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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我就嫁給他,那時候一定請呂叔叔喝喜酒!” “好,這杯喜酒我喝定了!”呂光午頓時大笑,贊許地點點頭道,“我卻不是那些死守陳規(guī)陋矩的人,你父母的做派對我胃口,你更有胡公爽快明利之風!走,看我把你夫婿完完整整帶回來!” “謝謝呂叔叔!”小北頓時破涕為笑,眼見呂光午一陣風似的疾馳了出去,她連忙也一夾馬腹追了上去。 不論汪孚林知道她答應呂光午的事,說她自作主張也好,其他什么也好,她都決定了! 第四一一章 黑店沖突 入夜時分,宣城到蕪湖官道邊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旅舍中,汪孚林一面背手看著水牌,一面報出了一個個菜名,一旁的小伙計干脆利落地重復著菜名,臉上已是眉開眼笑。至于一旁的阿旺和阿才,那張臉已經(jīng)黑得什么似的,若不是邵芳早有吩咐,哪怕不能把汪孚林暴打一頓,他們也恨不得冷嘲熱諷狠狠譏損這小子一通不可。好容易等到汪孚林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兩人立刻猶如押送一般將人送了回房。 而在房中坐等的不是別人,正是邵芳。 須臾,十幾個冷盤熱炒悉數(shù)送來,中午在馬車上對付著只吃了幾口干糧的汪孚林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大快朵頤風卷殘云,才不管邵芳是真的不餓,還是純粹搶不過他的吃相,反正直接掃光了幾個滋味最好的菜,這才摸著肚子懶洋洋地吩咐道:“讓店家送洗澡水來,我都快累死了,洗洗就睡!” 阿才正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眼看手就要觸及桌面的時候,他突然聽見外間一陣吵嚷,登時眼神一凝,不用邵芳吩咐,便立刻悄然到門邊瞧看去了。不一會兒,他就折返回來,瞅了汪孚林一眼就湊到邵芳耳邊低聲說道:“老爺,那幾個人追來了,我數(shù)了一下,總共七個人?!?/br> 路上邵芳授意阿才接替葉鈞耀派來的車夫,而后一度親自在車后觀察那些不顧一切追趕的人,因此很清楚那時候總共有九個人,也就是說,經(jīng)過白天這樣的追趕,已經(jīng)有兩個人掉了隊。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始,然而,他固然可以讓阿才和阿旺輪流趕車,日夜兼程前進,可考慮到安全以及所有人都能得到足夠休息,他還是決定不打疲勞戰(zhàn)。 最重要的是,那些追來的家伙絕對不會知道,他并不是隨隨便便選擇了這家客棧。 “知道了,你去給汪小官人叫熱水來。” 汪孚林仿佛完全不在乎邵芳主仆倆剛剛密談了些什么,等熱水送過來,他就痛痛快快泡進去洗了個熱水澡。他還是第一次坐馬車走這么遠的路,最初那是確實累得睡著了,可換了車夫之后,他就被那劇烈的顛簸給吵醒了,隨即又完全顛暈了,這會兒泡在浴桶中簡直有一種直接睡過去的沖動。至于樓下的那些喧嘩聲說話聲,他聽在耳中,仿佛很遠又很近,心里沒有太大的擔憂。事到臨頭,還不如想開點! 因此,等到勉強打起精神出來擦干身體,換上了干凈的中衣,他打著呵欠從屏風后頭出來,信口說道:“最好能找個人洗干凈衣服烘干,拜托了,多謝!” 見汪孚林撂下這話,立刻爬上床去倒頭就睡,阿旺也忍不住臉上肌rou一陣抽搐:“他這到底有沒有被人挾持的自覺?哪有他這樣自大囂張的小子!” “因為他篤定我不能對他怎么樣!”邵芳心里卻知道,自己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但是,如果高拱把張居正扳倒了,那么他就沒什么不敢了。樹倒猢猻散,之前就樹敵頗多的汪道昆說不定又會落馬,汪孚林又怎有這樣大喇喇的底氣?奈何張居正同樣頗得隆慶皇帝信任,高拱又一直狠不下心,以至于他現(xiàn)在竟然被這么一個小子死死挾制住,竟不得不借著將其帶往丹陽才能脫身。 “收拾一下,找個人漿洗衣服,然后我們也睡下。至于外頭那些人,不用去管?!鄙鄯枷氲侥切┚o追不放的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不知道他究竟甩掉呂光午沒有。如果呂光午沒追來,單單這家小小的旅舍,興許就會給那些人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當然,如果不成功也不打緊…… 盡管都是追著邵芳這一行,打算伺機救出汪孚林,但投宿的七個人卻分成了兩撥。前頭五個人里,三個人是蘇夫人精選的家丁,兩個人是汪孚林雇的鏢師。后頭兩個人里,則是戚良沒法抵擋葉鈞耀的親自請求,借出的老卒閔福和王六一。兩撥人要了三間房,飯菜都讓送到了屋子里。送菜的小伙計一間間送完之后,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二樓樓梯口一屁股坐下等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里頭依稀傳來了幾聲悶響,他方才拍拍雙手下了樓。 “掌柜,放倒了?!?/br> 這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的口氣,掌柜卻聽得司空見慣。他輕蔑地嗤笑一聲,這才懶洋洋地說道:“瞧著都是帶刀的家伙,沒想到卻這么容易中招?;仡^搜刮搜刮帶的什么值錢貨,把值錢的都卸了,然后到時候弄到船上去,到時候割掉舌頭,鎖住手腳,那幾條大江上的大船最愁的漿手就都有了,任憑是條龍,到那種地方也得老老實實趴著。至于樓上那幾位,是道上有名頭的,別去招惹,平白給自己惹禍。” 小伙計知道這話不是和自己說的,果然,一直都仿佛只是負責打掃的兩個精壯伙計站直了身子,臉上依舊掛著憨厚的笑容,齊齊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打算就此上樓的時候,外頭分明已經(jīng)全都下了的門板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緊跟著,就只聽砰地一聲,那門板就如同豆腐渣一般,碎片朝四面八方噴濺了出去。面對這樣前所未有的事,掌柜一把抄起了柜臺底下的一把短斧,而兩個掃地的伙計亦是疾退數(shù)步,正好接過了前頭小伙計揭開地板丟來的兩把樸刀。然而,隨著那一扇扇厚重的門板被人猶如拆什么似的倒落在地,繼而看到一個人跨進門來,店中四人全都為之呼吸摒止。 因為進來的那中年人,右手竟是隨手拎著一塊厚重的門板,仿佛輕若無物一般! 開店的人素來眼睛最尖,更何況開黑店的。手持短斧的掌柜這會兒臉上絲毫血色都沒有,深深吸了一口氣便強笑道:“這位大俠,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眼不見,自然心不煩,那時候便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我原本想要投宿的店卻偏偏是一家黑店,若讓我袖手不管,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br> 呂光午隨手將手中那塊厚重的門板丟開,也不管這東西砸翻了多少桌椅板凳,繼而就一個疾步?jīng)_上前去。沒有人想到他行事竟然如此直截了當,尤其是那個小伙計眼見得那人影轉(zhuǎn)瞬即至,首當其沖的便是自己,一時間竟是魂都沒了。他只做過那些下藥麻翻人的事,武藝稀松平常,直到前襟被人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