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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也是一張張?zhí)友┢频乃土诉^來,全都把你當成財神爺供著。” “財神爺總比災星好吧?”汪孚林聳了聳肩,隨即自嘲道,“邵芳如果知道我走哪哪出事,恐怕當初呂叔叔出面要人,他就是花點代價送佛送到西,也不會帶我回家來?!?/br> “哦,這話怎么說?”呂光午卻對汪孚林這話有點興趣,等小北立刻策馬湊了過來,把汪孚林那“豐功偉績”全都給抖露得一干二凈,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聽過不少逸聞趣事,可此時此刻仍是捧腹大笑。 他這一笑,頓時引來了邵家大門口眾多人為之側(cè)目。因為他們和邵芳一行人隔開頗遠,沒人覺得他們是跟邵芳一路來的,少不得有人狐假虎威喝了一聲放肆??稍捯魟偮?,便只聽邵芳吩咐道:“阿旺,你去里頭吩咐一聲,收拾一個院子出來安置客人?!?/br> 說到這里,他又撥馬轉(zhuǎn)頭迎向汪孚林一行:“寒舍簡陋,不足以迎貴客。呂公子,汪小官人,還有這位公子,請吧!” 小北一路上與汪孚林和呂光午同桌,這一幕早已落在了邵芳眼中。只因她年少,言行舉止又和尋常少年無異,聲音又故意粗啞一些,再加上呂光午也刻意讓她和邵芳保持距離,因此邵芳聽到那口口聲聲的呂叔叔,只以為那是呂光午帶在身邊歷練的子侄,卻正好和汪孚林熟識。因此,面對這樣的邀請,汪孚林便順勢笑道:“邵大俠客氣了,這位小弟姓竹,是呂公子的侄兒,與我乃是莫逆之交,今次就要一塊叨擾了。” 第四一四章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聽說是邵芳親自帶回來的客人,剛剛還出聲呵斥的人立馬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至于其他人則是有的端詳客人,有的上前搭訕想要探聽來歷,就在邵芳前腳剛跨過門檻的時候,他就聽到身后那些閑人當中,有人開口嚷嚷了一聲。 “我想起來了,那個中年人原來是新昌呂公子,我之前在常州府見過!” “新昌呂公子?是當年徐文長徐先生給他寫過好多詩的那位?” “沒錯,就是當年胡部堂稱贊過天下勇士的那個呂公子!” “這下可真是不得了,丹陽邵大俠對新昌呂公子,就不知道倘若交手,究竟誰輸誰贏……唔!” 最后一個評頭論足的人卻猛地自己捂上了嘴,直到發(fā)現(xiàn)邵芳頭也不回帶著客人進了門,須臾就看不見了,外間其他人方才興奮地議論紛紛了起來。于是,這個新鮮出爐的消息須臾便傳遍了各處,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希望這兩位在東南名聲絕大的人能夠打上一場。只不過,更多的人只是單純地八卦猜測而已,畢竟,邵芳和呂光午的身份擺在那,縱使有所交手,又豈是尋常人能夠有幸觀看的? 倒是小北因為聽見眾人議論,等到進了客院安頓之后,她就饒有興致地悄悄向呂光午問道:“呂叔叔,您要是真和邵芳比武,誰會贏?” “你這丫頭!”呂光午不禁好笑,“你覺得誰會贏?” “當然是呂叔叔?!毙”毕攵疾幌刖痛鹆艘痪?,眉飛色舞地說道,“那時候就能名正言順替我爹出口惡氣!” “我看你是希望我替孚林出一出被人挾持的惡氣吧?”呂光午不禁莞爾,見汪孚林絲毫沒有被打趣的自覺,在屋子這里看看,那里瞧瞧,而小北則是被自己噎得啞然,他不禁更覺得有趣,卻是看著汪孚林說,“孚林你呢,你想不想我和邵芳打一場?” “那也要人家樂意才成啊,呂叔叔你又不是來踢館的!”汪孚林順口蹦出了一個新鮮名詞,隨即用手敲了敲一個落地大花瓶,答非所問地說,“話說這院子看陳設布置,一直應該都是邵家安排給客人的住所。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屋子里不會設下銅管地聽,我們這些對話全都會被人聽到吧?” “什么?” 小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立時如臨大敵地到各處敲敲看看。而呂光午看到汪孚林拋出這么一個問題,就好整以暇地自己過來坐下了,他哪里不知道汪孚林這是在逗人玩,一時不禁悠然嘆道:“胡公當初并非完人,打仗固然殺伐果斷,但借著抗倭之便,沒少在地方士紳那里搜刮軍費,其中大半都送到了京城孝敬嚴家父子,自己也留了一小半??伤麨槿撕敛魂惛?,豁達明快,如果生前見你,一定會覺得大合脾胃!” “只可惜到底緣慳一面?!碑吘剐r候見過那次是不作數(shù)的。 汪孚林有些遺憾地聳了聳肩,見小北還在那四處查看,他就低聲說,“剛剛呂叔叔問的那個比武結(jié)果,我和小北一樣,當然賭你贏。原因很簡單,呂叔叔一心鉆研文武,心無旁騖,去年從新昌出來之后,訪求能人異士的時候,應該也沒少和人動過手。而邵芳的功利心思太重,武藝上頭應該放松了太多,否則也不會呂叔叔你一在那家黑店露面,他那兩個伴當恨不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生怕你挾之前以一對四大獲全勝之威搶人?!?/br> 好話人人愛聽,尤其是后生晚輩的恭維,呂光午自然也不例外,一時咧開了嘴。眼見小北全部檢查了一遍之后,暴跳如雷地過來找汪孚林算賬,他少不得從中說合,繼而就站起身道:“身在邵家做客,當然不能就呆在這客院里。出去逛逛如何?邵家不能隨便走動,如果邵芳不見人,我們就去丹陽城走走!” “好!”小北二話不說立刻答應,隨即示威似的看著汪孚林說,“正好找個僻靜地方,讓呂叔叔指點一下某人的武藝!” 汪孚林哪會畏懼這樣小小的揶揄,當即似笑非笑地說:“我一個人讓呂叔叔指點,似乎有些太勉強了,干脆再加一個你,這才公平?!?/br> “哼,就知道無賴!” 盡管邵芳并沒有在客院設什么銅管地聽這類東西,畢竟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就會變成天大的丑聞,但他當然不會忘了吩咐人密切監(jiān)視客院的一切動靜。所以,當?shù)弥獏喂馕鐜е翩诹趾托”背鰜恚犝f他暫時沒法會客,就先出門去丹陽城里逛了,邵芳抱著年方三歲的幼子邵儀在膝頭,忍不住眉頭大皺。等回過神來,他方才向面前侍立的婢女馥云問道:“我走之后,姑爺可來過?” “姑爺來過不下十次?!别ピ七B忙恭敬地答道,“每次來時,他都會問老爺何時回來,還會陪少爺玩一會兒。若非老爺吩咐,他還打算帶少爺去武進住一陣子?!?/br> 邵芳見獨子咿咿呀呀抓他的頭發(fā)叫爹爹,忍不住捏了捏那粉嫩的臉頰,卻無心聽他那不太完整的語句,而是又問道:“姑爺可有說過,今年科考是否準備好了?他年紀不小了,若是科考躋身二等,就能去考明年鄉(xiāng)試。到時候,我讓人在京師打聽一下誰是主考,投其所好,他考中舉人的希望很大?!?/br> 馥云乃是邵氏家生婢女,邵儀落地之后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