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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丫頭到如今,整個將軍府后院里,無論是管事娘子還是前院的管事,誰不敬她一聲“素娥姑娘”,都視她為夫人面前第一人,既體面又尊重,主子又明理好侍候,日子過的極為滋潤,還真沒想過要離開夏家。 不過到底女大當(dāng)嫁,嫁的人也不是從未謀面的,能跟著夏景行出生入死過的男兒自然都是有好本事的,最后她還是應(yīng)了下來。 等問到榴花頭上,她十分干脆道:“奴婢不想嫁到府外面去。”見夏芍藥十分為難:“府里這些人我瞧著都不甚好,將來生了孩子也不能脫籍,總要看得遠(yuǎn)些?!?/br> 她眨眨眼睛,終于顯出幾分女兒家的羞澀:“那……長安府里的人不行,幽州府里的行不行?” 夏芍藥當(dāng)先就想到了一個人,不由張大了嘴:“你不會是……看上了保興?” 榴花也只羞澀了一瞬,還是抬頭道:“他……他也算是府里的人,不行嗎?” 保興如今可是夏南天的得力臂膀,經(jīng)過數(shù)年磨礪,如今很是能干,再不是當(dāng)初那個莊上的黑瘦少年。 “行!行!行!怎么不行?”她連聲應(yīng)了下來,“那我立刻給爹爹修書一封,可別讓他不知情給保興訂了別人?!?/br> 她要提筆寫信,榴花終于露出了一絲不自在,期期艾艾道:“夫人……也不知道他同意不?”她自己牙尖嘴利,性格火辣,已是府里公認(rèn)的,倒有不少人都不敢攖其鋒芒,哪怕她是四個丫環(huán)里生的最艷麗的,花兒好看可奈何刺扎手。 “他敢?!”這時候夏芍藥又強(qiáng)硬起來了,倒好似選了婿的丈母娘,極其護(hù)短。 吳忠與素娥的喜訊傳開之后,夏景行的隨身親衛(wèi)們將他堵在房里就是一頓臭揍,也不管他是不是自己頂頭上司。 “教你悄悄去求親,有好事怎么不跟咱們兄弟們吱一聲?” 吳忠被壓在七八個漢子身下垂死掙扎:“咳……咳咳,這不是狼多……rou少嘛?!?/br> 正在使勁借機(jī)蹂躪上司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瞬間扔下他往門外擠去,有志一同直闖夏景行書房,到得門前還打鬧成一團(tuán),互不相讓,這個抨擊那個:“你腳臭的能熏死人,還是算了娶親吧,省得熏死了媳婦兒,鬧出人命來!” 那個打擊競爭對手:“你晚上放屁打呼磨牙,還讓不讓媳婦睡覺了?還是打光棍吧!” 夏景行對于書房里貿(mào)然闖進(jìn)來一幫求親者,幾乎是傻了眼。 他是知道媳婦兒美貌能干,但對于她身邊的丫環(huán)向不留心,也許是因為夏芍藥太過美貌,四個丫環(huán)自然被她的光芒所掩蓋,對于老婆身邊的丫環(huán)如此搶手,他還有幾分不可思議:“你們……真的想好?” 一眾親衛(wèi)齊齊點頭,眼神誠懇。 夏景行:“……” 娶老婆他在行,可挑丈夫他卻不在行。一眾親衛(wèi)眼巴巴瞧著他,倒好似等著發(fā)糖的模樣,真是讓他左右為難,最后還是將這個難題留給了聰慧能干的老婆:“既然是夫人要打發(fā)侍女,不如就讓夫人來挑人,如何?”到時候便宜了誰遺漏了誰,可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落后夏芍藥果然在夏景行親衛(wèi)里面替秋碧與丁香挑了夫婿,并且很快就為三個丫環(huán)合八字。送往幽州的信還在路上,榴花的親事也只能先緩一陣子了。 身邊的大丫環(huán)要發(fā)嫁,便將院里原來的四個二等丫環(huán)給提了上來,年紀(jì)正在十三四歲,分別叫紅柳、綠鴛、鸚歌、蝶舞,先跟著大丫環(huán)們留神熟悉主子的喜好,等她們發(fā)嫁了就可獨當(dāng)一面。 到了九月上頭,幽州的回信也到了,夏南天果然替保興應(yīng)下了這門親事,隨信而至的還有保興拿自己的錢買的一個鑲著紅寶石的金釵子,以及一串火紅的珊瑚手串,算是訂親信物。 墨暉雖常擠兌保興,可是聽得夏南天為他保媒,保的又是大姑娘身邊的貼身丫環(huán),見他傻呆呆應(yīng)了下來,倒好似驟然被個大陷餅給砸中了,再無旁的反應(yīng),當(dāng)著夏南天的面兒也對他嘲笑不已:“我要是那個姑娘,瞧見你這副呆樣子,定然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喂……我說你好歹要訂親,怎么著也應(yīng)該給未來媳婦準(zhǔn)備個訂親信物吧?” 夏南天已笑道:“該當(dāng)?shù)脑摦?dāng)?shù)?!”背著手?zhǔn)備回家給閨女寫回信。 保興在生意場上倒已經(jīng)有模有樣,只討女孩倒還是一片空白,急需補(bǔ)課。他向墨暉做了個長揖:“墨大哥既然有經(jīng)驗,不如陪我去選個禮物?” 墨暉沒想到這傻小子竟然拿出這么誠懇向?qū)W的態(tài)度,窺著夏南天已經(jīng)去的得遠(yuǎn)了,冷哼一聲便往茶樓外面走,到了門口回頭,見保興還呆呆站在原地,暗嘆一聲這人果然是個呆瓜,生意也能做的順風(fēng)順?biāo)?,簡直就是個奇跡,多半也是背后的夏家唬人,不然就憑他這老實模樣早敗光了。 “還不跟上,難道要我背著你走?” “啊——哦?!?/br> 東西到了榴花手上,夏芍藥身邊的丫環(huán)們都打趣她:“咱們一處住著,你幾時對保興起了心思的,咱們怎么不知道呀?” 榴花睨她們一樣:“早了,反正很早了。上次姑娘提起要為咱們選人家,我就開始尋思,就算是能推得了一時,但姑娘肯定不會留咱們在身邊一輩子的,到時候總要放了咱們出去的。我可不愿意離開姑娘,再說我這個脾氣,哪里受得了丈夫公婆的氣,不如就在府里選個人,跟著姑娘舒舒服服的一輩子。旁人瞧在姑娘面兒上,也得讓著我三分。保興可不正合適嘛?!彼彩窍募壹遗?,且再無親人,性子又老實,跟著夏南天學(xué)做生意之后,大約是在外面見過了大場面,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打過了交道,倒顯出難得的穩(wěn)妥寬厚。 其余三人面面相窺,想起自己訂的人此刻在府里,可未來定然不會一輩子做大將軍的貼身親衛(wèi),必是要放到外面去的。算來算去,竟然只有榴花能夠一直留在府里。 “你個滑頭,平日瞧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沒想到還有這份心思。” 大頭聽得榴花訂了親,吵著要見姐夫:“姐夫生的好看嗎?有大將軍好看嗎?姐夫能干嗎?他會不會……”嫌棄自己? 他是個心思敏感的孩子,能被榴花認(rèn)為弟弟,不知道有多高興。原來覺得jiejie是自己一個人的,沒想到才認(rèn)親沒多久,就冒出個姐夫來,還是個素未謀面的人。 榴花挑眉,口氣很兇,“他怎么敢嫌棄我的弟弟?!”見大頭露出擔(dān)心的模樣,還勸她:“jiejie……以后對姐夫還是好一點。”便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到底露出了溫柔模樣:“他跟你一樣,也是乞兒出身,當(dāng)初還是老爺收留了他在莊上,這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