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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賭債,丟下去連個響聲也聽不到。 她這些年既不曾生孩子,掌家大權(quán)又不能攬過來,握在手里的也就唯有手頭這筆嫁妝了。因此將自己的嫁妝看的死緊,防著南平郡主算計了她的嫁妝去填府里的窟窿,又防著寧景世拿去賭,好好的一家子人,竟然過的比尋常鄰居還不如。 “一點子?xùn)|西?你也不算算府里的帳,一年入多少出多少?你再賭下去,不等你襲爵,這侯府就成個空殼子了,咱們只好當(dāng)了東西去大街上討飯了?!?/br> 有爵位的討飯倒不至于,好歹每年朝廷還有食祿,但是日子過的艱難卻是一定的,宗室嫁娶京中應(yīng)酬,好些的頭面首飾衣裳,人情來往這些就先拿不出手,遭人恥笑了,更何況還有府里人手恐怕也養(yǎng)不起了。 寧景世打從生下來,就是落在金銀窩里了,會花銀子開始,就只知道享樂,如今給他個帳本他也是看不懂的,只知道自家數(shù)位積累,家底子可是不薄,還覺得南平郡主是嚇唬他,梗著脖子道:“娘你真是越來越小家子氣了,不怪我爹不愿意回家來!”擱誰身上,家里有這么個整天嚷嚷的老婆,誰愿意回來聽她嚷嚷??? 他若回府來,即使閆幼梅不肯往前湊,那也有姚仙仙侍候,再不濟(jì)還有旁的妾室通房,都恨不得捧著他,從正室到妾室通房,可從來沒有一個敢跟他撕破了臉大鬧的。 處于男人的角度,寧景世忽然之間竟然覺得理解了老父常年在外面流連不肯回家的原因。 南平郡主聽到這話,卻傻了眼,猶如一把巨錘將一顆心敲的粉碎。她這么些年與丈夫漸行漸遠(yuǎn),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兒子身上,為他費心籌謀,只盼著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慕舆^這侯府,總覺得她做母親的將兒子放在心尖上,當(dāng)兒子的也定然對母親十分敬重。 哪知道到頭來,她在兒子心里竟然是這般不堪,庸俗市儈愛計較銀錢,又愛跟人吵吵。 反倒是從來不管束他的寧謙如今卻成了個逼不得已萬般無奈只能避居外面的丈夫,值得敬重的父親。 那她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 南平郡主跌坐在榻上,泣不成聲,繼而號啕大哭,只覺得一顆心都cao碎了,卻換不來片刻暖意。環(huán)顧這偌大侯府,她竟覺得自己就好似寄居在別人家里一般,說不出的孤寒。 福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來勸寧景世,“世子爺就跟郡主認(rèn)個錯吧?!” “母親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都不知道她整天在想些什么。再說我也沒做錯什么,她這副歇斯底里的模樣……哪里有一點郡主的樣子?” 當(dāng)著福嬤嬤的面兒,寧景世也是一肚子怨言,只覺得南平郡主越來越不講道理了,整日在家里瞎琢磨,見著兒子丈夫,不是咆哮就是指責(zé),一點都不溫柔慈善,實在讓人難以親近起來。 他瞧一眼哭的全無形象的南平郡主,不覺間就皺起了眉頭,“嬤嬤去勸勸她吧,我頭疼,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回去歇著了。” 被南平郡主這么一鬧,寧景世原本準(zhǔn)備回長安城之后,好好去外面樂呵樂呵,也好散散心,現(xiàn)下是一點心境也沒有了,回房去跟姚仙仙鬧騰了半夜,才算完事。 檀云院里,南平郡主哭了半日,才收住了聲,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又聽丫環(huán)來報,寧謙回來去帳房支了銀子就又出門去了,對主院里母子二人的爭執(zhí)只作未聞,只覺一顆心跌入了冰窖,寒涼透頂,明明是大熱的天,竟覺得身上半點也暖不起來。 夫婦兩個,如今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寧謙回府來支銀子,帳房里會派人來支會她一聲,至于他宿在何處,外面跟誰結(jié)交,又做了些什么,她竟是半點不知。 就算不知,其實猜也能猜得出來。 可是猜出來又能如何?寧謙壓根沒想著隱瞞她,而且也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夫妻陌路,他大約已經(jīng)不拿侯府當(dāng)家了,只是來支銀子的地方,反倒一年里有大半年在外面宿著。 兒子也是如此,常年喜歡流連在外,兒媳婦也只過來請個安就走了,大約只有她自己,才傻傻的將鎮(zhèn)北侯府當(dāng)做家吧? 可是就算是將整個侯府都握在手里又能如何呢?不過是許多的院子,空空的房子,亭臺樓閣,雕梁畫棟,心有苦楚,又與何人言說? 漫漫長夜,南平郡主躺在漆黑的帳子里,睜著眼睛一遍遍回想自己這大半生,明明出身高貴,家世容貌也不差,可是這么些年過下來,竟然是越過越苦,再瞧不見半點曙光。 這日子……何時是個頭? 各人日子各人過,酸甜苦辣唯自知。 夏芍藥自懷了這一胎,便被夏景行盯的緊緊的,他倒似為了補償上次迫不得已的離開,每日里下了值就往家跑,但凡是互市或者街面上有的,都要買了堆到夏芍藥面前,討她歡心。 燕王與趙則通都取笑他,“倒好似沒做過父親一般?!泵髅鞫家呀?jīng)有兒子了,還跟毛頭小伙子才要當(dāng)?shù)频?,引人發(fā)笑。 夏景行還為自己辯解:“這不是沒生過閨女嘛,我家娘子這胎定然是個閨女?!?/br> 趙則通立刻想起來自家媳婦兒懷著身子,日日念叨著要生個小閨女,結(jié)果落地了是個小子,還道塞回肚子再生一次,在才懷里抱了兩日才不說這話了。 “這事兒可說不準(zhǔn),你盼著什么偏偏就不來?!?/br> 夏景行氣的恨不得揍他,“盼我點好行嗎?” 趙則通轉(zhuǎn)了話頭,“好吧好吧,等你家生個閨女,正好給我家榮哥兒當(dāng)媳婦,早早訂了娃娃親,省得將來還要費心挑媳婦兒?!彼闶菑浹a了何娉婷一直想要小平安做他家小女婿的遺憾。 夏景行小閨女都還沒生,竟然就有人打她的主意,立刻不干了,“我家生的小閨女總要長大了,慢慢挑婿的,可沒有早早訂下的道理?!?/br> 幾人說笑一回,各自走開。 夏景行照舊騎了馬回府去瞧老婆,聽說她往鋪子里去了,又忙忙追到了鋪子里,恰瞧見何渭帶著商隊又來了幽州。他上次那批馬賣的極好。買的時候是一整群買回來的,配了鞍子回去之后,是一匹一匹清洗修整,打扮漂亮了拉出去賣的,身價翻了好幾番,還很緊俏。 何康元不意兒子眼光奇準(zhǔn),做一行賺一行,對他是佩服不已,如今出去花會,人家都會上前來套近乎,就想從他手里買匹馬回去。 “這事兒是我兒子在做,我還真不知道他手里還有幾匹,不過……好像也不多,往后等他往北邊去再挑些回來,到時候我跟他打聲招呼,必給叔叔伯伯留著。” 花會還是何家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