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86
能夠相互扶助提攜?!?/br> “那是自然?!苯搭D時笑了,“汪爺選了同一閣這種司禮監(jiān)一大幫人的產(chǎn)業(yè)宴客,雖說不至于人盡皆知,但有頭有臉的都知道了。我和內(nèi)書堂掌司陳矩也有點交情,當然也就聽說了此事,否則,也不敢直接對少夫人提?!?/br> 他一點都沒問小北是不是能夠替汪孚林做主,而是非常自然地說道:“我這兒正好還有個消息可以告訴少夫人,內(nèi)閣次輔張閣老,這些天揭帖上得很勤。只不過,這是照例要先送司禮監(jiān),再送皇上的,不消說,馮公公全都預先過目。只不過,百密總有一疏,少夫人說對不對?” “確實如此。”小北立刻點了點頭,可她正打算稍稍深入一下這個問題時,卻只聽外間傳來了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 “姜公公,有人朝這邊來了!” 姜淮立刻一彈衣角站起身來,又急又快地小北說道:“我在北城靖恭坊炒豆兒胡同有座私宅,我弟弟就住在那。他不像那些老公公的弟弟侄兒一樣拿腔拿調(diào),是個挺老實的人。今后若有事,少夫人可使人送信過去,這本書當成暗語,寫著暗號對應的紙也在里頭。書不重要,里頭的東西重要?!彪S手將一卷唐摭言給塞了過去,他就繼續(xù)說道,“至于我要送什么消息過來,自然會有各種法子送到汪爺手上,至于特別的記認,暗號紙上我已經(jīng)寫明了。” “我一會自己讓人去通報殷二老爺,少夫人就不用費心了?!?/br> 說完這話,姜淮就迅速閃出門去,小北隨即彈起身到門邊一看,卻只見這位進過內(nèi)書堂,如今在御馬監(jiān)排名第三的太監(jiān)竟是動作敏捷翻墻而去,先頭那個報信的人也無影無蹤,直到人消失,她才看到不遠處芳容和芳樹結(jié)伴回來,身后還跟著幾個仆婦。她立刻放下門簾回到位子上,掃了一眼手中的書,心中就斷定今次過來,姜淮也許本是想和殷二老爺,甚至是李堯卿建立一點聯(lián)系,卻直接和自己碰上了。 不過這樣的巧合,多來幾次更好! 她不動聲色地將那本唐摭言中夾著的暗語序號那張紙片藏進了腰中錦囊里,隨即便好似在看書似的,等到眾人進來,說說笑笑,她手里這本書卻沒有引來任何人的關(guān)注,就這么給忽略了過去。趁著別人都以為她在翻書解乏,她把一本書隨手翻了一遍完,確定只是司禮監(jiān)經(jīng)廠中一本再普通不過的刻本,她在安排好殷府中那些客人之后,月上樹梢時分回程時,就隨手把書順了回去,而不是隨隨便便就當一本沒用的書扔在殷府。 而這一夜在李堯卿那邊幫忙的汪孚林,就沒有小北那么輕松了。和已經(jīng)過氣的殷家相比,昔日李師爺如今卻是炙手可熱的文選郎候補,再加上他和程乃軒親自打點,黃龍和朱擢都來相幫待客,盡管李父昔日只是個沒怎么見過市面的小秀才,一場婚事還是辦得滴水不漏。而最讓汪孚林又驚又喜的是,他和程乃軒在制藝時文上的老師,也是李堯卿當年的啟蒙老師方先生方巖,竟然和柯先生柯鎮(zhèn)一同在當日趕了過來,正正好好喝上了這杯喜酒。 靠著汪孚林親傳,千杯不醉的作弊大法,李堯卿成功躲過了眾多灌酒的家伙,避進了洞房,而汪孚林也在應付完了眾多賓客之后,和程乃軒一起被方先生和柯先生拖走。面對兩個當年幫忙他們考中舉人,進而考中進士的恩師,不論是如今在京師威名赫赫的汪小官人,還是程大公子,全都異常老實。 久別重逢,柯方兩位雖說還是舉人,相比昔日弟子在科場上一舉登第,仿佛還差了幾分,但在氣勢上,他們卻更勝一籌。可是,冷臉方先生一開口,卻并不是數(shù)落兩人什么,而是直接對著汪孚林說:“世卿,借著小李大喜的日子,我也給你稍帶了一個喜訊。你當祖父了。” 程乃軒先是呆呆發(fā)愣,隨即突然捧腹大笑了起來,還夸張得直接往地上一蹲,拼命地捶著地面。而汪孚林眼角直抽,突然沒好氣地直接在程乃軒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氣急敗壞地說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回頭不也得當祖父?” “我至少得等到三十幾歲才有這可能,誰像你,二十二歲當祖父,哈哈哈哈!”程乃軒卻不管汪孚林那臭臉,只顧著在那傻樂。 “當祖父不好嗎?我要是愿意,再過十年就能讓人叫我老太爺!”汪孚林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這才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連忙非常關(guān)切地向方先生問道,“金寶他們兩口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你想他們給你添孫子還是孫女?”柯先生卻故意沒個正經(jīng),故意強調(diào)了一個孫字。 “孫子孫女都行,我又不在乎這個?!蓖翩诹譀]好氣地挑了挑眉道,“但若是頭胎生個兒子,女方家里估計能松口氣,接下來也可以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不用暗自著急了?!?/br> “那不就得了?沈家小丫頭生了個大胖小子?!笨孪壬鷽_著汪孚林擠了擠眼睛,隨即笑道,“如今叔侄兩個大胖小子擺在一塊,哭起來能把房子給掀翻了,你家那兩位雙親又是高興又是發(fā)愁,喏,這是給你捎帶的家書?!?/br> 汪孚林瞅了一眼還在地上笑個不停的程乃軒,也不理會這家伙,接過那封信就立刻拆口子看。就只見里頭厚厚好幾張信箋,卻不是一封信,而是父親汪道蘊和金寶一塊寫的,前頭第一張是汪道蘊的,端著父親架子說了些老氣橫秋沒營養(yǎng)的話,末了才說了重點,無非是他和小北的兒子阿毛一切都好,金寶的兒子生下來頗為健康等等,最后順嘴提了一句汪道昆的現(xiàn)狀,還說是汪道昆正在寫一部新書云云。 對于老爹的性子,汪孚林一貫知之甚深,因此看過之后就把那信箋隨手放到最后,這才開始看金寶那封挺長的信。抬頭照例是父親大人,然后金寶就很有條理地匯報了家中長輩的身體和生活狀況,小姑姑小姑父的現(xiàn)狀,秋楓在南京國子監(jiān)的情況,葉青龍的生意推進狀態(tài),自己的各種學習情況,仔細到詳細寫明拜會了誰誰誰——其中多半是沈懋學引介的各方名士——最后才表達了對于那個新生兒的喜悅。 對于這精心修飾,文采斐然,但本質(zhì)上卻還是流水賬的信箋,汪孚林簡直無話可說,到最后一股腦兒塞回信封,這才對著柯先生問道:“金寶又或者是我爹給孩子起了名字沒有?” 千萬別讓我再起! 柯先生看出了汪孚林那點怨念,笑吟吟地說道:“孩子的小名叫阿福,你爹起的?!?/br> 汪孚林簡直想去扶額,自己這個雙木的小名已經(jīng)夠鄉(xiāng)土了,他給兒子起的小名也已經(jīng)夠老土了,結(jié)果老爹給重孫子起的小名也一樣毫無新意毫無突破,簡直是沒有最土,只有更土。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確保一下大名起了沒,究竟誰起的,一旁的方先生終于又開了口。 “大名是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