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來,大山等你歸來?!?/br>“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br>“好孩子,你是村里的大學(xué)生,大伙為你驕傲。”村子靜靜地看他離開這個生長的地方,他感到,自己的身后凝聚著無數(shù)guntang的目光。抽泣聲傳染似的從一個點向四處擴散。“小晨,保重??!”老支書的聲音顫抖著。“保重,孩子?!睆埨喜呀?jīng)泣不成聲。年輕的身影沒有回頭,在客車的轟鳴聲中絕塵而去。除了哭,夏雪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打開窗戶,讓風(fēng)呼呼地吹在臉上,吹在胸口。清淚涌出眼眶,沿著兩側(cè)的臉頰刷刷地流,流到脖子里,流到了胸口上。抬手擦了擦,眼淚又流到手上,在手掌上流,也在手背上流。一個肩膀靠了過來。無意識地靠上去,溫暖,厚實,夏雪晨在心中暗暗祈禱,菩薩,原諒我這一次的過錯吧。請讓我最后一次靠著我愛的人。下了客車,上了火車。下了火車,上了公交。一路無語。“一起走走?”晚上八點,城市的霓虹燈將夏雪晨的側(cè)臉映照得不太真切。“嗯?!睋难┏康募绨颉?/br>“知道嗎?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歡你了?!蓖乱酪?,夏雪晨不禁露出笑意。“真的?”又驚又喜,卻覺得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被你喜歡,被你愛,被你照顧,真的是一種享受。這世間的任何人怕都無法拒絕。我本來幻想能這樣和你過一輩子。肖川,和你在一起,我特滿足。”“小晨……”牢牢拽住夏雪晨的手,肖川心中既興奮又害怕,既開心又緊張。打斷肖川的言辭,夏雪晨繼續(xù)望著遠處忽明忽暗的各色華燈,緩緩說著:“你打球時,給你帶飯;你生病了,喂你吃藥;你生氣時,逗你開心;你開心時,陪你傻笑。如果可以,我希望照顧你一輩子?!?/br>“小晨,是真的嗎?”肖川幾乎是跳著問的,沒有什么比自己的付出得到最大限度甚至超額的回報更令人快慰。夏雪晨沒有言語,唇角勾起一絲淺笑,與肖川溫柔地對視。那雙眼睛已經(jīng)失色,肖川懷著無比感激的心想從里面看到自己,可是,里面只有純純的白與黑。他們?nèi)耘f信不游走。扭過頭,夏雪晨輕嘆一聲,說道:“你曾問我,是不是喜歡林遠。我說是。其實,我到后來才知道,我愛他,我愛你,我愛我哥??墒牵杏X是不一樣的。他們帶給我春風(fēng),你送給我夏日。你是我的愛人,他們是我的親人。沒有春天,夏天便不會到來。我不能在林遠死了,夏雪死了,我的親人都死了之后繼續(xù)談情說愛,這樣談情說愛我心里實在受不了?!?/br>這些話,夏雪晨越說越急,盡管夜色朦朧,肖川還是可以覺察到,夏雪晨面有異色。夏雪晨因情緒波動而導(dǎo)致耳根微微發(fā)熱,肖川知道,某些不好的事情馬上就要來了。他顧不得街上時不時走過的行人,顧不得此時正是學(xué)生晚自習(xí)回宿舍的高峰期,他怕遲一秒,自己的愛人就要遠去。夏雪晨在前面走著,一雙有力、不容抗拒的胳膊死死地將他捆住。沒有抵抗,也不想抵抗,他就這樣任由肖川抱著,摟著。印象中,身后的男子曾無數(shù)次這樣用他溫?zé)岬纳碥|緊密地貼著自己,溫暖自己,融化自己。肖川的鼻息在夏雪晨的脖間噴出熱熱的氣,那種熟悉的、強烈的、熾熱的瘙癢從脖子一直滑入夏雪晨的心底。多么美的享受。夏雪晨的心消融了。他無聲落下淚來。慢慢掙開從腋下穿過來的雙臂,夏雪晨吸了吸鼻子,沒有轉(zhuǎn)身,聲音剛好夠身后的人聽到:“我覺得我應(yīng)該對他們負責(zé),為他們做一點事。我不忍拋下他們自己過著幸福的生活。我常常覺得他們在看著我。他們是我的親人,他們愛我,給我快樂,給我?guī)椭?,他們?yōu)槲叶馈H舨皇且驗槲蚁矚g了你,林遠不會與男人廝混,若不是因為我喜歡男人,我哥不會想不開。會有很多人愛你,你只要把我忘掉就會有新的幸福。忘了我吧。”這些話仿佛晴天霹靂,不及掩耳,肖川聽得無比真切。他想用往昔所有的赤裸裸的快樂來打消瞬間的不安,可終于成功地失敗了。一陣眩暈。肖川想開口喊停前面的人,兩片微熱的唇壓制了自己的聲音,耳際一陣轟鳴。夏雪晨消失在了霓虹閃爍的街道。行人一撮又一撮從肖川身側(cè)走過,或喜或憂,或快或慢。他側(cè)著身子呆在原地,半天,動也不能動。一陣陰風(fēng)卷著揚塵吹過來,久久的,久久的,他覺得自己的心房有些東西在掙扎,撕扯,疼得他無法發(fā)聲。街燈又暗了幾盞,他的頭深深埋在兩膝之間,肩膀顫抖著,“嚶嚶”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真,越來越厚。“不要——”他在街頭長嚎,淚在他的臉上織成一張網(wǎng)。終于,他忍不住了,朝遠處狂奔而去。作者有話要說:☆、四四快樂對于每個人的含意和標(biāo)準(zhǔn)都是不同的,對肖川來說,和夏雪晨在一起,便是莫大的幸福。離開夏雪晨的日子成了肖川從未體驗過的一種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心緒惶惶。失去比得不到更殘忍。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肖川的幻想一天一天地破滅。他原本還心存僥幸,以為夏雪晨只是一時悲傷過度才會提出分手。等他想通了,自然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他每天都會給夏雪晨發(fā)一條問候和安慰的短信,每次他都幻想著那頭抱歉或想念的話兒,但每次打開手機,都是簡短的“好多了,謝謝”,一次一次,肖川心如死灰。心中不甘,肖川開心每天給夏雪晨打電話。起初,夏雪晨還會簡單地應(yīng)付幾句。之后,便不再接電話。肖川撥來撥去,總是嘟嘟聲,那聲音,一遍一遍,讓肖川的心從溫?zé)釢u漸變得冰涼。肖川和夏雪晨的宿舍離得并不遠,可是,肖川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尊重夏雪晨,沒有主動去宿舍打擾他。他期待,他們的愛能夠自然覺醒。除了偶爾打個照面,夏雪晨和肖川越來越疏遠。那些美得刺眼、令人發(fā)指的曾經(jīng),似乎再也回不去了。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肖川一天一天地麻木起來,不再期待奇跡發(fā)生。心亂如麻的時候,失眠是難免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肖川再也不想一個人在黑暗中咀嚼凄涼。他開始深夜泡吧花錢買醉,醉了就混跡舞池,夸張地扭曲自己的身軀,讓心痛的感覺在重金屬的打擊聲中被酒精磨掉。醉眼迷離,混混飩飩,恍惚中,一個身影湊了過來。“帥哥,喝一杯?”一個油頭粉面的小青年。“怕你?”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