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臣服于他。虞梓吟無奈,只好勉強與乾坤袋建立了聯(lián)系。又怔半晌,虞梓吟賭氣般將乾坤袋一扔,心道:“什么引魔,手腳恁慢!這耽擱的也太久了。”心里一空,又想起韓墨的模樣來。從初見時不善掩飾的惡意幼童,后來幾乎隱藏不見的俊俏少年,然后,便是……虞梓吟又咬緊牙關,雖痛,猶不松開——便是那,滅他虞家,阻他渡劫,死他元嬰,剖他金丹的冷血男人。……其實,也不能全怪韓墨——畢竟是要怪一點的。剩下的絕大部分,還要歸到他虞梓吟身上。虞梓吟也不知韓墨究竟是否冷血,只嘆他自己似乎與“求”這字犯了沖。他這一生,所求無多,卻偏偏是個費盡心思,求而不得。“當真如此嗎?”虞梓吟神思恍惚,想道,“我所求的,早已握在手中。只是時時刻刻提防著失去罷了。這樣,也算求得了嗎?”不多時,又低笑:“韓墨啊……我該如何是好……開弓可沒有那回頭劍啊……”神色中,滿是苦楚。又想了一會兒,卻是韓墨與他云雨時那認真表情,虞梓吟臉上發(fā)燙,趕忙念了幾遍清靜經(jīng),放空自己,不再想他。反正再想,那人也不能現(xiàn)身于此。☆、第三章月色如注,染一山樹木。明明暗暗間,忽的現(xiàn)出一黑袍男子。那人氣勢本是凌冽,似與這山對質(zhì)。須臾,那人狀似不逮,后退一步,那山卻猛然迸出綠芒,幾幾閃爍,剎那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那黑袍男子。——這時,虞梓吟心念的那人,卻在一幽靜山谷,剛破了人家防護大鎮(zhèn),氣得那谷主跳腳。韓墨一入谷,就見一老人須發(fā)盡白,吹胡子瞪眼,氣的不輕。他行了個晚輩禮,道:“晚輩叨擾?!?/br>“不敢!”那老頭磨牙道,“老朽早已不管你與你家那倒霉少爺?shù)钠剖?!請禎曲仙友速回!”一屆散仙被自己曾?jīng)指點過的小子破了護山大陣,不氣才是奇怪。被稱為禎曲仙友的韓墨自是不走,老頭又哼了一口:“若是虞梓吟那蠢貨親自來找我,倒還有話說;至于你——哪涼快滾哪去!老朽壽元未盡,不想早死!”說道最后,竟是連什么面子禮儀都不顧了。韓墨仍是那副巋然不動的模樣,“我來借窺蒼鏡,吟少爺如今下落不明。”“下落不明?”老頭的胡子又飄起來,“你又對他做了什么?”韓墨終于一哽:“我剖了他的金丹?!?/br>那老頭氣得不能自已,瞬息間已出手,一股醇厚的仙力直直劈向韓墨,他卻躲也不躲,硬生生抗下一招——若不抗,怕是窺蒼鏡就毫無機會拿到了。“你做什么還要剖他金丹!還有什么沒有金丹才能做到的嗎!”老頭橫眉怒目,似乎韓墨不給出一個說法,他就要將對面這高他二尺的人生啖了一般。韓墨躊躇片刻,依舊語氣淡淡:“奪舍。”金丹是為修行中一個巨大分界,修者成丹之時筋骨重塑,神魂也鞏固,成丹后奪舍,幾乎是無妄之想。可這小子,剖了別人的金丹,竟是為這等惡毒事!老頭一口氣窩在心里,幾乎要吐出一口陳血:“誰要奪他的舍?總不能是你!”“引魔。”“瘋了!”老頭說完,怒極離開,韓墨忙跟了上去。“那可是仙帝下令通緝的魔頭!你就是要引他出來,就不怕他真的奪了虞梓吟的舍嗎!”那老頭領著韓墨到一房內(nèi),催動仙力,瞬息間空間模糊,正化為虞梓吟所在的載玄宗。雖是夜深,虞梓吟也無法安睡,只是手里緊緊攥著那看起來毫無不妥的乾坤袋,雙目無神地眺望虛空。他黑洞洞的眼睛忽然一輪,轉(zhuǎn)向韓墨的方向——這確乎是個錯覺,仙人催動的窺蒼鏡還未有被一個辟谷期修士識破的道理。韓墨見了這般情狀,動也不動,只深深幾次吐息。白須老頭又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就不能找別人?他好歹現(xiàn)在還是你主人!”“是,”韓墨扭曲嘴角,“他是虞家的人。”老頭氣得牙痛,又問起:“你要怎么才能放過他?”韓墨沒答話,緩緩搖了搖頭。“好得很!”韓墨恢復了那副水波不經(jīng)的姿態(tài),不讓人看出他在想什么。這是虞梓吟自己的選擇,讓他去放了虞梓吟……真是笑話。如此想著,韓墨的視線卻粘在虞梓吟瑟縮的身上,一刻也不撕下——也許暗衛(wèi)做久了,有些習慣當真抹不掉。虞梓吟覺著自己的清閑日子怕是在幾百年前耗光了,這蹭吃蹭喝的好日子還沒過幾天,樊典就領了任務,要去梵星城幫載玄宗拍些東西。有事可做,其實也合了虞梓吟的意。他央著樊典帶他去,樊典也覺得離得近些更安全——虞梓吟目前終歸是個辟谷期小修,單獨放在載玄宗里,就憑著樊典對他的青眼,也絕對過不安生。樊典于是讓虞梓吟頂了一個隨行弟子的名頭,領著他去了。虞梓吟對他的殷勤準備報之一笑,沒頭沒腦道:“車中貴介,竟愿復識斗笠人。”樊典聞言一震,竟想跪下行禮:“虞九少爺請莫妄自菲薄?!?/br>虞梓吟伸手扶他起來,不受他這禮,卻暗暗查看著旁邊那另一個隨行女修的表情。這弟子名為紅染,一雙丹鳳眼極為勾人,但平常斂眉時,也別有一番乖巧意味。此人正是虞梓吟初日注意到的那女修。見樊典有行禮的意圖,她雖未有動作,心中怒火卻是掩藏不住。虞梓吟確認了她于樊典有意,抿唇一笑,竟還趁樊典不注意時向她示意。紅染也扭出淺淡的微笑,二人算是交鋒。三人此時正在梵星城的接待艇上,共處一隔間,四下無人,虞梓吟才可和樊典說些不為外人道的話。樊典亦信任紅染至極,連這話也不避她。話說這梵星城也不愧“星”此字,竟是修建在天上,且加持了法陣,無接待艇不可入。虞梓吟對這梵星城只是略有耳聞,只當是近年來興起的城池,也未過多在意。只是現(xiàn)在,似乎不得不在意了。虞梓吟抬手掀開簾布,看那梵星城大觀。自下眺烏壓壓遮天蔽日,從遠觀齊整整褐瓦朱墻,若是近看,卻有隱隱威勢,顯露出些許淡淡仙氣來。……仙氣?這氣息虞梓吟認得,大多數(shù)修士卻不知,只當哪位大能置了什么法陣。虞梓吟心下猶疑,開口道:“這下面,是倉、井二道交際?”“是,正是當年虞家二位老祖同歸于盡之處。”樊典說話時還有些遲疑,怕虞梓吟傷情。他是多心了——那二位老祖的斗亂,還是韓墨一手設計的,虞梓吟自己也參與不少。說來令人心寒,什么血濃于水,同族情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