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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就好?!?/br> 聞得她們來拜年,蓮姐兒也到正房里來,身上系著石榴紅的裙子,頭上還戴著枝金釵,耳朵上各扣了珠墜,愈發(fā)襯的好氣色。 徐寡婦拉了蓮姐兒夸她有福氣,“怎的不見新姑爺?” 邢寡婦便問蓮姐兒,“大牛又在跟人喝酒?”跟徐寡婦解釋,“這孩子前幾個月忙的厲害,這不是過年閑下來了嘛,就整日呼朋喚友來家里喝酒消散,說是過完了年還要去販貨走商。我倒是盼著他們小兩口早點給我生個外孫子,也不知道他這走商出去一趟得多久?!?/br> 釧兒聽得心里一動,有心想要偷偷去瞧一瞧與大牛喝酒的都是些什么人,又怕不妥,只坐在一旁豎起耳朵聽著。 邢寡婦不見孫氏,心里還是有些不爽快的。大過年的她往孫氏小院里去拜年,就是想讓孫氏看看自己如今過上了好日子,假如孫氏能過來,那就更好了。 不過釧兒來了也是一樣,雖然不能當場看到孫氏的臉色,但是由釧兒轉述也是一樣的。她熱情的不住招呼釧兒吃點心,還貌似遺憾道:“怎么孫掌柜的沒來?以前也沒少得她恩惠,她若今兒能來,我必要叫了外面一兩銀子的席面,好生招待招待她?!?/br> 釧兒便笑:“邢嫂子不必客氣,我家姑娘昨兒有些受了涼,她讓我過來給邢嫂子拜年,自己在家里歇著呢。” 一圈看下來,從吃的到穿的,再到屋里的擺設,釧兒也瞧的差不多了。又等同行的婦人一起吃過了飯,大家灌了一耳朵邢寡婦的夸耀,這才往回走。 內中還有婦人感嘆:“到底邢嫂子生了個閨女,老來有靠,咱們幾個都沒孩子,往后還不知道怎么著呢?!贝筮^年的,倒念起未來,心里不由便灰暗了幾分。 徐寡婦向來性子直,倒不似這般感嘆,又喝了幾分酒,邊走邊道:“各人有各人的愁悵,咱們只瞧著邢嫂子日子過的好,一輩子還長著呢,眼前不過才幾日功夫。”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長久平順安樂。 釧兒回去之后,便將這些話細細的告訴了孫氏,孫氏聽得邢寡婦講,大牛過完了年便要出門販貨,心里跳個不住,忙往將軍府里去了。 夏景行知道了大牛的住址之后,早派了人往他家去監(jiān)視了,從早到晚十二個時辰盯著那一處,看大牛跟什么人來往。聽得孫氏的轉述,便盼著元宵趕快過去,也好瞧瞧他是果真去走商,還是要與同伙會合,再做幾票大案。 第一百零九章 元宵之后,幽州城漸漸活了起來,先是街上的外地客商漸漸多了,有趕著往互市來淘貨的,也有趕著來賣貨的,還有不少零散的賣藝把式來幽州討生活的,各樣人等漸漸填滿了大街小巷,連帶著挑著擔子賣小食的小商販以及貨郎們都多了起來。 大牛繞過巷子口賣馉饳的小販攤子,聞到食物的香氣,摸出十來個大錢,讓那賣馉饳的小攤販往家里給蓮姐兒母女送兩碗過去,自己行色匆匆趕往約定的地點。 身后,一個賣針線的貨郎跟賣馉饳的小販使了個眼色,邁開了不緊不慢的步子,跟了上去。 大牛力壯,又練過一陣子,不止扛活是把好手,就連打架也是把好手,只是父母早亡,家里又窮,全憑著力氣吃飯。 以前扛活一天能賺個三五十文,自從有了別的營生,哪里還肯去做那辛苦活。因此這一個冬天開初忙著娶媳婦兒,成親之后貪了幾日鮮,之后閑來無事,便邀人上門來喝酒,整個臘月都這么過來的,坐吃山空心里總有點發(fā)虛,像踩在云端。 他雙腳落不到地上,就連睡覺也沒以前安穩(wěn),就算睡前好生折騰一番,好容易睡著了也卻噩夢,不是夢見官差上門來抓人,砸開了門板提著明晃晃的刀,就是夢見自己扛著枷悲苦萬狀。等天亮了睜開眼睛,夜半噩夢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擔憂,一壇子酒下去也就消散了,可有了銀子之后過上的好日子,卻是實實在在的。 大牛一路到得城東的一處宅子門前,抬手朝著門上有節(jié)奏的敲了幾下,門從里面打開了,將他迎了進去。 燕王府里,前來稟報的姜明身上還穿著小攤販的衣裳,“稟殿下,大牛今日再沒邀人回家喝酒,前往城東的宅子里去了,禹頭兒派人打探過,那宅子的主人姓魏,名叫魏明,手下有田莊鋪子,也算得富裕。” 夏景行與燕王對視一眼:難道推測錯了? 禹興國跟著燕王好些年,忠心自不必置疑,對燕王的命令向來是徹底執(zhí)行,不帶一絲猶疑的。這件案子煩惱了燕王小半年,他們這些人也一樣心中焦慮。 自察覺出了大牛的暴富之后,燕王府便派了人親自去大牛家門口盯梢,并且對與他來往的人也進行了排查。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是三兩個人能成事的。 不盯還不知道異樣,一盯之下才發(fā)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平日跟大牛往來喝酒的這些人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青壯漢子,在互市上討生活的,家里還都銀錢不趁手,許多都是家無恒產,賃了房子住的,但今年過年這些人都手頭寬裕,胡吃海塞。 當初消息傳回來的時候,燕王與夏景行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他們的目光都忽略了這些市井間的漢子,主要還是因為打劫之事并非一個人可以獨立完成的,三五個人也成不了氣侯。 而能組成上百人的隊伍去關外打劫,首先這個背后的組織者就必然有幾分名堂。 “去查查魏明。” 最后的結果出來之后,燕王與夏景行長松了一口氣。 魏明表面上看與馬廷偉毫無關系,但他卻是馬廷偉身邊的龐師爺的小舅子。 既然矛頭直指馬廷偉,大牛就已經不是重點,而是魏明了。 整個正月,魏明那處宅子里除了時不時就會召集一幫青壯過去見面,再無別的動靜。他自己看著就跟幽州城開了互市之后,每個前來幽州開鋪子賺錢的商戶一樣,并日往互市或者鋪子里去轉轉,時不時便往鋪子里進些貨,閑時還往秦樓楚館去散散心,聽個曲兒召個姐兒,日子倒也逍遙,只除了過得十來日總要往龐師爺家里跑一趟。 夏景行派出去的人只能盯住這些人的行蹤,僅以行蹤來推測行動的軌跡,到底不曾打入內部,了解他們的每一步計劃,只能派人緊盯著這些人的動靜。 二月初,幽州城內聚集了大量的遼國客商,幽州守軍作模作樣出關去巡守過幾次,城內的盯守卻一點也不曾松懈。 到得二月中,幽州駐軍回來之后的第二天,大牛與三四名同伴出城了。 禹興國帶著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