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是誰想得到,自己的強大,卻并不能護住自己最寶貴的愛情。他真是恨,他恨郁禾,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原諒背叛,又時時刻刻無法抵抗郁禾對自己的誘惑。郁之寧趴在車前嚎啕大哭的臉不停的在沈顧陽眼前閃現(xiàn),每一幀都那么清晰,清晰到近乎尖銳。那樣絕望的悲傷,沒有人不會動容,更何況是本就意志動搖的沈顧陽?他甚至連一秒都不能多呆,只怕多呆一秒,自己的就會先于對方繳械投降。可是離開又有何用?自己還不是跳下車,沖進雨里回頭尋他?就這樣在瓢潑大雨里,賤兮兮的想要把他帶回家。而那個醉了的人還坐在積水的馬路中央,他掙扎著站起來,卻每次都體力不支的倒下去。他似乎還在找什么,雙手不停的在雨水里摸索。他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回頭過來找他。沈顧陽僵硬的站在他旁邊,任臉上的雨水縱橫。那人終于摸索到了他的腳邊,醉醺醺的抓住了他的褲腿。沈顧陽低頭看著他——就是一只落水狗,也未必會如此狼狽難堪。他抹了一把臉上模糊了他視線的水,將郁之寧扯了起來。這個人身上又濕又滑,兩條腿像煮熟的面條,站也站不穩(wěn),還極不配合。沈顧陽從來不知道扶起一個人需要費這么大力氣,他恨不能把他甩掉。郁之寧醉醺醺的叫嚷掙扎:“鞋!鞋呢?我的高跟鞋呢!”沈顧陽惱火:“你給我站好了!”“很貴!GUCCI的,借來的!”郁之寧哭著說,“真的……很貴……我沒錢賠……”他還在哭,哭得那么慘。一雙鞋就可以讓他哭得那么慘。沈顧陽咬牙低咒了一句,猛地打橫將他抱了起來:“算我賬上?!?/br>一輛厚重的豪車緩停到沈顧陽身邊,司機馬上從車上跑下來為他撐傘:“先生!您這是……”“快開車,去最近的酒店?!?/br>沈顧陽抱著郁之寧上車。車廂瞬間被二人濕透了,沈顧陽并不在意,扔掉一片模糊的鏡框,只顧著擠郁之寧頭上冰冷的雨水,并解開他完全濕透的衣服。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亂七八糟的兩個人,一個臉色青白的老板,和一個渾身發(fā)抖的醉漢。那個醉漢哭得也亂七八糟:“鞋……鞋……GUCCI的鞋……借來的鞋……”最近的酒店只有三分鐘車程,到了目的地,沈顧陽抱著醉漢便沖了進去。他對司機吩咐:“讓前臺馬上在準備熱水。”“……鞋……”“閉嘴!”熱水準備的很快,沈顧陽終于除掉了郁之寧身上所有的衣物,抱著他走進了圓形的巨大浴缸。兩個人冰冷的身體一碰到熱水,都禁不住打了個猛顫。冷到臉色青紫的郁之寧蜷縮在一起,長長的睫毛染著水汽。沈顧陽將熱毛巾覆上他凌亂的濕發(fā),忍不住將他整個人都環(huán)進身體里。他比十年前瘦太多。沈顧陽將他的頭按進自己的頸窩。就跟初見時那樣瘦,豆芽菜一樣,風吹倒,可憐極了。他學著做飯,就是為了能把小禾苗喂得白白胖胖的。后來他確實胖了,胖得連小肚腩都出來了,可是自己卻真的愛死了他的小肚腩,甚至喜歡把jingye射在郁禾軟綿綿的,圓不溜丟的小肚臍。可是現(xiàn)在又回到了原點——他的體重,彼此的感情。甚至比原點還糟糕,他們背道而馳,彼此背叛,互相痛恨。他想要懲罰他,報復他,卻最終還是舍不得,只能遠離他。但是他偏偏又要找上門來。饒是他絕不原諒的鋼鐵意志,十年里練就的鐵石心腸,仍是抵不過他幾滴鱷魚的眼淚。只消那么幾滴,自己就潰不成軍。郁之寧在他的懷中微微的啜泣。沈顧陽捧起他被熱水燙成了桃紅色的臉,凝視他散亂的瞳孔。褐色虹膜的紋理,如同湖心蕩漾的波紋。但那湖心,卻幾乎要將自己吸進去了。一個難以遏制的沖動,令他頭昏腦脹起來:“你不是想做影帝嗎?”郁之寧的瞳孔終于有了一絲轉(zhuǎn)動,他似乎清醒了一些:“……什么?”沈顧陽的拇指帶著情`色意味的摩挲郁之寧艷紅的嘴唇:“我們來做個交易——你做我情人,我就讓你成為炙手可熱的明星,嗯?”郁之寧喝了太多,只是迷茫的重復道:“……情人?”沈顧陽鼻息重了起來,他像個野獸似的忍不住嗅著郁之寧的耳后的清香:“你應該說,好?!?/br>郁之寧睡意漸濃,他的雙手穿過沈顧陽的雙臂,自下而上勾住他寬厚的臂膀,稀里糊涂的應道:“……好……”沈顧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溫熱的氣息打在郁之寧細白的額頭:“交易達成。只要你……”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從浴缸里站了起來,帶著一身水汽走進房間。郁之寧突然失去了倚靠,沒著沒落的倚在浴缸邊上,稀里糊涂的想:這個人是誰?可是腦子跟漿糊一樣,視線也蒙了一層灰色的霜。就在郁之寧馬上要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拖入夢魘,那個人卻再次走了進來。他抓起自己的手指,沾了紅色的印泥,按在一張紙上。這人高傲的宣布:“只要你保證以后不再【嗶嗶】,我就原諒你?!?/br>郁之寧想:啥?他說啥?只要我不再什么?沒聽清,再說一遍?。?/br>但是那股力量實在太強了。郁之寧在下一秒,沉沉的睡了過去……頭疼欲裂的醒過來,郁之寧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火車碾壓過。他掙扎著從柔軟的床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環(huán)顧四周,空間寬敞明亮。簡約之處卻處處透著低調(diào)的奢華,極具格調(diào)與品味,但常年全國各地四處跑的郁之寧仍舊敏銳的感覺到這是一家酒店。而且是總統(tǒng)套房。一陣劇痛襲來,郁之寧呻吟一聲,抱住了頭。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了一件極不合身的白襯衫,寬寬大大,衣袖長得都能遮住他的指尖。這是誰的衣服?郁之寧揪住前襟嗅了一下——一股幽淡的檀香味。似乎在哪兒聞過,總覺得這味道令人不太愉快。郁之寧渾渾噩噩的想。等等!郁之寧一個激靈!襯衫下面怎么是真空的!?連內(nèi)褲也沒穿!不對!自己怎么還有滿身的吻痕和淤青?大腿根兒上的指印又是怎么回事?。?/br>郁之寧驚恐萬分的想從床上站起來,腰部的刺痛卻讓他再次跌了回去。不詳?shù)念A感爆棚,他摸了摸屁股——好像有點兒疼。這一秒,郁之寧的心情從無間煉火到極地寒冰切換了無數(shù)次;這一秒,郁之寧的內(nèi)心經(jīng)歷了上萬次的宇宙爆炸和星球撞擊,理智毀得連渣渣都不剩。這一秒,郁之寧突然想到了去死。郁之寧魂不附體的坐在床頭,兩眼泛空——我這是被人撿尸了???誰干的!?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記得他坐在馬路邊借酒消愁來著……后來呢?后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