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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我放下心中戒備。待得近前,那船上已經(jīng)緩緩放下來繩梯。“尋`````”江藍(lán)笙欲出言,卻是沒有說下去。我卻是有些不是滋味。這繩梯,顯然是為我放下的。江藍(lán)笙與徐娘子,便是腳下一踏,也上了船去了。“獨步公子,還請你脫了這身上外衫?!边@徐娘子清媚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抬頭看江藍(lán)笙,見他微微頷首,輕聲道:“總是小心些好、咳咳?!?/br>聞言脫了外衣,只見徐娘子轉(zhuǎn)瞬便將那外衣撕了,將半件浸濕,丟在遠(yuǎn)處海面,另外半件,則是撕爛了勾在了小舟上,又似乎覺得不夠,紫電絲在腕間一繞,鮮血便滴落到了那撕爛了的衣服上。看到此處,我不禁十分感動,“徐娘子`````多謝!”“獨步公子真是客氣?!毙炷镒映鍪贮c了自己身上xue道止血,笑意不減。肩上卻是一暖,回頭看時,原來江藍(lán)笙脫了自己的外衫,披到了我的肩上。心中一暖,又有些悲意,我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藍(lán)笙,不必如此,你身子弱,不可如此?!闭f罷脫了那件藍(lán)灰色長衫,想要重新給他穿上。“不````咳咳?!苯{(lán)笙卻是按住了我的手,眸光清雋,卻是堅定。“我說兩位公子,可就別再謙讓啦。”卻聽徐娘子咯咯笑道,聲音嫵媚,卻帶著一絲調(diào)笑。我們?nèi)私陨洗?,那小舟就被船上之人砸壞,又將其翻覆在海里,作成舟毀人亡的假象?/br>漁船看上去十分普通,上面漁人裝束的船員卻都是江府的人,竟然真的都在下網(wǎng)打漁,并挑揀所獲之物,船上牽著麻繩,上面掛著許多魚干,以及一些海帶、海藻等物,船板上堆積著不少魚,一陣咸腥之氣撲來,然而仔細(xì)觀察那些人,一個個伸手矯健,目露精光,想來江家雖然不涉江湖,但好歹是江南巨富,府內(nèi)總有些好手的。漁船中央還有一間小小船屋,想來漁人出海打魚,漂泊海上數(shù)日、甚至數(shù)月光景,都在船上吃住休息,船屋雖簡小,卻也可以遮風(fēng)避雨,成了方寸之家。徐娘子撩開外間門帳,語意嫣然,“江公子、獨步公子,請進(jìn)。”“徐娘子也是勞累了,一并進(jìn)來休息吧?!蔽艺f道,說罷又覺得不妥,徐娘子一名女子,雖然同是江湖兒女,不計較那么多,但是若是與我們兩個大男人進(jìn)了同一間船屋,總是不好,她雖然帶著斗笠,蒙著黑紗,但是隱隱約約看她,好像已經(jīng)盤發(fā)做婦人打扮。“獨步公子剛脫困境,想必十分乏累,不要與奴客氣,奴倒是少見這瀚海波濤,想要吹吹這海風(fēng),見見這浩渺景象?!毙炷镒有Φ馈N疫@下倒不推辭了,又道了聲謝,便與江藍(lán)笙一并入了這船屋。來到船屋之內(nèi),拿眼一掃,十分簡陋,卻有煤爐,以及鍋碗,還有一張木桌、兩把椅子,一個木箱,身體實在乏累,此刻也不再勉強(qiáng)自己,于是坐到一把椅子上,將三尺雪輕輕擱在桌子上,在這波濤之上穿行,船屋之內(nèi)卻還穩(wěn)妥。而江藍(lán)笙卻是從木箱之內(nèi)取出了一件文士所穿的鶴氅,披在了身上。“這是你師父的舊物吧?”江藍(lán)笙看著裹著布帛的三尺雪,淡淡道。“嗯,三尺雪?!蔽沂指苍谌哐┲?,轉(zhuǎn)而問他,“藍(lán)笙,你怎么知道我有難并找到這里來?”“那日我去尋你不見,咳咳、路上又遇到顧飛白,所幸脫身,咳咳、之后,我便用、大衍之術(shù)、為你卜了一卦?!苯{(lán)笙右手按著玉簫,聲音淡然。有言:“大衍之?dāng)?shù)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占卜方法,有梅花易數(shù),也有火離珠算法等等,問卜者都要沐浴焚香,遵守占禮,而其中以中記載的大衍之?dāng)?shù)最為復(fù)雜玄奧,也最為精微。然而卜卦之人,怕因窺探天機(jī)而有損壽命,一般都不會輕易問卜。“哦,以前我請你占一卦,你不是總說‘君子不占而吉’嘛?!蔽冶阆胍矝]想,脫口而出,說罷又是黯然,于是連忙又說道,“那占出的,是什么卦?”我心中思慮,覺得阿七與顧飛白二人,似乎`````我皺了皺眉,不愿再想。“水山蹇,咳、九五,大蹇來朋。”我雖然對這些卜筮之學(xué)不甚明了,但至少知道這蹇卦,所謂時乖運蹇,蹇卦,可不是什么好的卦象,于是驚詫,“蹇卦?”“嗯,”江藍(lán)笙走上前來,食指沾了杯中茶水,在身前的小桌子上將蹇卦卦象化了出來,他指著蹇卦的第五爻,倒是耐心地替我解釋起來,“蹇卦第五爻、雖為陽爻,得中,且為君位,但觀整個卦象,上六為陰,陰乘陽上,陽承陰下,如小人欺凌君子,咳咳、為逆、為兇,所以知你所行、不利,所遇不吉,咳咳、然而處于困境,卻、最終有人相助,咳咳、逢兇、化吉?!闭f罷稍稍停頓,看著我,美顏十分溫和深切,“只是找到這島上來,卻是、咳咳、費了一番時日?!?/br>我聽他慢慢解卦,只覺得好像眼前浮現(xiàn)一夢南柯,前塵猶如鏡花水月,不禁微怔,后來又聽到他這般說,心中又有些感動,不禁說道,“凡事自有天機(jī),行事卻皆在人為。藍(lán)笙,你便是我獨步尋命中的貴人,與你相交,真是我獨步尋此生大幸。”“尋,咳咳、不必如此說?!苯{(lán)笙抬眸看看我,聲音清淡,“那日、你用藍(lán)瓊鳥傳書,告訴我、咳咳、顧飛白叛了你,你的內(nèi)力也不知何故而散盡,方才看你,竟是、咳咳、又多了心疾嗎?”“我也不知為何。但是這一定與顧飛白脫不了干系?!毙闹袘嵑?,我不禁握緊拳頭,再松開,轉(zhuǎn)而又是悵然。“嗯,無名島主、是江湖聞名的玉面毒醫(yī),咳咳、對你內(nèi)力盡失這一情況,可又有何見?”江藍(lán)笙低眉斂目,聲音清淡。“我所中的是一種奇毒,這一點,在顧飛白那廝口中也證實了,此毒使經(jīng)絡(luò)之中氣散而不聚,阿七將碧絲蠶引入我經(jīng)絡(luò)?!蔽野櫚櫭?,思索道。“碧絲蠶?”桌上用茶水畫出的的卦象漸漸消逝,江藍(lán)笙指尖叩著桌面,又轉(zhuǎn)而注視著我。“碧絲蠶,阿七將其引入我身體之后,我的功力確實恢復(fù)了兩成,然而之后再沒有境,后來,”我聲音頓住,雖然這幾日神思混沌,我自己也只是記得些微片段了,然而情緒卻是忍住不翻涌,心中暗恨,又是羞恥,便不想將這幾日之事告訴江藍(lán)笙,思慮再三,“然而阿七好像在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這幾日,兩成內(nèi)力也是很難使出,情況現(xiàn)在也是時好時壞?!蔽艺f道,皺了皺眉,感覺頭腦又是昏脹,便驚心凝氣,雖然碧絲蠶是江湖一奇,江府的勢力又是極大,但江藍(lán)笙平生最不喜歡的,也就是關(guān)乎醫(yī)藥的事了,不知他對這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