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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九道前段時間辦理田世馥的案子之時,還親自往鎮(zhèn)北侯府前去取證。寧謙算是目擊證人,他的證詞也是至關(guān)緊要的。后來此案移交刑部,他便不再插手。 現(xiàn)下聽得大將軍府里的小公子被人擄走了,頭一個想到的便是:懷化大將軍今年運氣有些背,需要到廟里去拜拜了! 好端端的他妻子連著出事,就連已經(jīng)形同陌路的鎮(zhèn)北侯都差點沒命,這次兒子又被人給綁走了,說出來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大將軍既遣了你來報案,府上可有搜到有用的線索?” 護(hù)衛(wèi)正是跟著平安的護(hù)衛(wèi)之一,將當(dāng)時情況講明。馮九道聽了暗暗頭疼,總覺得他又?jǐn)偵洗笫聝毫恕?/br> 誰都知道懷化大將軍掌軍,哪里還有膽子去太歲頭上動土。能向?qū)④姼」酉率值娜?,要么不知道夏平安的身份,要么有恃無恐,身份比之夏大將軍還要高。 前者不知道似乎也講不通,能夠埋伏在夏平安上學(xué)的必經(jīng)之路上,且還有周詳?shù)挠媱潱雭響?yīng)該是知道身份的。 后者……能比夏平安身份還高,又與他結(jié)怨的……馮九道僅憑推斷,額頭上就開始往外冒冷汗。 晉王府與懷化大將軍的舊怨是整個長安城人盡皆知之事,另外一位比晉王的身份只高不低,備位東宮,將來是要做儲君的,還被夏大將軍打過臉。 太子殿下的胸懷眾所周知,不是那么的寬廣,很容易記恨臣子的不是。 馮九道每有與東宮需要打交道之事,必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務(wù)必不要讓太子殿下挑出不是來。 如果是這兩位……恐與最近的京中局勢有關(guān)。 馮九道心中所想,焉知不是夏景行心中所想。 不過他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猜測,那就是鎮(zhèn)北侯府。 他派人去打聽這三處的動靜。過得半日便有人來回,寧謙自中秋之后病到了現(xiàn)在,連侯府大門都未出過,還在臥床靜養(yǎng)。就連住在庵堂里的寧景蘭都回家侍疾了,可見他病的不輕。 至于晉王,半日功夫也瞧不出什么來。東宮那里外人不方便進(jìn)去盯梢,只能將此事托付給了燕王。 燕王聽得平安被擄,也是大吃了一驚。 “還有人這么膽大包天,竟然敢擄平安!”這不是純粹找死嘛! 他立刻給燕王府布在東宮的眼線傳話,讓盯著太子那邊的動靜。 太子與晉王這些日子精神十分緊張,掐著日子算晉軍到長安的消息。聽到有人將夏景行的兒子給綁了,太子頓時臉上的郁氣都舒展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義士,私下里助了我們一臂之力。這下子姓夏的可不得焦頭爛額,哪里還有空搗亂?!?/br> 晉王卻擰眉道:“其實不然。如今局勢不穩(wěn),若無旁的事情,只政事堂唇槍舌劍鬧起來,燕王只顧著關(guān)注朝堂局勢,咱們私下里的動作他可能就不太會留意到了。可夏景行的小崽子被人綁了,他們大肆搜起來,肯定也會注意太子殿下與王府的動靜。若是被盯的太緊,可就不好了?!?/br> 他以前倒是有過弄死夏景行兒子的想法,就連南平郡主也早在數(shù)年前就有此心愿。可是卻萬萬不是現(xiàn)在。 如今的時機(jī)卻是最不好的時候。 “會不會是夏家故意將兒子弄失蹤,然后有理由光明正大的開始到處搜捕?” 太子最會將人往窄處想,此刻發(fā)揮所長,立刻便由夏平安失蹤之后對他的影響推導(dǎo)出了這一結(jié)論。 晉王也是想不通長安城中還有誰會蠢到綁架夏景行的兒子,這是嫌命長了嗎? 他想不通下手的是誰,太子此話一出,倒覺得此話十分合理。再在政事堂見到燕王跟夏景行,便覺這二人裝相裝的十分逼真,倒可以描畫一番去演戲了。 燕王跟夏景行看著太子與晉王,雖然目前還沒查出來這二人有什么動靜,但總疑心此事是他們所為,一面加派人手盯著他們,一面在政事堂步步緊逼。 兩方為著平安之事互相猜疑,卻不知此事與兩方均無干系。 長安城東郊的一所宅子里,夏平安與大頭美美的睡了一覺后醒了過來,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再看這破敗的房子,門窗緊閉,對視一眼,二人輕手輕腳下了床,小心不出聲蹭到門口去,貼著門縫聽外面的動靜。 良久,聽得外面似乎極為安靜,平安大著膽子輕輕拉門,沒想到這門并沒從外面鎖上,他一拉門就開了,還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嚇的兩小兒差點跳起來。 外面的陽光傾泄一地,十分的刺眼。平安與大頭出了房,抬頭便瞧見這破敗的院子里站著四名大漢,兇神惡煞膘肥體壯,一看就是合格的打手。 那四名漢子看到他們倆,眼皮都沒抬一下,反倒是院子里坐著個年輕男子,錦衣華服,面色青黃,胡子拉茬,瞧起來有些狼狽,朝夏平安招手:“大侄子,肚子餓了吧?過來吃飯!” 他面前擺著個桌子,桌上擺著四個碟子,上面倒扣著四個碗,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菜色。 平安心里轉(zhuǎn)著念頭,抬步往前走。大頭也是自小察顏觀色長大的,猴精猴精的,跟在他身后小聲嘀咕一句:“小公子認(rèn)識那位?” “不認(rèn)識,咱們看看他要說什么?” 年輕男子等他們過來要坐下吃飯,頓時指著大頭罵道:“沒規(guī)矩的東西,主子面前幾時有奴才的坐兒了?” 大頭可不似府里打小養(yǎng)的奴才,都知道規(guī)矩。他在府里還有樣學(xué)樣照著別的小廝做,一旦出了府跟著夏平安就有些無法無天。 年輕男子親親熱熱拉過夏平安,讓他坐在自己旁邊:“大侄子坐叔叔旁邊,咱們叔侄倆還從來沒見過呢,今兒能坐在一起吃飯,就是有緣?!?/br> 平安在肚里翻了個白眼:緣個屁?!被綁了來也叫有緣? “侄兒你可別不信,我可是你親叔叔。你知道鎮(zhèn)北侯不?那可是你親祖父!我就是侯府世子!” 平安怔怔瞧著他——原來就是這個人啊,當(dāng)年害爹爹被逐出侯府。如今又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將他給綁了來,定然沒好事兒。 寧景世見這孩子呆頭呆腦,只瞧著自己不說話,還當(dāng)他不知道侯府與夏景行的關(guān)系,一拍桌子長嘆一聲:“嗐!大哥也真是的,當(dāng)年一點點小事就鬧崩了,這么多年也不回家看看。你祖父最近病的人事不知,叔叔也從來沒見過你,這不是想侄兒了嘛,就請了侄兒過來?!?/br> “你別是……騙我的吧?我可沒聽爹爹說過他與侯府有親,還有個弟弟什么的?!?/br> 平安懵懂的模樣倒讓他當(dāng)了真,還湊近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