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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想來與這春絲蠱也是類似,不知那名癡情女子可尚在人世否?如若在世身在何方?又是否可以除去我身上之蠱,合該好好打探一番。所謂雌雄雙蠱不能獨(dú)活,若真是醫(yī)治不好。那也無妨,我與阿七一世不見,便罷·····臨閣之河水在微風(fēng)中,泛起微波粼粼,一只熒藍(lán)色的蝴蝶,在天空中輕盈地翻飛舞動,劃過天際猶如一點(diǎn)幽藍(lán),一段夢境,是莊周夢為蝴蝶,還是蝴蝶夢為莊周,又有什么分別。那蝴蝶,最后停在了我伸出窗戶的手掌之上,輕輕翕動雙翼,是靈犀。只是不知循著靈犀蝶而來的,是林惜,是藍(lán)笙,還是顧飛白?作者有話要說:☆、故人來【足點(diǎn)清波臨風(fēng)來,桂棹拂花香侵衣。】我看那棲落在我掌中的熒藍(lán)色蝴蝶,像是望到云煙盡頭,白云深處,于延綿無盡的巍巍雪山之城,一點(diǎn)點(diǎn)如夢似幻猶渺渺藍(lán)煙而凝成的靈犀之蝶,出自無余依城,為林惜所豢養(yǎng),與朱汲花相伴生,此蝶似通人性,并且彼此感應(yīng),所以名為靈犀,能千里尋人,卻不飲花蜜,而嗜人血`````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用處,因它之名,亦為“幻生”。因其噬人血,所以尤其在吸食了某人之血后,方能從萬里之遙循著那人所流出的鮮血之氣味翩翩而來。這靈犀蝶,吸吮過我的血,所以我那日在屋瓦上,故意弄裂指尖傷口,便是吸引這蝴蝶前來的。傳言天下有四種奇物,“東海碧、北山朱、神仙難解玲瓏鎖,雪天一抹藍(lán)”,據(jù)說只有福緣及其深厚的人才能得見,更何況擁有。在這四奇之中尤以雪山藍(lán)最為神秘莫測,因?yàn)槠渌娼愿饔兴?,只有雪天藍(lán),無人確切知道這是何物,更無人親眼所見,連對它的描述,也是只言片語,仿佛只是一個幽渺不經(jīng)的傳說。而我卻認(rèn)為,這雪天藍(lán)指的便是靈犀蝶。只是循著蝴蝶而來的,應(yīng)該是林惜吧``````我這樣想著。果然便聽見一聲清圓嬌憨的叫聲:“呀!尋哥哥!”原來她撐著一葉小舟,拂開荷花叢,說話間她已經(jīng)自舟上躍上閣來,如一只輕盈飛舞的蝴蝶一般進(jìn)了屋內(nèi)。見她依舊一身藕荷色,只是是換了裙式,不過那素常喜愛的垂髫分肖髻,卻沒有梳上,任一頭青絲垂落,只用一根藕荷色的錦帶束發(fā)。她見了我,纖月似的眉下,一雙水杏眼不住將我打量,時而蹙眉,時而梨渦淺現(xiàn),直到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透徹了,才仿佛心滿意足似的,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尋哥哥,幾年不見,你真是越發(fā)````嗯,美了,”她頓了頓,斟酌著用詞,最后說出這個字的時候,面上頃刻暈染層層飛霞,真是鐘靈毓秀,只是說出的話,卻讓我啞然,才突然想起之前相見那日,我是易了容的,現(xiàn)下抬手摸了摸臉,指尖觸感十分真實(shí),才知道原來已經(jīng)被卸了裝束,只因這幾日懶得對鏡,人也昏昧,才沒有發(fā)覺罷了,自然,若阿七對著那樣一張臉也做得下去,那可真是令人傾佩``````然而心中又是疑慮頓生,江家的易容術(shù)精絕,不僅在于其以假亂真,能夠混淆視聽,還因其所卸需要一種江家秘制作的藥水,否則遇水也是不化,阿七哪里得來的藥水,能將我臉上的易容卸去?然而疑惑也只在心中停留少頃,阿七是醫(yī)毒雙絕,有“須彌袖手”之稱,這與旁人來說或許很難,與他而言,也許只是易如反掌。(江家化妝技術(shù),防水不暈染;江家牌卸妝水,每天卸了妝,都覺得自己,萌、萌、噠`)但是我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別人用美來形容,自然,男人可以是很美的,比如顧飛白,又比如那人,甚至阿七與江藍(lán)笙,都堪稱美人,然而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多少是令人不快的,當(dāng)然我自不會與她爭辯這個問題。只聽她又喜道,“不枉我苦苦求了主人,才得了機(jī)會出來的,”說到這里,朱唇卻是一抿,仿佛有些委屈似的,用力地一把抓起我的手,那力度好似鐵鉗,抓得我手腕一陣熱辣疼痛,話鋒卻是一轉(zhuǎn),“尋哥哥,你那日為什么要丟下我!”說著眼中便是涌上些許淚光來。那原本停駐在我手掌上的靈犀蝶也像是焦躁不安地飛舞起來。我沒有甩開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然而她轉(zhuǎn)瞬即放開了抓著我的手,仰著臉仔細(xì)看我,眸光晶亮,轉(zhuǎn)而神色又是沒來由地十分嚴(yán)肅,嘆道:“主人問你,現(xiàn)在想回去么?”回去``````林惜如今這樣問,自然是直接傳達(dá)了那人的原話的,只是但聞這句話,驀然感覺卻是十分怪異,何謂回去?無余依城并從來并非我的家呵`````我搖了搖頭。林惜卻是輕吁了一口氣,“好啦!看到你安好,我也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務(wù)了~主人說若是不愿就不可強(qiáng)求你回去,既然你不愿,那我也沒辦法啦`````現(xiàn)在我可是要去找朱堇jiejie了,讓她給我再梳一個發(fā)髻,哼,都怪那個姓顧的,把我好好的頭發(fā)都給弄亂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頭發(fā),卻摸不到那發(fā)髻,便有些著惱。“你把顧飛白怎么樣了?”我忍不住出聲。“呀!我想怎么樣也不能怎么樣呀!他那么厲害,我可打不過他,”林惜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不過呢`````就讓他在幻生所編織的迷夢中好好地做個美夢吧,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堪破夢境而醒來,也許````就是頃刻之間,也許呢,會就這樣做一輩子的美夢然后靜靜死去哦~”纖月眉輕揚(yáng),杏眼橫波,林惜笑得嬌俏。像是想到了什么,“吶~好像還有幾個人,幾個呢?一個、兩個、三個`````”她掰著手指,念叨著。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莊生曉夢迷蝴蝶`````幻生所編織的夢境,讓人所見的是心底最最渴望的人、事、生活。那逆旅于邯鄲路上的盧生,一枕夢斷之時黃粱未熟,卻在夢中經(jīng)歷了一生,大富大貴,大起大落,覺來始知夢如人生,人生亦是如夢。其實(shí)夢耶?非耶?又有什么分別,有的人也許明知不過是一個夢,卻仍舊沉酣美夢不愿醒來。“林姑娘、咳咳?!眳s聽一人的聲音從閣樓下響起,那音質(zhì)溫潤如同良脂美玉,溫文如江清映雪,又幽靜如同深潭,一聲清咳,卻如同一陣清風(fēng)攪碎了一江明月。這聲音此刻于我來說,不啻于天籟。``````卻見那人自水上凌波而來,足見在水面上輕點(diǎn),那水便蕩漾起一圈漣漪,只是水紋頃刻便消逝了,重歸平靜,那人俄而停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