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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下去。你的主意這么多,就真的沒有什么辦法?這不僅僅是鄔部院的意思,也是吳方伯的意思。布政司里,林紹宗最近又占據(jù)了上風(fēng)。” 汪孚林頓時想起了那個身材微胖臉圓圓的面團(tuán)布政使吳大韶,沒想到原本占據(jù)上風(fēng)的這家伙又落下風(fēng)!想到當(dāng)初左布政使林紹宗是和按察使謝鵬舉一塊來的,相傳還和都指揮使張鳴鳳有些勾勾搭搭的,還要再加上錦衣衛(wèi)杭州分司的百戶駱邴原,再算算吳大韶這邊,頂多是凃淵這位揚州知府,黃龍這個推官,北新關(guān)朱擢和張寧全都指望不上,那么,鄔璉這個巡撫的態(tài)度自然至關(guān)緊要。 可他如何知道鄔璉究竟怎么想的? 他眼珠子轉(zhuǎn)動了好一會兒,最終微微笑道:“這樣吧,府尊能不能替我送一份拜帖給鄔部院?” 第三零四章 秀才找碴 柳如鈺被送到錢塘縣衙,據(jù)說錢塘縣令親自升堂審理,哪怕只是以傷人律結(jié)案,但一頓板子下去人也已經(jīng)半殘了。陳老爺因此氣怒交加,原本懶得管這株昔日搖錢樹,畢竟浮香坊的頭牌并不是一人穩(wěn)坐釣魚臺,往往捧出一個之后,就會被陳老爺當(dāng)成各種人情半賣半送地弄出去,又或者是轉(zhuǎn)戰(zhàn)他旗下的其他青樓楚館娛樂業(yè),所以走馬燈似的一個換一個,下頭再要捧一個出來并不難。 可為了某些因素著想,他還是把人抬了回來暫時養(yǎng)著,可看到柳如鈺那張臉,他倒是有些后悔那天下手太重。這種以色侍人的女人,臉打壞也就失去了大半價值!畢竟,就算你會琴棋書畫,你是個丑女誰會理你? 相比之下,萬松書院一個有意替柳如鈺打抱不平的書生,卻被據(jù)說是汪孚林的養(yǎng)子和陪讀的童子反唇相譏,在師長面前丟盡顏面。萬松書院好幾位老夫子公然憤怒地表示,日后若是再有書院學(xué)生眠花宿柳的,立刻驅(qū)逐出去,而這一條竟然得到了山長的批準(zhǔn),這才是陳老爺最最惱火的。 他之前怎么沒聽說過,汪孚林竟然還和萬松書院的人有這種關(guān)聯(lián)?早知道當(dāng)初他就不下帖子邀這小子到浮香坊來,還準(zhǔn)備了諸多手段,那真是災(zāi)星! 陳老爺正心煩意亂,突然看到斑竹簾外頭,一個人影仿佛正在探頭探腦,頓時沒好氣地喝道:“誰在外頭,有什么事滾進(jìn)來!” 門外那人應(yīng)聲而入,卻是滿臉堆笑:“老爺,小的剛剛打聽到一個消息。” “快說,賣什么關(guān)子!” “那位汪小官人今天出了客棧,坐船出去了,看方向應(yīng)該是去西湖。” “這是存心給我心里添堵?”陳老爺眉頭一挑,見那親隨賠笑不敢吭聲,他這才品出了其中滋味來。 事情就過去兩天,倘若汪孚林真的因為那天晚上落水感染風(fēng)寒在客棧靜養(yǎng),怎么能隨便出門?這分明是借病給自己撈好處!今天他一定得想想辦法,好好揭穿這小子jian詐狡猾的真面目!只不過許二老爺那種極其指望不上的人不能再請了,聽說之前在萬松書院,張?zhí)┽缢坪跻矊ν翩诹钟行┫敕??問題是史桂芳不好惹,張?zhí)┽绲年P(guān)系他可搭不上,還是只能用老辦法,他做東,拉上一群秀才,這杭州城又不僅僅只有一座迂腐古板不通人情的萬松書院!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如今是大明朝隆慶年間,蘇杭之地的秀才也迎來了黃金年代。盡管只是進(jìn)入科場的初級階段,但誰都不能保證一個落魄秀才不會考中舉人,考中舉人之后不會考中進(jìn)士。于是,哪怕像陳老爺這樣cao持皮rou生意的杭州“名人”,也資助了不少秀才,平時設(shè)宴也慷慨大方地請他們坐席,逢年過節(jié)饋贈一些。而換來的則是一旦有訴訟,立刻有出身生員的訟棍捋袖子上;而各處青樓楚館全都不缺詩詞歌賦;飲宴的時候更不缺捧哏。 更重要的是,陳老爺借此把自己成功包裝成了一個風(fēng)雅人! 今天他并沒有開出那一條晚上萬眾矚目的浮香坊來,而是包下了一條雖說精致卻不張揚的二層畫舫,船上也沒有什么歌姬舞女,就是一些容色平常的侍女。吃一塹長一智的他再也不想被汪孚林鉆空子,倒是美酒佳肴給那些生員們準(zhǔn)備了管夠。果然,船快到西泠橋畔時,一條小船劃了上來,船頭的人不等船板完全搭好就急不可耐地攀爬上了畫舫,隨即咚咚咚快步上了二樓。 “老爺,確實是那小子在林家小館,門前剛剛豎好了對聯(lián),還換了店招牌,還叫什么樓外樓!背后肯定是他在給那家店撐腰!” “各位都聽到了?!标惱蠣敀吡吮姸喑燥柡茸愕男悴艂円谎郏酒鹕硪还笆值?,“有人一再欺我辱我,柳姑娘更是據(jù)說這輩子都可能下不了床,還請各位替我討個公道。那塊地我是不要了,但那個林老頭,還有那個汪孚林,這口氣我得出!” 秀才們一聽說陳老爺不要地,只想出氣,他們需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或者文戰(zhàn)贏了汪孚林,讓他大敗虧輸丟了面子名聲,要不就干脆毀了這家小館的名聲,他們?nèi)己苌瞄L。這其中,還有那天晚上應(yīng)陳老爺之請,在浮香坊上原打算蓄勢出擊,好好文戰(zhàn)汪孚林一場的三英四俊五杰,此時此刻更是爽快應(yīng)下,摩拳擦掌。當(dāng)船只在距離西泠橋還有一兩百步遠(yuǎn)悄然停下,陳老爺眼看這幫秀才成群結(jié)隊地下船,往林記小館而去的時候,他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今天他決意躲在后頭絕不出面,倒要看看汪孚林如何應(yīng)付! 眼看著自家店招重新?lián)Q過,門前那竹門豎起,一副對聯(lián)筆力虬勁,赫然就是按照之前張?zhí)┽绲墓P跡刻上去的,林老爹眼眶濕潤,只覺得這一切都仿佛是做夢一般。昨日汪孚林讓人送信來時,聽到自家這區(qū)區(qū)小店竟然能驚動好幾位千金慷慨解囊,他差點就想跪下磕頭,更重要的是當(dāng)面再對汪孚林道謝??涩F(xiàn)如今人是來了,卻在店堂里說別的事,他也不好去打擾。這時候,還是侄兒林千牛一溜煙跑了過來。 “爹,娘叫你趕緊回廚房呢,還有好多東西要收拾?!?/br> 雖說并未正式過繼,但林老爹在心里早把侄兒當(dāng)成了親生兒子看待,所以,林千牛也乖巧地叫爹娘,而不是叔叔嬸嬸。此刻,他也兩眼放光地瞅了瞅正在外頭忙著布置門面,在四面八方開始扎籬笆的那些雇工,眼見林老爹回過神來,慌忙往回走,他一面跟上去,一面輕聲問道,“爹,咱們?nèi)蘸蟮纳鈺脝???/br> “會好,當(dāng)然會好!”林老爹擦了擦眼角,強顏笑道,“有這么些好人幫咱們,這生意準(zhǔn)差不了!千牛,一會你給汪小官人那邊續(xù)點茶去,唉,只可惜買不起西湖龍井,否則也叫汪小官人嘗個鮮。一會先做條西湖醋魚,再做個莼菜湯,這都是最時鮮的……” 林千牛問一句,林老爹嘮叨一堆,小小的他干脆不吭聲了。只不過,他還太小,廚房的活林老爹夫妻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