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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分遲疑。 燕王將這件案子推給了夏景行,他除了帶著客商前往事發(fā)地點勘察,還要帶著前鋒營前去巡防。但就好像跟他們做對似的,前鋒營出城去巡防的時候總是風(fēng)平浪靜,每到他們回城沒過幾日,就又出現(xiàn)客商被劫之事。 夏景行忙的焦頭爛額,還要安撫被劫客商,一時之間不知道堆積了多少事情在頭上,每日才到燕王府門口,就被被劫的客商攔住了去路,總要花好一番功夫才能說服這些人耐心等待。 燕王又將此事通報遼國,遼帝為此特意發(fā)了國書給夏帝,以此譴責(zé)西夏縱容百姓在他國劫掠。 夏帝接到國書,都未曾查證就將上次犯事的帶兵官員召至御前痛罵一頓,直等罵完了,這幾名官員才知道事情始末,齊齊跪在御前喊冤,“陛下,這次的事情確實不是臣等所為,自上次折損人馬之后,臣等就已經(jīng)將所有部眾召回,又怎么會再行此事?” “真沒有?” 夏帝看著殿內(nèi)一溜跪倒的官員那一張張忠誠的臉,內(nèi)心不是不動搖的。 不過既然遼帝傳了國書過來,就連齊國燕王也有傳書,夏帝還是覺是有必要整飭手下官員。既然此事并非武將所為,便將與兩國邊境接壤的地方官員申斥一頓,嚴(yán)令不得縱容境內(nèi)百姓過境劫掠。 西夏國力如今比不得近鄰齊國與遼國,強(qiáng)敵環(huán)伺,曾經(jīng)敗于這兩國的記憶猶新,夏帝并不想無端挑起戰(zhàn)爭。 幽州城內(nèi),并不曾因為大齊與國遼往西夏遞了國書而陷入暫時的平靜,而是一兩個月之內(nèi),總還是會發(fā)生劫匪事件。 夏景行忙的早晚不著家,夏芍藥除了知道劫匪的案子久久未破,又添了新案子之外,其余的也無能為力。 遼商前來報案,都是數(shù)日之后,等到官兵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除了能夠知道劫匪最后離開的方向,以及做案的手法之外,并沒有別的有用的線索。 眼瞧著要進(jìn)入臘月了,趙則通都往江南跑了兩趟了,案子越積越多,除了加強(qiáng)巡防,竟然再無別的辦法。 夏景行忙的三五日不著家是常事,夏芍藥只能時不時派人往燕王府送點衣服吃食,其余時間只能去鋪子里忙活,或者回家陪閨女。 綺姐兒吃的胖呼呼的,手腳有力,抱在懷里都不肯坐,就要抓著她的衣襟站起來,還要使勁蹬腿,強(qiáng)壓了她坐在懷里,她便張嘴哇哇大哭,眼淚嘩嘩流,只要抱起來扶著小胖爪子走,她能立時破涕為笑,露出嘴里上下四顆米粒小牙。 夏芍藥拿她無法,只能扶著閨女學(xué)走路,又與何娉婷道:“這小丫頭走路肯定走,你瞧瞧她這腿腳,有時候蹬我身上我都覺得疼。” “jiejie也太嬌貴了,咱們綺姐兒哪里就踩疼你了呢?!?/br> 榮哥兒已經(jīng)過了兩歲生日,滿地亂跑,并不留戀母親的懷抱,還喜歡抱綺姐兒,只是他還是個小娃娃,天氣冷了穿的又似個粽子,哪里敢讓他抱綺姐兒。 綺姐兒也很喜歡榮哥兒,也不管對方能不能抱得動她,她伸著小胖爪子就朝人家咿咿呀呀。沒奈何,夏芍藥便將榮哥兒鞋子脫了,放到自己大床上去,再將綺姐兒也放到床上坐著,往他們倆身邊堆一堆玩具,旁邊乳母丫環(huán)攔著,自己坐著與何娉婷閑聊。 “趙六哥過幾日就回來了吧?也不知道這次他都押了些什么貨?” 趙則通還在路上,已經(jīng)傳信過幾日就到家了。自燕王府的商隊開始往南方跑,夏芍藥也摻和了一腳,此次卻不止給了本金,還讓保興帶了兩名伙計一同前往。 保興跟著夏南天學(xué)了這么久,在鋪子里園子里干了這么久,看帳打算盤,待人接物都學(xué)了,夏芍藥便提議讓他跟著趙則通前往南方去開開眼。 夏南天對這小徒弟還是頗為看重,喜他老實勤懇,只做生意老實不懂機(jī)變卻不是什么好事兒。趙則通雖在軍中,到底是市井里混大的,為人處事自有其圓滑之處,跟著他去江南打個轉(zhuǎn),想來也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 何娉婷如今對做生意是真沒什么執(zhí)念,家里的鋪子日常都是掌柜的在打理,只月底核帳,她瞧兩眼就丟開手了,一門心思想著再生個小閨女。 “還不就是那些綾羅綢緞,蘇繡茶葉之類,還能有什么?”倒是想起來關(guān)心一句:“聽說姐夫辦案子都幾個月了還沒有進(jìn)展?這西夏也太無恥了些,每次報案都要過段日子了,難道姐夫還能帶兵跑到西夏去,將西夏百姓抓起來一家一家盤查?” 提起這事兒,夏芍藥就頭疼,“這次打劫的流寇倒是比趙六哥的本事還好,每次巡防都能被他們避開,但是案子卻一件接著一件的出,夫君與燕王都不好過?!?/br> 草原上搶劫案子多了起來,馬知府還特意跑到燕王府,再三向燕王確認(rèn),此事不在他的職權(quán)之內(nèi)。 地方官員都有考課,他大約是怕此案帶累到自己的大考。燕王雖然不喜他的為人,但卻磊落清正,不肯在此事上為難他,“此事不在馬大人職責(zé)之內(nèi),你大可不必憂慮?!?/br> 據(jù)燕王府門口的守衛(wèi)說,馬廷偉離開燕王府的時候,嘴角帶笑十分輕松。 這話還是小平安從守衛(wèi)們那里聽來的。蕭燁回來之后,照舊開始跟著幾位文武先生學(xué)習(xí),又與小平安在一處廝混。 外面的事情,他們也多少聽說了些,還私下議論。小平安嘴甜,從爹娘這里打聽不到有用的事情,便往王府守門的護(hù)衛(wèi)那里去套近乎。他人小嘴甜,還擺出一派天真的模樣來,燕王府門口守衛(wèi)只當(dāng)這孩子孝順,記掛著大將軍身上的差使,又同情夏景行這幾個月里的焦頭爛額,還真將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講給他聽。 臨近臘月,燕王這半年為著匪患頭疼不已,但是送往宮里的禮卻不能不費(fèi)心挑選。他將此事交到燕王妃手里,自己只最后把個關(guān)。 知府衙門里,龐師爺拿著禮單檢查送往東宮的年禮,有那手重的不小心將琉璃酒杯給磕了一下,立刻被他罵退。 “這是送給太子爺?shù)臇|西,怎么不小心著些?!” 燕王送了圣人琉璃器之后,琉璃器忽然就在長安城中流行了起來,許多權(quán)貴官員都想要有幾套精美的琉璃器來待客。東宮詹事與馬廷偉書信往來,便提起了此事。 馬廷偉自然要花心思討好太子爺,派了龐師爺往各處鋪子里去搜羅琉璃器。 他的意思是瞧在知府金面上,恐怕各鋪子里也不敢多收,大約只是意思意思。要知道琉璃器具就算在幽州城里買一套回來,也價格不便宜的。哪知道龐師爺帶回來的消息并不盡如人意。 “小的往各家鋪子里去轉(zhuǎ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