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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摸著大肚子安慰自己:“只盼這胎是個小閨女,也省得我cao心?!?/br> 丫環(huán)掩嘴笑:“若是個小爺,將來只管娶妻生子,都在王妃眼皮子底下生活呢,若是生個小郡主,將來嫁出去了,王妃還不得早早晚晚惦記著?!” 燕王妃倒被她給說笑了,“教你這么一說,我倒應(yīng)該只生兒子不生閨女了,省得嫁出去了一天還要想三回?!?/br> 世上做母親的大多如此,不拘兒女,孩子不在身邊了,一日也要多想幾回。 小平安往日在家里鬧騰,有時候跟著夏南天出去就是一整日,夏芍藥也還沒覺得有什么。忽然之間他被燕王揪過去上課,夏芍藥每日忙完了總要想一想這孩子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燕王府受委屈。 為著一探究竟,她還特意派了保興往燕王府送點心,說是給先生以及小伙伴們送來嘗嘗的,其實未嘗不是探聽消息的。 保興提著兩提盒點心進了燕王府,門口的侍衛(wèi)直接將他引到了孩子們上課的院里去,正撞上孩子們扎馬步,武師傅背著手在孩子們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廊下兩位中年男子正在對奕,正是岑文柏與喻鴻才。手下按著棋子,嘴里還互相攻擊對方,大揭對方的老底。 岑文柏嫌棄喻鴻才性格疏狂散漫,“你若是教不了,大可來跟我認(rèn)個輸,沒得誤人子弟”——這是聽說對方頭一次教學(xué)生,就將康成蔭給灌醉了,在廊下睡了過去。 喻鴻才嫌棄他刻板,“小孩子天生好玩樂,你一戒尺打下去,說不定就毀了個好孩子,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死讀書才能學(xué)識淵博?”——他這些日子就帶著倆小弟子瞎玩,玩的高興了再教他們握筆,糾正了姿勢也不練字,先教他們拿著筆在紙上涂涂畫畫。 倆小弟子畫出來的紙張就跟鬼畫符一樣,刺激的岑文柏說他最近是不是改行修道了。 聽得來人是夏家園子里派來給先生們送點心的,兩人倒都不客氣,招呼保興將食盒提了過去,揭開了蓋子吃點心,還吩咐保興倒茶侍候。 保興借機侯在一旁,偷偷朝遠(yuǎn)處瞄,見得小平安搖搖晃晃都快站不住了,看看旁邊的小伙伴們都沒倒,他倒又堅持了下來。 他回去之后就向夏芍藥描述小平安在燕王府的表現(xiàn),還道:“安哥兒長大了呢?!?/br> 第九十八章 夏景行帶人護送耶律賢到上京的時候,城門口守衛(wèi)森嚴(yán),盤查的異常嚴(yán)格,守衛(wèi)見到耶律賢本人,才放行讓他們進去。 比起城門口的盤查,城內(nèi)更是氣氛緊張,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特別是對帶著齊軍進城的耶律賢都要進行一再確認(rèn)。 耶律賢原本是坐著馬車的,見此索性棄了馬車,與夏景行并肩而行,這才免了一路的盤查,直達(dá)宮中。 蕭玉音忽聽得長子回宮,帶著耶律平親自出迎。 耶律賢與夏景行進宮,見到蕭玉音,頓時大吃一驚。他離開之時,蕭玉音還是滿頭烏發(fā),如今兩鬢卻已泛起了霜色,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 他一路而來,離上京城越近,心中不安便越大,及止進了城,見得滿城森然戒備,便知有事發(fā)生,內(nèi)心更是忐忑異常,這會兒腳下遲疑,幾步遠(yuǎn)的距離倒好似隔著天塹,頭一回生出了滿滿的恐懼之意。 蕭玉音從聽得兒子被截殺失蹤之后就牽腸掛肚,望眼欲穿的盼著他回來。如今兒子回來了,她惶惶然撲過來,將長子抱在懷里,頓時放聲大哭:“賢兒,你父汗……” “父汗……他怎么了?”耶律賢聲音都變了調(diào)。 耶律璟身體向來康健,幾年都難得生一次病,以他的地位,整個大遼盡握手中,耶律賢實在難以想象,他能出什么事兒。 “你二叔他……捅了你父汗一刀,救了好些日子,還是沒救回來,你父汗他已經(jīng)去了……” 耶律賢頓時如墜冰窟,上下牙都在打著顫:“母后……這是在騙我?” 蕭玉音放聲大哭,哪里還能再說得出一句話來。 耶律平胡子拉茬,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跳脫的性子如今卻沉穩(wěn)了下來,目中中透著隱痛,上前來伸臂將母親兄長都攬在了一處,將整張臉都埋在耶律賢脖頸處,熱淚無聲的流了出來。 無須再多說一句話,耶律賢便知道,遼后所言非虛。 耶律璟被耶律德光捅了一刀,傷及內(nèi)臟,御醫(yī)傾盡了全力搶救,到最后高熱不退,捱了半個月最終還是去了。 蕭玉音一面派人往大齊給長子送信,一面封鎖宮中消息,只盼著長子回來穩(wěn)定大局,又要防著耶律德光在朝中的親信聽到消息,慫恿他篡位,派人嚴(yán)加看守耶律德光,就連御醫(yī)如今也被圈在宮中,必不發(fā)喪,對外只宣布汗王生病,需要靜養(yǎng)。 遼國派去請耶律賢回國的人與耶律賢等人走岔了,并未相遇。是以算著日子,耶律賢竟然提前了近一個月回來。 母子三人抱頭痛哭一場,還有萬鈞重?fù)?dān)要挑。 可汗耶律璟身故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蕭珙帶著眾臣前往宮中,大部分官員主張皇長子繼位,但也有主戰(zhàn)派趁此提出由丹東王繼位。 耶律璟與耶律德光兄弟倆統(tǒng)一大遼,而皇長子的聲望自然不及丹東王。 耶律賢等這些人吵的最激烈的時候,公布了耶律德光刺傷可汗,致使可汗重傷不治而亡的消息,隨后命人將耶律德光押上殿來,又有一干人證物證。 耶律德光從來高傲,且兄長身故,確是他刺傷之故,到得此刻也不屑于掩飾狡辯,當(dāng)庭認(rèn)罪,倒是驚呆了一眾官員。 原來還當(dāng)是皇長子為著帝位而栽臟陷害的主戰(zhàn)派們,此刻也說不出替丹東王辯解的話。 謀刺君主,形若叛國大罪,罪不容誅。 夏景行與趙則通帶人離開上京城的時候,前遼帝耶律璟已經(jīng)葬入帝陵,結(jié)束了一代帝王波瀾壯闊的一生。對于大齊來說,他只是個滿懷野心的鄰國君主,但對于草原上的牧民百姓來說,他終止了草原各部落百年廝殺混戰(zhàn),統(tǒng)一大遼,讓遼國百姓嘗到了安穩(wěn)日子的滋味,對明天有了期盼。 耶律德光離開延昌宮的最后一晚,耶律賢親自前去見他。 耶律德光披發(fā)跣足,隨意坐在陰冷的殿內(nèi),再不是往日那個跋扈暴戾的丹東王。 叔侄倆許久未見,若論武力,耶律賢并非耶律德光的對手,可是此刻他居高臨下瞧著坐在那里的耶律德光,卻忽然間對這個叔叔生不出一絲懼怕之意。甚至在他的目光直視之下,耶律德光竟然有了退縮之意。 耶律賢的容貌,有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