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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水邊上,隔著沂水傳來。酈晟不禁回頭望向陵安城。城外也有一條護(hù)城河,此刻,酈晟只能看清城墻建筑的大體,卻看不清其上的人。但是他知道,蕭雅歌一定是在城墻上,吹奏著洞簫,眺望著他。蕭雅歌快速地收拾了一番,忍著身體的不適,總算是趕到了。蕭雅歌一直吹奏著洞簫為酈晟送行,那軍隊已經(jīng)漸漸消失不見,他卻一直立在城墻上吹奏著。城墻上的衛(wèi)兵不禁疑惑,“蕭公子,王上他們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您怎么還在這里吹奏?”“人雖然已經(jīng)走遠(yuǎn),但是心還能聽見?!笔捬鸥栊α诵?,繼續(xù)吹奏起來。蕭雅歌不禁想起了昨夜那場對話。他問,王上,怎么想著去御駕親征了?酈晟說,寡人想要看看我酈國的士兵究竟如何。蕭雅歌從那雙眼睛里分明看到了,穩(wěn)cao勝券的自信。以及,潛藏在眼底的深謀遠(yuǎn)慮的欲.望。他清楚,他的王上一定會勝利。酈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向周邊的幾個小國發(fā)起閃電戰(zhàn),肆無忌憚地擴(kuò)展酈國的邊界。另一邊,號稱著向酈國宣戰(zhàn)的凌郁兩國的聯(lián)盟卻并不是很牢固。當(dāng)前天下,三個大國。儼然一種三足鼎立之勢,一旦一方毀滅,剩下的兩方只有掙得魚死網(wǎng)破。凌國和郁國私下里都打著各自的小算盤。這時,兩國突然看著酈國竟然罔顧禮法,隨便尋著由頭,直接向周邊小國發(fā)難,都有些措手不及。這天下就那么大塊地,你吞并得多了,那剩下的就少了。這兩國便也開始接二連三向周邊小國發(fā)動戰(zhàn)爭,兼并土地。凌國和郁國的這一場針對酈國的宣戰(zhàn),也就不了了之。酈國不動聲色的化解了這場危機(jī),不僅擴(kuò)張了自己的國土,還使得凌國和郁國之間互生間隙。直到最后一塊土地被三國瓜分完了,這一場爭斗才開始消停下來。第17章第十七章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酈晟沒有馬上回到王城,而是將酈國的國土都巡察了一邊,才慢悠悠地班師回朝。這樣一來,兩人竟已有一年未見,都有一番莫名的情緒亟待宣泄。平日里也只是通過書信交流,不過戰(zhàn)事緊急,哪有什么空閑的功夫來聊兒女情長。這一回來,酈晟又馬不停蹄地去處理朝中事務(wù)。等所有事務(wù)都安頓了下來,酈晟就約著蕭雅歌去往一處別院。“什么別院?”蕭雅歌有些疑惑。酈王有哪些行宮,他知道。他們都去小住過,每次都是夜夜纏綿不休。一想及此,蕭雅歌不禁有些面紅耳赤。酈晟卻賣起了關(guān)子,“去了你就知道了?!?/br>蕭雅歌掀開馬車的車窗的窗簾,和煦的陽光撒下,春風(fēng)輕柔地?fù)崦橆a。此時正值陽春三月,萬物復(fù)蘇,青山綠水,柳綠花紅,鶯歌燕舞,一派生機(jī)勃勃的景象。蕭雅歌忍不住轉(zhuǎn)頭,酈晟正看著他,兩人相視而笑。酈晟手里正拿著一本書在看,蕭雅歌也忍不住,執(zhí)起腰間的洞簫,吹奏起來。優(yōu)美的曲子隨著馬車的移動飄揚開來。馬車走著走著,空氣之中,突然傳來幾縷桃花的特有的香味。蕭雅歌的眼睛一亮,他立馬放下洞簫,掀開馬車窗簾。外面已是一片桃林,桃花灼灼,落英繽紛。看著那些桃樹枝葉花團(tuán)的形態(tài),蕭雅歌忍不住發(fā)問,“這是?”“花桃?!?/br>花桃,蕭國蘇地特產(chǎn)的桃花。花桃的枝葉下垂,花團(tuán)錦簇,花大色艷,嬌美動人。到達(dá)別院,蕭雅歌急不可耐地走下馬車。他拿起一根枝條,觀察著上面的桃花。沒錯,這是花桃。“雅歌,喜歡嗎?”酈晟走到蕭雅歌的身旁問道。“王上有心了?!笔捬鸥韪袆拥卣f道。兩人向院內(nèi)走去,酈晟順手折下一根花枝遞給蕭雅歌,“蕭國的桃花是名不虛傳?!?/br>“那是自然。”蕭雅歌看了看手里的花枝,“王上莫要折了,還是等它們長在樹上吧?!?/br>“是是,都怪我,看著雅歌喜歡,想也沒想就折下來了。”兩人漫步入一座八角攢尖亭子中,酈晟命人擺來一桌酒菜。“王上,我想彈琴了?!笔捬鸥璩脵C(jī)說道。酈晟又叫人抬來一把琴,然后吩咐下去,讓人莫要打擾。蕭雅歌一邊撫著琴,一邊問道:“王上怎么想著種植花桃。”“雅歌之前怎么不跟寡人說,寡人才知道蕭人如此喜愛花桃?!?/br>“王上去了?”蕭雅歌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稱呼,蕭國的故土早已并入酈國,成為酈國管轄下的一個郡,早就沒有什么圣苑了。“雅歌是說蘇城的十里桃花林?”看著蕭雅歌疑惑的神色,酈晟補(bǔ)充道,“傳說,那是原蕭國圣苑的所在地?!?/br>蕭人信巫,雅歌神情如此復(fù)雜,應(yīng)當(dāng)是對那個圣苑別有一番情愫吧。這時,酈晟恍惚想起,當(dāng)時,蕭雅歌被抓進(jìn)囹圄的原因,就是在街頭行巫術(shù)。“那,那個十里桃花林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呢?”這都過去多少年了。要說不關(guān)心那是假話。但是,他卻真的不敢去面對故土。“漫山遍野,連綿不絕,儼然一片花的海洋。大人小孩游樂其間,其樂融融,那才是真的盛景?!?/br>聽著酈晟的描述,蕭雅歌的心放了來,看來蕭國的子民已經(jīng)安居樂業(yè)。他放開琴,回到桌邊,拿起那一段花枝,“王上,這別院的桃花也很美?!?/br>“是,寡人做不到與庶民分享這美景,只想和雅歌單獨欣賞。”“王上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br>四周,花桃樹在風(fēng)中搖曳,花瓣紛紛揚揚的飄下,香味隨風(fēng)入鼻,沁人心脾。兩人坐起其間,談天論地,小酌一杯。酒勁上來了,蕭雅歌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看著這這片桃花,他感覺自己好似回到了蕭國的圣苑之中。“你是誰?”蕭雅歌看著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他突然問道。然后他踉踉蹌蹌地走向酈晟,酈晟連忙將人拉到自己的懷里。蕭雅歌的臉色緋紅,眼神迷離,分明是醉了。“你是神嗎?”蕭雅歌抓起酈晟的衣裳,口齒不清地問道。