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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我媽正好在夸你呢,你快進來聽聽看?!?/br>“……”許女士真想把這個兒子一腳踹出病房。沈蔚舟過來一趟,順便給外婆帶來了手術評價報告和入院繳費單。外婆拉出病床邊的抽屜里,掏出一封小紙袋,里面是張醫(yī)??ê豌y行儲蓄卡。她和許女士說說:“喏,你拿這個去幫我交錢。我們還沒到要花女兒的錢的年紀嘞。你爸特地說了,只能用這兩張卡里面的錢,不然他要生氣的嘞?!?/br>外公在病床前熬了一宿,到了清晨,才被醒來的外婆趕去旁邊的招待所休息。許女士接過外婆遞過來的卡片,嘴里小聲地嘟囔:“生氣就生氣好咯,我爸生我氣還生的少么?!?/br>外婆雖然躺著但是耳朵不花,哼了一聲:“那你別去了,等下我自己去一樓交錢,用不著你?!?/br>一旁忙著給徐杳然剝荔枝的紀譯突然抬起胳膊,舉手自薦道:“那我去吧!”周末的醫(yī)院也擠得人山人海,排了半天的隊才到繳費窗口前。紀譯用外婆的醫(yī)??ń坏袅耸中g費的零頭,剩下的大頭,他把自己這兩年獎學金攢的的私房錢都墊了進去。但卡里的錢還是不夠,紀譯攥著外公的退休工資卡,有些猶豫。就這個片刻,左邊突然伸過來一條胳膊,朝窗口里遞進了一張信用卡。紀譯轉過頭,看見徐杳然的手臂正繞過他的肩膀,手指靈活地在POS機上輸入密碼。從門診大廳里出來,紀譯拉著徐杳然走到醫(yī)院的中心花園,找了個角落里的長椅坐下。“我會把錢還到你卡上的,等我今年的獎學金下來?!?/br>轉頭確認了下周圍沒有別人,紀譯湊到徐杳然耳邊,小聲補了一句:“不過你刷卡的樣子,真的太帥了?!?/br>“還什么啊,你個一窮二白的小朋友?!蔽兆×思o譯放在椅子上的手,徐杳然側過身子,把頭輕輕靠上紀譯的頸窩,說,“人都是我的了?!?/br>第36章因為外婆的手術,老人家時不時得得去沈蔚舟大夫那里復查。于是接下來小半年,外公外婆將就地在許女士家里住下了。桐城這邊既沒有外婆的老同學,也沒有社區(qū)圍棋爭霸。兩個老人家磨了個把月,實在熬不下去了。許女士和他們討價還價半天,終于勉強同意兩個人回宿西,住到過年。空閑的周末,徐杳然開車送外公外婆回宿西,紀譯坐在他一旁的副駕上。一路上風光晴朗。“小熊哥哥!”樓底下,曲家小九看見了好久沒見的徐杳然哥哥,一個沖刺撲了上來,“小九好想你?。 ?/br>徐杳然摸摸她的羊角辮,說:“小九又長高了?!?/br>小九抬起小腦袋:“是的??!小九馬上要上小學了,要成為大jiejie了。爸爸說要帶我去桐城的學校上學。豆子哥哥和我說,小熊哥哥是教語文的老師,那小熊哥哥是不是可以當我的老師了呀!”徐杳然把小九從腿邊抱起來,小姑娘還有點重量。“當你的老師呀,那還要等小九再長高一點才行。”紀譯在一旁看著,故意逗她:“小熊哥哥一來,豆子哥哥連姓名都不存在了。”小九還靠在徐杳然身上,聽了這話,伸出兩只小手臂去攬紀譯的脖子,甜甜地說:“那小九也讓豆子哥哥抱抱。”“外婆,這些是睡前吃的藥,這些是早上起來吃的,我給你放在兩個顏色不一樣的盒子里你不要搞錯啦。”外婆拍拍他的手:“曉得啦曉得啦,要吃哪些藥,吃完了怎么配,杳然都給我在紙上寫好了。喏,都貼在那里了,”紀譯回頭一看,冰箱上貼著一張黃底藍字的便條,一紙工整的熟悉字跡。“嗷,那就好?!奔o譯低下頭,甜甜地說,“外婆您一定要長命百歲的,我還想一輩子都吃你的蝦爆鱔呢?!?/br>和小九一樣,也要上小學的,就是徐老師他們家的徐球球小朋友了。徐籽玥憋了一肚子氣回家,正好看見徐杳然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噼里啪啦地就朝他開火。“你們當老師的現(xiàn)在真是,一個比一個的厲害,眼睛都要長到天上去了!我們又不是在戶口本上沒名字,他左一句話右一句話,明里暗里的都是讓我們掏贊助費。你說我要是走后門進去的就算了,但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學區(qū)戶口誒?上個小學好像還占他便宜了一樣,氣死我了?!?/br>徐杳然隔著報紙看了眼自己的meimei:“我要是你,就不會特地把球球的戶口遷回來,多折騰?!?/br>“還不因為是你,還有我們的爸,真是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兒子。要說關系,我們家在教育局的關系還少么?結果爹和兒子一個模樣,一個比一個兩袖清風。一個舅舅,一個外公,誰都排不上用場,只能讓我這個親媽上了啊?!?/br>徐籽玥雖然這么說,但總歸是氣話,她也不會讓自己做了一輩子正事兒的爹,抹下臉面去干這種事。就只是想擠兌一下說風涼話的徐杳然。“大小姐,我只是個教語文的,又不是教育局局長?!毙扈萌环畔聢蠹?,又說,“而且在哪里上學不都一樣?小學而已,能差多少?!?/br>徐籽玥被他坐壁上觀的態(tài)度氣死了,憤憤道:“你個倒霉舅舅,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能這么說了。等你哪天養(yǎng)兒子了你再看,你看看是不是比我還能折騰!”徐杳然插手放在膝蓋上,淡淡地說:“我才不養(yǎng)兒子,養(yǎng)紀譯一個就夠折騰我的了。”徐杳然這個派不上用場的倒霉舅舅,正事沒幫上忙,只能在小事上做出些彌補。徐爸爸生日這天,一家人約好了晚上在老奎元吃晚飯。但徐籽玥臨近下班工作突然出了點狀況,抽不開身,只好讓徐杳然去學校接一下剛剛上學一禮拜的徐晟秋小朋友。徐杳然下了班從景行過去,順手在地鐵站口抓到了剛從學?;貋淼募o譯。桐二小不愧是桐城數一數二的公辦小學,大門裝點的比景行落魄的柵欄門氣派多了。遠遠的,紀譯看見寬闊的門頭下立著個小小的身影,豆丁點兒大的身板在空曠的校園背景前,顯得特別可憐。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個熟悉的小朋友,曲家小九。看見朝校門口走過來的是紀譯,小九的眼睛瞬間亮了,她噠噠噠跑到他面前。“豆子哥哥,你是來接我的么?”紀譯沒有否認,蹲下來牽住她的手:“小九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呀,爸爸沒有來接你么?”“爸爸出差了,很晚才能回來。今天小九本來是自己回家的,但是,”小九摩挲著自己的手指,委屈地帶上了哭腔,“但是小九沒有認真聽爸爸的話,忘記回家要怎么走了。”捏捏她的臉蛋,紀譯溫聲安慰道:“沒事,豆子哥哥在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