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道。沈顧陽哼了一聲:“你又不是見過,干嘛裝作不知道?”沈赟一愣:“我見過?”沈顧陽將煙頭按滅在垃圾桶的熄煙石上:“十年前,我?guī)е鱿蹅兩蚣业募已?,你?yīng)該見過他。他叫郁禾。”沈赟眼神一變,笑嘻嘻的說:“太久了,我哪能記得?那時候我才十三歲?!?/br>“你那個過目不忘的腦子,不可能不記得他。而且你不僅記得他,還念念不忘?!?/br>沈顧陽的目光穿過沈赟,落在郁之寧家的大門上:“要不然,你會守在你嬸嬸兒門口當(dāng)看門狗?”沈赟的笑容終于有了一絲瓦解。他第一次見郁之寧是在十三歲的寒假,那時自己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nèi)的一切都不太適應(yīng)。沈赟與父母聚少離多,感情淡的好像白開水,他國內(nèi)又幾乎沒有朋友,只有幾個同是富家少爺?shù)耐g人,但又聊不到一起去。家中管束嚴(yán)格,等級分明,不能隨便跑出去玩,正處在青春躁動期的沈赟感到苦悶又無聊。春節(jié)期間的家宴,沈赟參加的也并不情愿。作為晚輩,他只能束手束腳的呆在一邊,聽家中長輩的訓(xùn)誡。直到沈顧陽帶著郁之寧從大門中走進(jìn)來,沈赟灰蒙蒙的眼前才突然有了亮光。而且不僅僅是亮光,簡直是宇宙爆炸般的絢爛!那天郁之寧穿了一件白色過膝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一條紅燈籠似的針織圍脖,趁著他的雙頰紅撲撲的。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帶著霧蒙蒙的水汽,就像白雪公主一樣。沈赟看得呆了,目不轉(zhuǎn)睛的一直盯著郁之寧瞧,直到他跟在沈顧陽身后,消失在人群中后,沈赟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頰似火一般燒。這是他與郁之寧的第一次見面,卻并非是少年時的唯一一次見面。從回憶中回過神的沈赟嘆了口氣:“叔叔的記憶力才是真的好呢,連我跟寧哥第一次見面都記得?!?/br>“當(dāng)然記得,你撞倒了老宅的明朝瓷器,還是你嬸嬸兒給你包扎的傷口?!?/br>沈顧陽一口一個你嬸嬸,叫得沈赟心中好不膈應(yīng):“叔叔,他算不上是我嬸嬸吧?十年前您就沒承認(rèn)過他,十年來您倆又分開了,這能算什么嬸嬸???就算曾經(jīng)勉強(qiáng)是嬸嬸,那現(xiàn)在也是已經(jīng)跟您毫無關(guān)系的路人甲了?!?/br>沈赟嬉皮笑臉的抱起胸:“叔叔,愛情面前無輩分,咱倆公平競爭吧!”當(dāng)把車泊進(jìn)車位,郁之寧才發(fā)現(xiàn)郁小景已經(jīng)在后車座睡著了。知道孩子太累,郁之寧實在不忍心叫他起來,便打算背孩子上去。幸好泊車位就在電梯口附近,走不了幾步就能回家。就在郁之寧走下駕駛座,準(zhǔn)備打開后車門抱出孩子時,旁邊的電梯卻突然打開了。郁之寧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有點(diǎn)奇怪——幾個高大壯碩的男子正押一個不停掙扎的大男孩兒,從電梯內(nèi)走了出來。“沈赟?”郁之寧倒吸一口冷氣。還沒有摸清楚狀況,另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身形也跟在后面,緩緩走了出來。那人闊肩長腿,面目冷凝,一雙鳳眼吊起,似是怒氣沖沖。他拎著一籃柿子,在沈赟的掙扎聲中,冷酷的仿若羅剎。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牽引一般,那男人緩緩回眸望了一眼,正對上周身血液凝固的郁之寧的雙眼——“……禾苗?”沈顧陽一雙眼睛陡然睜大,喃喃的喊出了郁之寧的名字。郁之寧手中的零食袋跌落到地上,爆米花散了一地。耳膜在心跳巨大的轟鳴聲中不斷顫抖,郁之寧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寧哥!”沈赟的求救劃破天際,也拉回了郁之寧的理智,“救救我!”第三十八章在沈赟說完公平競爭四個字后,沈顧陽隱忍的雙眼頓時殺氣騰騰。沈赟雖然知道自家叔叔性格冷酷,在商場上也是雷厲風(fēng)行,但對于沈家的晚輩,卻態(tài)度和藹,開放包容。如今見叔叔六親不認(rèn)的表情,自然也是一愣。可是沈赟還沒反應(yīng)過來,肚子卻突然吃了狠狠的一拳!本就餓了一天的沈赟瞬間疼得眼冒金星,冷汗涔涔的順著墻滑了下去。沈顧陽將滑落到額前的頭發(fā)梳回腦后,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沈赟:“沈赟,雖然你父親于我有恩,我平時也很是寵你,但也不能縱容你任性胡來。你父親年紀(jì)大了,他又只有你一個兒子,偌大的家業(yè)你不去承擔(dān),誰去承擔(dān)?”沈赟疼得直抽冷氣:“……在你們眼里,我jiejie就是個擺設(shè)?她能力那么強(qiáng),又那么努力,你跟我爸又不是看不到!”沈顧陽冷哼一聲:“哼,女人?!?/br>他似乎無意繼續(xù)這個話題,單手揪起沈赟的前襟:“跟我回去?!?/br>聞聲而來的四個保鏢在沈顧陽的授意下,將不斷掙扎的沈赟押進(jìn)電梯。“叔叔!”沈赟大喊,“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去繼承家業(yè)!你就是在搞打擊報復(fù)!”“我知道你跟寧哥十年前就分手了!我憑什么不能追他?你放開我!”“你死心吧,他寧愿刪了微博退了演藝圈也不愿意再跟你有瓜葛!你倆早就一刀兩斷了!你就別來打攪他的生活了!”“你們困得住我一時,困不住我一世,我早晚還會回來!寧哥缺的就是我這種一心一意對他的人,我早晚會跟他天長地久!”面無表情的沈顧陽突然扯下領(lǐng)帶,卷成一團(tuán),捏著沈赟的下巴塞了進(jìn)去。沈赟就這樣嗚嗚恩恩的被拖了一路,直到看到郁之寧才把口中的領(lǐng)帶吐掉!“寧哥!”沈赟向遠(yuǎn)處踟躕不前的郁之寧喊道,“救命?。∥疫@么回去我爹肯定會打死我的!”沈顧陽回頭瞪了沈赟一眼:“閉嘴!”說著接過陸星垣撿起的領(lǐng)帶,還想堵住他的嘴。郁之寧慘白著一張臉,怒氣沖沖的從汽車旁繞過來,跑到沈顧陽身邊,顫著嗓音問他:“你要做什么?”多日不見心中的人,突然就這樣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沈顧陽的心口撲棱棱亂跳。他捏緊了手中的籃子,故作淡定的回答:“當(dāng)然是……咳,接你回家?!?/br>難免卻有些羞澀,沈顧陽咳嗽一聲,逃避似的將視線移向遠(yuǎn)處。所以他沒有看到郁之寧眼中的嘲諷與失望。郁之寧冰冷的指著動彈不得的沈赟道:“你放了他!”沈顧陽難以置信的看向郁之寧:“咱倆這么久沒見,你跟我說的第二句話就是讓我放了其他男人???”郁之寧瞪著他:“如果不是這個‘其他男人’,我連第一句話都不會跟你說!”沈顧陽疲憊的閉了閉眼:“好了,禾苗,好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我今天呢,就是來跟你道歉的——是我不好,是我騙了你,但我并沒有什么惡意,我只是認(rèn)為我們之間還需要時間的緩沖,沒必要一次性都說開讓你承受太多的壓力。尤其是我們兩個已經(jīng)有孩子了,我也不希望他被事實沖擊……”郁之寧近乎咆哮似的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