑忌能干的手下,若是耶律德光不是耶律璟的同胞兄弟,一路跟著他統(tǒng)一大遼,耶律璟也早就疑心上了耶律德光。 蕭玉音長年伴著耶律璟,夫妻二人感情深厚,深諳上位者的心思,此刻也只能一笑,“你照顧我這些日子,我怎好恩將仇報呢?” 夏芍藥陪著她往外走,一路送到了城樓之下,“我也不過是奉了殿下之令來看著皇后娘娘,說起來皇后娘娘只是我家夫君擄來的一件戰(zhàn)利品而已,保護戰(zhàn)利品物盡其用,我適當?shù)谋M些責也是應該的!” 蕭玉音還當她與夏芍藥這些日子相處,小姑娘對她定然也有些好感了,基于家國立場不同,不至于這么冷酷無情,沒想到小姑娘絲毫不曾因她的友善而對她生出好感來,話里話外并沒什么情誼的樣子。 只要小姑娘對她這位遼國皇后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出一點點同情加友善,恐怕都會為她的夫君帶來不利的影響,可惜她計較的太清楚,就像她自己說的,她是個合格的商人,打理貨品盡心盡責,但只對利益感興趣。 蕭玉音被看守著的軍士一步步押上了應州城樓,低頭去瞧,夏芍藥就站在城內(nèi),正仰頭瞧著她。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被引著到達城樓正中處,齊國燕王就站在那里,正與屬下談笑風聲,見到她來還客氣一句:“皇后娘娘終于來了,你再拖延下去,遼帝恐怕沒什么耐心了?!?/br> “還不是夏夫人非要將自己的頭面拿出來,要給本宮收拾收拾?!笔捰褚舻降走€是忍不住吐露一句。 燕王想起夏芍藥關于蕭玉音是貨物的理論,頓時嘴角直抽,暗道夏少東可真舍得下血本,這人不會想著要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