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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進(jìn)來之后,又將小衣服鞋襪奉上,夏芍藥謝她,“家里這兩個猴兒,身上穿的你做的針線倒比我這個做娘的多,真是要多謝你了!”喚了小平安與綺姐兒前來謝她。 孫氏還給兩小人兒各包了個荷包,里面小小兩個梅花錁子。 夏芍藥推辭再三,她還有幾分傷感:“我這輩子是無緣做母親了,見到綺姐兒與安哥兒就覺得開心,夫人可千萬別再推辭了?!?/br> 小平安向她拜年,綺姐兒跟著哥哥有樣學(xué)樣,奶聲奶氣祝她新年好,倒又逗樂了她。 等孩子們下去了,她才有幾分猶豫道:“有件事情我一直下不了決心,所以想著來請教請教夫人。”見夏芍藥靜靜看過來的眸子,不知為何她心里那絲猶豫漸消,倒紅著臉說了出來:“就……韓掌柜向我提親好幾次,我拒無可拒,只道先前曾經(jīng)成過親,也不曾生過孩子,大約……大約不能生吧。他只說自己前面一個妻子早年難產(chǎn)過世,膝下還有一女,倒也不妨事,還說夫人也是獨女,如今夏老爺日子也過的舒心,他想娶的是我這個人……我考慮了許久,竟拿不定主意?!?/br> 夏芍藥頓時笑了,“這是好事兒啊,只是你與他有沒有談過往后若是真成了親,可要定居在何處?” 孫幼竹頰邊飛紅,“他說自己常年走商,一年泰半時間都在外面四處奔波,我若是不嫌棄辛苦,倒也可以跟著他四處去看看,波斯大食高麗渤海國西夏……不瞞夫人說,我以前嫁出去,在寒家小院里過日子的時候都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能夠跑到幽州城來。可是后來一步步走出來了,如今心里……心里竟然覺得,似乎去別的國家瞧一瞧也好……” “倒是我眼窄了!”夏芍藥自責(zé),“光想著定居,他們行商的都是各種為家,既然他有此心,肯帶你去各國走一遭,我倒覺得也不錯。韓掌柜人確有本事,在上京城中也算是有些名氣,若是不能信他為人,不如我往上京城中寫封信,麻煩皇后娘娘派人打聽一下韓掌柜家里如何,一來一回也就兩個月過些,也不耽誤什么事兒?!?/br> 孫氏原本心里沒底,總覺得嫁個遼國商人前途未卜,可韓東庭的口舌實在利害,竟然讓她對外面的世界生出了向往之意。雖然這早已經(jīng)不是大齊女子理應(yīng)走的路,在后院里相夫教子度完一生??勺詮乃崎T而出,擺脫了娘家父母的左右,自食其力的生活,就早已經(jīng)踏上了另外一條路,與尋常女子所走的路全然不同。 如今有夏芍藥派人打聽韓東庭在上京城中的背景,她心里也有了底,況且退一萬步講,就算將來真離開了男人,憑著自己的手藝,她也能立足人世,倒不必非得依賴男人才能存活。 大約是有了退路就有了底氣,心頭大石移開,她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謝過了夏芍藥還與她閑聊些洛陽舊事,也只限于哪家的小食好吃,哪家的頭油胭脂好,就是些瑣碎日常,兩人都絕口不提寒家。 到得快要離開之時,孫氏忽又想起一起,“夫人還記得原來在我院里的那對母女嗎?” 夏芍藥想起邢氏母女曾經(jīng)對她家的執(zhí)著,非要以身相許的進(jìn)夏將府的大門,不由一笑:“記得啊,上回我記得在互市上那姑娘打扮的不錯,想來是離開了你那小院子,她們倒過上好日子了。” 孫氏掩唇一笑,“夫人這么說倒好似我耽擱了她們母女倆的前程。說起來還真是,她們在我那院子里住著也沒尋到一門好親事,臘月里邢寡婦忽上門來送喜帖,請我跟同院的嫂子們?nèi)⒓铀议|女的喜宴,蓮姐兒訂了親了,臘月二十成的親。我與她們原本就撕破了臉,不再來往的,她這會子巴巴的上門送喜貼,可不就是炫耀嘛。到了正日子我讓釧兒跟著徐嫂子去吃喜酒,聽說蓮姐兒嫁的倒好,是個很富有的后生,婚事辦的很是體面呢?!?/br> 她這話說完,夏芍藥忽想起自己與夏景行在互市飯莊里瞧見的那一幕,還道:“那婦人不是應(yīng)了個年輕人,要是拿得出四百兩銀子,就將她家蓮姐兒許了給那后生。難道是那后生沒籌到錢,她將閨女另許別家了?” 孫氏吃驚的瞧著她,“怎么夫人倒好似去賀喜一般?聽得邢寡婦跟徐嫂子她們夸,說是女婿光聘禮東西不算,銀子就足足四百兩,可是一文也不少呢?!?/br> 第一百零八章 大牛臘月頭上下聘,到了臘月底就辦了酒席,將蓮姐兒迎進(jìn)了家門。 邢寡婦勞苦了半輩子,生了個閨女如花似玉,就指盼著閨女過上好日子。 她被孫氏從院子里趕出來的時候,含恨吞聲,總想著有朝一日雪恥,果然逢蓮姐兒成親,終于有機(jī)會出這口氣了。 邢寡婦親自帶著街上花了幾文錢請個賣字畫的書生寫的喜貼往孫家小院里去了,門敲的山響,見到故人滿面帶笑,還提了四色點心,“蓮姐兒要成親了,想著咱們都是從洛陽過來的,也一起相伴了許久,來請大家喝杯喜酒?!边€特意往孫氏面前去刺她,“我家蓮姐兒尋的女婿啊,無父無母,說了成親之后就接了我過去奉養(yǎng),以后拿我當(dāng)親娘待呢。孫掌柜的好事也近了吧?” 孫氏到底經(jīng)過事的,不跟她一般見識,只淡淡道聲“恭喜”,余話不再多說。 她嫁過一回人,再嫁第二回自然慎重,知道姻緣可不是擺在臺面上給別人夸的,最要緊還是自己過的舒心??纯聪恼乒襁^的日子,當(dāng)初多少人笑她嫁的侯門棄子,都快成洛陽城的大笑話了,可她不是照樣過的甜蜜恩愛。 邢寡婦還要往前湊,將她女婿夸了又夸:“掌柜的一定要來啊,我家女婿年紀(jì)輕輕可是掙下了一筆家業(yè),給蓮姐兒的娉禮茶羊酒餅就不提了,光銀子就有足足四百兩呢?!?/br> 她話音落了地,以前一起做繡品的婦人們都驚呆了,她們得做多少繡活,才能攢下四百兩銀子呢。想想就覺得遙不可及。 “還是邢嫂子有福氣……” “蓮姐兒進(jìn)門,豈不就是正房奶奶了?!” 眾婦人議論不止,都對邢寡婦能結(jié)成這樣一門親事好奇不已。到了正日子果然湊了些禮,過去祝賀。 孫氏看不上邢寡婦的小家子氣,遣了釧兒去隨禮。 大牛如今不住在大雜院里了,在外面也賃了個單門獨戶的院子,比邢寡婦住的還要大些,主院旁邊還套著個小跨院,新房就設(shè)在小跨院里。 新房里一片紅彤彤,蓮姐兒身著嫁衣蓋著紅蓋頭,大牛趁著酒意揭了蓋頭,眼睛里都泛著火氣,身上燥的不行,只可惜房里還有前來賀喜的婦人,只能跟著喜婆喝過了交杯酒,往外面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