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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所里又只剩薛謹一個,他去茶水間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回來玩了會手機游戲,等到七點多才終于把情緒醞釀完畢,翻出號碼給某人發(fā)了條短信。“看郵箱。”然后他丟掉那根叼了半天也沒點的煙,把整理過的關于這個案子的資料打包給對方發(fā)了過去,確認發(fā)送成功后關電腦起身回家一氣呵成。這個點小區(qū)門口的餐館已經(jīng)沒什么人,薛謹隨便打包了兩個菜,拎了瓶冰啤酒回家。等他到家洗完澡,披著睡袍坐在沙發(fā)上開始吃外賣時,顧之臨的回復才姍姍來遲:“要做什么?”第10章薛謹一度以為自己不會再主動和顧之臨聯(lián)系了,沒想到才過了短短一個多月,他就狠狠打了自己的臉。為了避免又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他跟蘇堯借了地方,直接把見面地點定在了一心的二樓,正好阿桑最近都住在店里,談起來也足夠方便保密。約的晚上八點半,薛謹?shù)降迷纾吞K堯一起吃了晚飯,然后把不值班的阿桑從員工宿舍喊了過來。蘇堯本來還想留下湊個熱鬧看他約了誰談事情,結果他媽臨時召喚他回家,這少爺只好把自己拾掇一番,依依不舍地走了。薛謹閑著無聊,一看時間還早,于是拉著阿桑下樓打發(fā)時間,邊聊些有的沒的邊看微信,把約他晚上出去浪的幾個損友一一回絕,聲稱自己還在辦公室里加班。顧之臨到的時候,他正坐在一樓吧臺前等阿桑弄喝的,一只胳膊杵在吧臺上,懶洋洋地抵著下巴,另一只手在手機屏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滑動著,偶爾回復蘇堯發(fā)來訴苦的微信,嘴角噙著一點笑意。因為不談公事,薛謹穿得比平時隨意得多,與初冬溫度相稱的薄毛衣領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袖子有點長,遮住他小半個手背,襯得手指更加細長好看。他一條腿踩著高腳椅的橫杠,另一條隨意地支在地上,側過臉和吧臺里的阿桑說話時露出頸側一片皮膚,上面有一顆淺淺的紅痣。顧之臨視力很好,看得清清楚楚。他在不遠處站了幾秒,是面對他的阿桑先抬頭發(fā)現(xiàn)了他,然后才是薛謹。“來了?!毖χ旤c頭招呼了一聲,主動站起身來,“樓上談吧,馬上要開門營業(yè)了。”他走向電梯,顧之臨的視線又落在阿桑身上,后者正從吧臺里出來,端著放了飲料和水果的托盤,靦腆地朝他笑笑:“……您好?!?/br>顧之臨點了點頭,問:“需要幫忙嗎?”那兩個托盤被裝得滿滿當當,一手一個顯然有些困難,阿桑卻不肯讓他動手,執(zhí)意自己端起來:“不用不用,您這邊請?!?/br>薛謹已經(jīng)進了電梯,按著開門鍵等他們倆進來,然后才松手按下二樓的按鈕,回頭接過阿桑手上的一個托盤。阿桑有點為難地求饒:“薛先生,我自己可以的。”“行了,搭把手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br>薛謹笑了笑,電梯門打開后把托盤換了個手,想按住按鈕讓他們先出去,顧之臨的手卻先他一步按在了上面。“先走吧?!?/br>他嘴角還有一點沒來得及散去的笑意,聞言下意識抿了抿嘴,從善如流地先出去了。蘇堯給他們騰的房間在走廊盡頭,阿桑已經(jīng)進了門,乖乖站在一旁等他們,見他們一前一后地進屋卻沒人先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這些夠嗎,還要不要吃點別的?”“夠了,談正事呢,吃不了多少。”薛謹示意他坐下,然后給他介紹了一下顧之臨,“這是顧律師,專攻刑事訴訟,處理你這類案子比我有經(jīng)驗,所以找了他來幫忙?!?/br>阿桑忙不迭地鞠躬感謝,被他攔住了:“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先來理一理時間順序,看我之前搜集的資料有沒有缺漏?!?/br>他們花了大半個小時梳理完畢,薛謹把重點記在電腦上,完成后調(diào)轉屏幕給阿桑看:“是這樣沒錯吧?”阿桑點點頭,不知道他接下來要怎么做,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望著他。結果薛謹擺擺手,說:“后面的事你也幫不上什么忙,先回去吧?!?/br>他頓時傻了,站起來也不知該走還是該留。按理說薛謹和顧之臨為他的事勞心勞力,他怎么也不應該就這么走了,留這兩位自己為他忙活,但薛謹說得也有道理,他留下來除了端茶倒水拿點心,好像真的沒什么能幫上忙的。顧之臨原本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看,見他無助地站在那兒,好心道:“你先回去吧,我們自己商量就行?!?/br>阿桑這才亦步亦趨地走了,留下他們倆在房間里獨處。不談私事的前提下,薛謹覺得顧之臨是個很好的工作伙伴,處理問題干脆利落,不拖拉,而且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有時還能指出他的疏忽。他回國后跟著羅山掛一年助理就拿了證,此后一直和自己的助理相處,很少有這樣的工作體驗,甚至感受到了久違的輕松和自在。本科那次短暫的合作其實也是這樣,隊伍里其他人不太跟得上他的思路,只有顧之臨能針對他的意見和他即時進行討論。薛謹偶爾會覺得跟顧之臨做朋友會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時間一長他就發(fā)現(xiàn),他們倆的確不是一路人,合作愉快僅限于工作層面,再往私人領域擴展就不合適了。也是因為這樣,羅山提起邀請顧之臨加入他們律所時,薛謹甚至一度有些后悔——要是他沒有跟顧之臨滾到一張床上,說不定就沒那么多尷尬,可以和平共處了。“怎么了?”發(fā)現(xiàn)他有些走神,顧之臨停下手上的動作,低聲問。“沒什么,”薛謹丟開資料往沙發(fā)上一靠,決定偷個懶,“我累了,先歇會?!?/br>本來也只是問問,見他沒什么事,顧之臨哦了一聲又繼續(xù)干活去了。薛謹仰面靠在沙發(fā)上,抬起一邊胳膊遮住眼睛閉目養(yǎng)神,但心里一團亂麻,老是想些有的沒的,不到一會兒就又睜開眼睛,從手臂和臉的縫隙間偷看坐在旁邊的人。顧之臨是下班后直接過來的,身上還是襯衫西褲,連下擺都好好地扎在褲腰里,勒出一截窄腰來。他是標準的倒三角體型,熨帖的襯衫恰好能凸顯肩背的肌rou線條,流暢但不夸張,從薛謹這個角度看,可以說是恰到好處。薛謹自己是練不成這樣的,雖然也有按時鍛煉,但他既不用心增肌又不注意飲食,身為胃病資深患者,命中注定只能當一個身材還不錯的瘦子。所以他一直不吝于表達對顧之臨身材的欣賞,在他看來,自己沒有的過過干癮也不錯,既不吃虧也不上當,不是什么壞事。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偷窺的行為可恥,反正顧之臨背對著他正在敲打鍵盤,他也不擔心會被發(fā)現(xiàn),于是維持這個姿勢又看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去拿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