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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瞧他這副樣子,互相張望了一下,頓生劣心,舔舔爪子朝夙玉伸去,其中還伴隨著怪異的嗚嗚聲,只是夙玉一點也不在意,反正它們也碰不到自己。有一兩個膽子大的甚至飄蕩到了夙玉面前,全被他一把揮開:“去去去,哪兒來的小鬼竟然敢擋老子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被打散的小獸嗚呀慘叫了一聲,夙玉也當下愣住了,因為他吼完突然想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煩躁地抓了兩個發(fā)著幽光的小鬼一把塞進了路邊殘破的燈籠里,提著燈籠又往前走。他總覺得前面有什么東西能解開自己的疑惑,腳下左右搖晃的步伐越發(fā)穩(wěn)健,他看見前面那座橋邊好像有人,那人的背影很熟悉,熟悉到他就快要脫口而出他的名字。“你好,請問……”加快兩步,迅速走到那人身后,急切的心情讓他顧不上禮數(shù),輕拍兩下那人的肩膀,待他轉(zhuǎn)身,夙玉卻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是誰?”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只被嚇散了三魂的小鬼,冰冷的聲音猶如九天幽泉,空靈而低沉得像是說完就會隨著煙霧飄散了一般。他盯著地上癡傻的小鬼,帶上銀質(zhì)面具將丑陋的半張臉掩住,手中千斤重的長戟一揮,一道白光打出,又將即將飄散的三魂收了回來。夙玉去了那癡傻狀,定睛看了一眼那即將離去的背影,連忙大喊:“等等!”男人腳步一頓,銀色的鎧甲泛著冷光,他沒有說話。“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夙玉喉嚨干澀,說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焦急地等待著那人的答案。聞言,男人冷若冰霜的嘴角竟輕輕勾了一下,沒有轉(zhuǎn)身,他只是朝著那迷霧緩緩走去,而夙玉跌跌撞撞地起身卻是什么也抓不住。“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我會這么渴求想抓住他?”夙玉的心臟猛地觸動了一下,像是有一把刀在上面劃了一下,卻又很快愈合,而后再裂開另一道口子,反復(fù)地疼痛,清晰而又無可奈何,他抓不住他,也不敢再去追。橋下是噴薄的地獄之火,熱浪觸及之處無白骨綿延,一條骨爪抓住了夙玉的魂魄,它正奮力地把他向下拖去,夙玉情急中不知道抓住了什么,鮮紅的液體順著掌心滴落到地上,他是魂魄不會流血,那是花汁。大片的彼岸花莖葉忽然瘋長,它們死死纏住夙玉的身體,貪婪地吮吸著那些花汁,力量竟大到下扯出了獄火中的白骨。花汁吮吸完了,幾朵彼岸花枯萎成焦黑的一團,夙玉背脊發(fā)涼,踢開了纏在腳上的白骨爪子。這時耳邊又傳來男人的笑聲,夙玉愣愣抬頭,那個男人竟然又回來了。他在夙玉身邊蹲下,隔著面具,夙玉卻還是能清晰地回憶起他半邊可怖的臉頰,無意識地向后退了退,卻撞到了后面的樹干上。男人像是沒有感受到夙玉的害怕,用一種類似揶揄的口吻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家伙命還挺大”。夙玉后背貼在樹干上,往后縮了縮,但目光卻沒有從這個男人身上移開過:“我們認識嗎?”男人破天荒地回答了他的話:“不認識”。夙玉內(nèi)心的期盼落空,卻又覺得莫名其妙,他為什么會期盼同這個陌生的男人認識呢?“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夙玉看著他穿著一身鎧甲戰(zhàn)服,氣質(zhì)超凡脫俗,身上所帶有的靈力也不應(yīng)該是這終日見不得陽光的暗獄該有的,不免好奇。“我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嗎?”男人倒是沒有夙玉的顧及,擺開戰(zhàn)袍便席地而坐下來。夙玉見狀縮了縮腳:“你、你不走了?”“不是你讓我等等的?”男人不像他表面上那么拒人千里,反而很平易近人,當然如果他不把面具拿下來的話。“小家伙,你很寂寞嗎?”夙玉點點頭,又搖搖頭。“嗯?”男人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壺酒,他沒有問夙玉會不會喝酒,而是直接遞給了他一個小玉杯,“來點吧”。“嗯”夙玉喝過這東西,雖然麻麻的,但是那種醇厚綿柔的感覺讓人很舒服,喝下去就會忘記煩惱,和孟婆湯的味道差不多。不過,他們在這喝酒是不是有點奇怪?獄火還在噴薄,彼岸花也在綻放著,四周迷霧像是散去了一點,可又像是沒有散去。“我也很寂寞”男人端著酒壺自顧自地海喝一口,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了脖子里,浸濕了衣衫,“我在找一個人”。說完又笑了一下:“應(yīng)該說我在找一只小烏龜”。“烏龜?”夙玉一愣,似是覺得自己的疑惑的聲音太過突兀了,輕咳一下,轉(zhuǎn)移目光,“它是你的神寵嗎?”男人彈了一下夙玉的腦門:“誰告訴你我是神仙的?”夙玉卻還在他竟然能觸碰自己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見他這副蠢樣子,男人不再說話,只是拿著酒杯兀自喝了起來,寡淡的眼眶中醞著溫熱。一壺喝完,男人起身離開。“你要走了嗎?”“是啊,再不走我怕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那你還會回來嗎?”鐵騎踏過石橋,瀟灑而多情的背影沒有一絲猶豫,他離開了,只給夙玉留下了一句話。“小家伙,要是你哪天看到一只巴掌大小的蠢烏龜從這里路過,就想個辦法把他鎖著橋邊,等著我來找他”。“好”。第94章腹黑竹馬和他的龜鄰居三個月后。“這件事屬實嗎?好,你們先派人盯著,我馬上過去”簡明掛了電話就直接沖出了董事會。“你瘋了,這時候去哪兒!”簡宸一把拉住了他,不悅地質(zhì)問,里面的決議還沒有通過,他就這樣莽撞地離場,實在是太不理智了。“陳深有消息了,他在F賭城吸毒被抓了,我現(xiàn)在要趕過去”簡明握著手機,臉上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喜悅,這么久了,夙玉還是沒有醒過來,他現(xiàn)在的精神接近于崩潰狀態(tài),可陳深不出現(xiàn),他腦子里這根弦就要緊緊繃著,一直繃著。簡宸皺眉:“消息準確嗎?”“嗯,千真萬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抓住了陳氏內(nèi)部最大的疏漏,只要陳深一出現(xiàn),等著他的就是萬劫不復(fù)。簡宸思索了片刻,道:“F城離這里十萬八千里,就是坐飛機也要一天一夜,你先去醫(yī)院看著夙玉,等我開完會去找你們”。“哥也要去嗎?”簡宸看了看簡明,舒出了一口氣:“他既然敢把心思打到簡家頭上,就該知道會承受怎樣的后果”。簡宸雖不善表達、為人冷漠,但極具商業(yè)頭腦,這兩年雷厲風行的作風也征服了公司董事會的那些老家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